第二百九十一章 當初我對你掏心掏肺

  周宴垂眸，並未給榮皇貴妃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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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是之前的事情，現在是現在的事情。」

  說著，周宴這才抬眼，嘲弄的看過去。

  「母妃不也和從前大不相同了嗎？」

  周宴的眼神仿佛能夠看穿榮皇貴妃的心，她難以置信的看向周宴，露出的姿態已然是一個脆弱的母親，然而周宴並未因此便對榮皇貴妃有所動搖。

  他雙手抱胸：「母妃還是請回吧，沒有意義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好。」

  「這怎麼就是沒有意義的事情了？」榮皇貴妃橫在張平面前，張平並不好阻攔她，只能夠側身，讓榮皇貴妃進了院子中來，恰好林杏從裡間出來，榮皇貴妃眼前一亮，拉著林杏的手就要說些體己話。

  「第五姑娘當真是生的好看，越國的女子都是這樣水靈的嗎？」榮皇貴妃的心並不放在林杏身上，林杏本還有些體恤，心中不忍，想要破局，然而周宴卻是遞過來一個眼神，不咸不淡的替她應道。

  「越國的女子如何那都是越國的事情，現在斂月身在大周，心也在大周，她是大周的女子。」

  榮皇貴妃有些尷尬的生笑兩聲，無措的捏著林杏的手，力道大的幾乎已經見到了紅印子，「你說的對，瞧我這個記性，斂月現在馬上就要成為你的妻了。」

  「事情既然已經做過了，那麼還說這些沒有用的做什麼呢？」周宴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榮皇貴妃的臉上，「母妃，你做事時都沒有猶豫過，此刻還來假惺惺的做什麼？」

  周宴這個人，從來都不是那種剛直的、藏不住話的。

  他這樣不顧及眾人感受的問出來，說明自己內心也是壓抑了許久的。

  榮皇貴妃神色倉皇，想要解釋什麼，但又說不出來。

  她臉色蒼白，這下才是真正的意識到——周宴其實什麼都知道，只不過周宴並不聲張罷了。

  林杏瞧著榮皇貴妃的模樣，心中稍有不忍。

  蘇小小的系統能夠操控人心她是知道的，榮皇貴妃這是被操控了心神吧。

  但是林杏目前又暫無破解之計……

  心猿意馬間，小一再次跳出來。

  「其實就我的觀察來看，你和蘇小小的互相攻略人物是並不會受到對方的影響的，就比如周宴的好感度不會因為蘇小小的增減而增減，與周宴有關的人都會如此，今天你和周宴的婚事定下，冥冥之中榮皇貴妃與你的羈絆加強，榮皇貴妃也開始反省自己之前做的事情。」

  「只要你和周宴成婚，榮皇貴妃應當就會徹底從蘇小小的掌控之中解脫出來。」

  小一解釋道：「現在儘管榮皇貴妃已經覺醒了一部分的意識，但還是不能夠完全信任。」

  林杏看著榮皇貴妃痛苦的模樣，心中無奈，卻又無可奈何：「皇貴妃娘娘，今日，我看還是不宜如此了。」

  林杏都這樣說了，榮皇貴妃還有什麼資格能夠留在此處的？

  她咬緊下唇，原以為林杏能夠成為突破口，她眼睜睜的看著林杏，心中還是不願意放下，帶著林杏來到後院，說是要與林杏說些體己話，特意讓采枝在門前攔著周宴。

  她抓著林杏的胳膊，仿佛在抓著最後一根稻草。

  「第五姑娘，我也不知道應當同你怎麼說了……我……」榮皇貴妃咬牙，竟然當著林杏的面跪了下來，「第五姑娘，是我做錯了，我以前不知道，以前看不出來弊端，現在幡然醒悟，才察覺到宴兒和我的心越來越遠，你幫幫我好不好？宴兒喜歡你，你幫幫我。」

  榮皇貴妃抹著眼淚，臉都是漲紅的，但是指尖卻泛著涼意。

  榮皇貴妃應當是生平第一次這樣求過別人吧？林杏這樣想著，當初在廢殿中，榮皇貴妃寧願在榻上被折磨多日，在後宮被針對多年也未有任何怨言。

  她從來沒有想過求過別人，唯一有的，還是為了自己為了周宴去迎合皇上。

  這樣低聲下氣，還是第一次。

  林杏自然能夠感受到她為人掌控的無奈，不解，悔恨。

  林杏捏了捏榮皇貴妃的掌心：「皇貴妃娘娘，您還是快些起來吧，地上涼。」

  「這件事我會盡力幫你，但我不能夠保證，皇貴妃娘娘，這件事的關鍵並不在我。」

  林杏咬唇，皇后和她毫無關係，但偏偏皇后能夠發現其中的端倪，但是榮皇貴妃發現不了。

  她無一小一的警告，將偽裝卸下來：「皇貴妃娘娘，您看我是誰。」

  榮皇貴妃正抹著眼淚，聞言，眼淚迷濛的向上看了一眼。

  乍一對上林杏的臉，她心中還有著些許的惶恐。

  「你是……你……你沒有死？！」榮皇貴妃怔怔的看著林杏，這半年來蘇小小派出過無數的暗衛前去查探，得到的消息都是林杏瘋了，性情與往常大不相同，然而現在……

  榮皇貴妃又仔細打量了眼林杏，瞧見林杏的眼神依舊與往常一般無二，心中震撼不已：「莫非天底下真的有能夠起死回生的能力？」

  林杏搖了搖頭，這件事太過複雜，林杏並不能夠完全詳盡的同榮皇貴妃那般解釋完畢，她將榮皇貴妃從地上扶起來：「榮皇貴妃，如今的局勢便是我和周宴被李恪步步緊逼，你心中偏向誰，喜歡誰，想要與誰為伍，我都管不著，但你若是想要和周宴重拾母子情誼，你所要做的，最應當的就是遠離蘇小小了。」

  「可她好歹是喚了我一聲姑母的……」榮皇貴妃定定的看著林杏，「這件事情就沒有什麼萬全之策嗎？」

  林杏瞧著榮貴妃的模樣，知道她已經是被控制的瘋魔了，她沒什麼好說的，只能定定的對上榮皇貴妃的雙目：「多說無益，我已經給過你選擇了。」

  「林夫人，你為何對我也這樣的冷漠，我心中，宴兒也一樣重要的……」

  榮皇貴妃拉著林杏的手腕問道。

  林杏捏了捏眉心，將手從榮皇貴妃掌心掙脫出來。

  「之前我掏心掏肺的在宮宴上，同你說話，同你商議計策，你是如何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