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是她唯一認定的哥哥
2024-09-08 23:15:56
作者: 凌舞玥
此次承恩寺之行,大多李恪也是清楚自己惹了禍事,直到次日也未再發生什麼波瀾。
趙頡昨夜就已經折返回到了趙府,今日特意與周宴起了個大早。
烏仁圖雅卻顯得躁動不安。
她的雙目時不時看向廂房外,林杏正在查看紅衣的傷勢,見紅衣已經恢復的不錯,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過身來就看到烏仁圖雅如此狀態。
她似乎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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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杏並未出言詢問。
紅衣垂眸,只以為烏仁圖雅是在等待趙頡。
她在春眠的攙扶下下了床榻,拿起自己早已經收拾好的包袱,與林杏出了包廂,承恩寺的恩客大多有著自己的事情,天沒亮時就已經有人陸陸續續離開。
佛客紛紛散,祈願如星盤。
此刻幾人出了後院。
按照京城的規矩,她們還需要在佛前上一炷香。
儘管林杏對這些神佛之類的持懷疑態度,但她既然已經穿越了,那就沒什麼是不可能的,她虔誠的拜了拜。
願這個世界自己身邊的所有人,終其一生都能夠平安順遂,萬事勝意。
林杏轉身,正巧對上趙頡與周宴含笑的眼睛。
周宴的手撐在趙頡的肩膀上,全然看不出來昨日趙頡掙扎的糾結。
趙頡瞧著幾人的模樣,也來了興趣,詢問道:「我也能在這裡上一柱香嗎?」
「自然是可以的。」
住持點頭,趙頡在功德箱內投了銀子,領來一炷香畢恭畢敬的拜了三拜。
「趙頡,你也有願望嗎?」出了承恩寺,清河郡主頗有些好奇的問道。
趙頡點頭:「人都有貪慾,我也是。」
他對著清河郡主眨了眨眼:「綻芳華、桃林紅袖、我家在禹州城的產業、我、我娘、師父……」
趙頡掰著手指頭:「說是說不完的,我牽掛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到了山腳下,趙頡將車凳放下來,對款款而上的林杏紅衣道:「回家了。」
這也是承恩寺的習俗,寓意著將福氣功德全都帶回家中。
清河郡主亦是上了周宴的馬車。
唯有烏仁圖雅立在原地,儘管她身後跟著兩個婢子,暗處還有無數影衛,可林杏從窗口處向下看,還是覺得烏仁圖雅形單影隻,無比孤寂。
她打量著周遭的馬車,全都洋溢著笑意。
忽的,烏仁圖雅眉眼森冷,緊緊注視著不遠處墨藍色的車輛,身形魁梧的男人從馬車上跳下來,嘴角帶著些許痞氣,他臉上有一道極淺的刀疤,更是為他增添了幾分危險的意味。
「烏仁圖雅,你來承恩寺也不事先告訴我一聲,若是今天我不來,你豈不是不回去了?」
男人揚眉,他肩膀上披著獸皮,一身北羌的裝扮。
烏仁圖索。
趙頡與林杏相視一眼,皆擺出防備的姿態。
「不必用你來假慈悲,烏仁圖索,你又想要做什麼?」烏仁圖雅防備的後退一步,按在腰間的軟鞭上,一臉警惕。
「我的好妹妹,我們一脈同源,我怎麼可能對你做些什麼?就算是我想要,母后也不會允許。」烏仁圖索雙手抱胸,「你不是在等我,也不是在上眼前這小子的馬車,你在等誰?」
「讓我想想……」烏仁圖索側頭,仰頭看天問道,「你是在等烏木圖索這小子嗎?」
烏仁圖雅手中的鞭子緊了些,身後的婢子也全都緊緊盯著他。
「看來我說對了。」烏仁圖索大笑,眼底卻並未滲入半分笑意,他目光幽冷,帶著些許瘋狂的意味步步逼近烏仁圖雅,「明明我們才是親兄妹,你非但不幫著自家哥哥,反倒向著一個外人,你如何配得上烏仁一脈?」
烏仁圖索視線落在烏仁圖雅腰間的軟鞭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條軟鞭是他送給你的吧?」
烏仁圖索搖頭:「烏仁圖雅,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叛徒。」
「叛徒?」烏仁圖雅也笑了,「如何才不是叛徒?不擇手段的幫你奪得王位嗎?」
「欲戴皇冠必成其重,烏仁圖索,你手上多少人命,你做過多少的混帳事情,難道還需要我來為你細數嗎?」
「你當得起北羌王嗎?」
烏仁圖雅眼底譏諷,氣勢並未有半分下滑。
見烏仁圖索眼神驟變,烏仁圖雅迅速與之拉開距離,將腰間軟鞭抽出,猛地向烏仁圖索擊去。
「不自量力。」烏仁圖索輕嗤,拔刀就要向烏仁圖雅揮去。
便在這時,一個飛鏢驀地襲來,將烏仁圖索的招式打下。
是程昱!
不對,是烏木圖索!
烏木圖索與程昱駕著快馬,程昱飛快的從馬上跳下來,而烏木圖索則停在烏仁圖雅身邊,瞧烏仁圖雅的軟鞭被毀,眼底生出幾分寒意來:「程昱。」
「是,殿下。」
程昱的招式更加激烈,周宴乃是一國世子,不便出手,連帶著他的徒弟趙頡也不能隨意出動,眼看著就要落於下風,林杏忽的拿起桌面上的瓷器,指尖點水,朝烏仁圖索彈去。
林杏也修煉出了幾分內力,彈射出的水珠雖然威脅性不大,卻極其能夠擾亂人視線。
程昱抓住時機,一刀劃在烏仁圖索的後背,烏仁圖索吃痛,手中長劍挨上程昱的腰間,一腳將程昱踹飛出去。
程昱腰間湧出血來,胸口處也疼痛不已,如同一團烈火在其中灼燒一般。
他用手扶住,猛地啐出一口鮮血來。
局勢不利,他們此處的打鬥已經引起周遭的暴亂,烏仁圖索一躍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而烏木的馬車姍姍來遲,烏木將程昱從地上攙扶起來,將車凳鄭重放下,對烏仁圖雅認真道:「回家了,阿雅。」
烏木來接她了,這個她唯一認定的哥哥,時隔多年,再次喚她阿雅。
烏仁圖雅眼前瞬間有些模糊,她定定的看著烏木,直到烏木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輕笑道:「若是再不上了馬車,恐怕程昱就要流血身亡了。」
烏仁圖雅這才看向程昱,見程昱流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烏木的半邊身子,立刻頷首上了馬車。
「烏木。」林杏輕喚,拋出一瓶藥膏。
烏木將藥膏穩穩接在手中,聽林杏道:「這是金瘡藥,能夠快速止血,快給程昱用上,能夠遏制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