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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周宴……

2024-09-08 23:19:33 作者: 凌舞玥

  周宴看著榻上的林杏,眉頭緊擰。

  

  為什麼御醫已經說了傷口並沒有危及林杏的性命,林杏還是會昏迷不醒?

  難道……又會像之前一樣?

  周宴想起上一次,林杏也是身受重傷的樣子,他們相擁而眠,第二日林杏就換了一副靈魂。

  會是這樣嗎?

  周宴瞳孔顫顫,難以置信的看著床榻上的林杏,心跳飛快。

  他難以言說此時在他胸腔中縈繞著的東西是什麼,總覺得他的心仿佛要跳出來,又覺得他整個人都被掏空了。

  龔玲羅直起身子,將林杏手腕下的軟墊收起來。

  方才轉過來,就見周宴迎了上來。

  「還是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嗎?」周宴的眼神中竟然帶著幾分的懼意。

  他看向龔玲羅,執著的想要從龔玲羅的眼神中得出一個結果。

  「沒有,第五姑娘的身體虛弱,但遠遠不到會昏迷不醒的情況。」龔玲羅搖頭,見周宴失魂落魄的模樣,安撫道,「殿下莫要著急,第五姑娘可能在路上對於兄弟爭鬥勞心勞神,壓力過大,所以才會如此。」

  周宴的視線落在床榻之上,瞧著林杏安詳的睡顏,一言不發,忽的轉過身來,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顧長義與龔玲羅對視一眼,眸中皆是不明所以,顧長義追出去,然而周宴已經要了一匹快馬,朝著一處方向遠去了。

  「御王殿下!殿下!你要去哪裡?」顧長義亦是召來一匹快馬,翻身上去,朝著周宴追趕而來,周宴並不答話,顧長義耳邊只聽得到呼嘯的風聲,二人相逐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宴這才停下來。

  顧長義抬頭,眼前正是禮佛寺。

  禮佛寺?

  周宴不是不信神佛?

  顧長義心中納罕,他隨著周宴走過去,方才踏入門檻,就見周宴「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地面上有著一層薄灰,周宴身著錦衣,卻好似並未注意那般,他定定的看著住持,在地上虔誠的跪拜。

  「還請住持,幫幫我。」

  這是什麼情況?

  顧長義心中驚駭,卻也學著周宴的模樣跪在地上。

  雖然他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能夠讓一個不敬神佛的人如此低聲下氣,定然是對於周宴很重要的事情。

  顧長義有直覺,是林杏的事情。

  那禮佛寺的住持神色未有改變,只淡淡的看著二人,對周宴道:「不必驚慌,殿下所需要做的,就是一個等字就好。」

  周宴不解其意:「等?」

  「等。」那住持再次認真的重複了這一字眼,「她的命格已經和你的牢牢系在了一起,你所恐懼之事,不會發生的。」

  住持神色無奈,周宴不知道為了這件事來找過他多少次,每次他與周宴所說的都是一個答案,本以為周宴已經學會了舉一反三,但每每發生別的事情,周宴還是會不厭其煩的再次詢問他同樣的問題。

  「好。」周宴點頭,從懷中的荷包內取出一錠金子,放入在禮佛寺的香火箱中,顧長義也丟了一塊進去,跟著周宴一同從禮佛寺內出來了。

  周宴總算是清醒了些,像是找回主心骨那般,顧長義拍了拍周宴的肩膀:「其實你在這裡問佛又有什麼用呢?佛門中人說話皆是雲裡霧裡,模稜兩可的意思,你這樣做,是應驗了他們的話,你那樣做還是會應驗他們的話,還不如從心。」

  「之前你不是還說什麼,你的命掌握在你自己手中嗎?怎麼現在也開始祭拜神佛了?」

  周宴輕鬆了不少,聽了顧長義這話後點了點頭:「無論如何,無論是什麼方法,只要我試了,她的希望應當都是會大上那麼一圈的。」

  顧長義對於周宴的話無言以對:「好吧。」

  二人再次回到了皇家園林之中,在重陽節的前一天發生這樣的事情,眾官員和皇帝都沒有了遊玩的心思,顧長義封鎖了整個皇家園林,皇上在裡面批閱奏摺,而顧長義則在查案,年瑞鵬被調了過來,偶爾也能夠跟周宴說上些話來。

  周宴抿唇,見年瑞鵬如今模樣大變,只覺得有些不敢認。

  「御王殿下,我們已經有幾個月沒有見面了,這幾個月我一直泡在校場內,你看,渾身都結實了不少。」年瑞鵬平日裡與顧長義私下便沒有什麼架子,年瑞鵬的一切又都是周宴給的,之前二人同在禹州城,年瑞鵬待他也親近了一些。

  周宴頷首:「的確如此。」

  「你每日都訓練的什麼?瞧著如此刻苦?」周宴問他。

  年瑞鵬巴不得能夠和周宴搭上話,周宴問他,他也就忙不迭的說了:「我平日會練上伏地挺身、仰臥起坐各三千個,負重訓練一個時辰,平素里晨跑一個時辰……再加上顧大人給我的飯菜都極為好吃,沒多久就練成了這樣。」

  年瑞鵬將自己的肌肉線條展露給周宴來看。

  見周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訕訕的笑道:「不過也就是一些死肌肉罷了,比不得御王殿下驍勇功夫。」

  周宴搖頭:「你之前能夠練成現在這副樣子已經算得上極為頂尖自律之人,就算是我也比不過,只是,你與趙頡同為兄弟,既然你能夠做到,想必這件事對於趙頡而言,也算不得什麼難事。」

  年瑞鵬:……

  年瑞鵬瞧著周宴出神的模樣,總覺的今日這是闖下了大禍,他隨便尋了個藉口,就從周宴眼前離開了。

  周宴眼前沒了說話的人,他折身回到內室,林杏還在床榻上躺著。

  一片黑暗之中,林杏只覺得好像有什麼人緩緩的將她拉入了懷中,無比珍重的抱著。

  是誰呢?

  林杏努力的睜眼,卻是徒勞,有溫熱的毛巾擦過林杏的手指,拂過林杏的臉,生著薄繭的指腹就貼在林杏的臉側,林杏幾乎已經認出了那個人。

  林杏嘴唇顫抖,然而有小一的限制,林杏始終無法挪動自己的身體一分。

  她躺在榻上,能夠輕易的感覺到周宴的害怕,喜歡,還有無數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林杏雙唇翕動,緩慢而艱難道:「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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