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急症發作
2024-09-08 23:04:33
作者: 凌舞玥
因為林杏有傷在身,周晏離開時只帶了趙頡,還留下兩名婢女供林杏差遣。
從婢女口中,林杏得知她現在不是在周晏安排的別院裡,而是在周晏自己的家裡。
但林杏看了一眼房中陳設,卻覺得與周晏安排的別院並無二樣,怪不得趙頡問她為何不好奇自己在何處,又懷疑自己對周晏有意,恐怕是擔心自己會帶雀翎印信改嫁給周晏。
畢竟,現在趙家一家都是靠著趙翊留下來的家產過活,而其中九成的家產都只有雀翎印信才能調動。
如果她改嫁給普通人,趙家還能趁機收回雀翎印信,但若是嫁給周晏,那趙家才真是毫無反抗之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家產旁落。
不過,林杏倒是覺得趙頡想多了。
且不說周晏對她有那種意思,就算周晏有,她也不可能嫁給周晏。
趙家是巨富之家,無人做官,都敢隨意欺辱她這個孀居的兒媳,以周晏的身份,自己真跟了他,受的委屈只會多不會少。
何況林杏生來自由,她才不要進後院受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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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亂想一通後,趁著房中無人,林杏又調出系統,想在系統欄里查看人物小傳,方便自己知曉以後會發生什麼。
可是人物小傳卻卡在林杏為就周晏深受重傷這一段,再下面的便是省略號了。
「為什麼還會有省略號?這不是我的人物小傳嗎?遊戲也不帶這麼玩的吧!」
林杏氣得對著系統一頓輸出。
但系統卻只是淡然回覆:「宿主積分不足,暫無查看權限,請宿主積極完成任務,獲得積分,以便查看及解鎖人物小傳。」
「也就是說還會有其他人物小傳?」這個消息讓林杏的心好受了那麼一些。
如果她能看到每個人的人物小傳,那不就能知曉最後的結局了嗎?
不過她至今還沒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麼世界?遊戲?小說?還是劇本殺?」
「是以小說衍生的平行世界,系統與世界並無瓜葛,只為協助宿主完成任務。」
林杏聽完不禁咋舌。
又是穿書,又是系統,還有這悲慘的命運,怎麼看她都是女主配置。
可是這女主怎麼一上來就死了丈夫,還帶個拖油瓶?
林杏仰天長嘆,像是想把這一生的霉運都嘆走。
現在只期望周晏和趙頡那邊能傳來好消息,慰藉一下她這顆受傷的小心靈。
但事實證明,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也會順手把窗關上的。
身體上的傷還沒好,林杏就又收到一個壞消息——
「趙翊是急症發作而死,這一點仵作已經確定了。」
從趙家祖墳回來後,周晏和趙頡雙雙坐在林杏屋裡,周晏如此說道。
「這怎麼可能?他生前已經染病,怎麼會是急症發作?」林杏猶疑問道。
周晏解釋:「仵作剖屍,說趙兄生前有嚴重心疾,因服藥過多致使心疾發作,才會急症去世。」
但林杏怎麼也不相信這個結果,「那仵作能信得過嗎?」
「他是禹州城經驗最豐富的仵作,還有州府官兵陪同,想必不敢作假。」周晏沉吟,「若你不信,再過五日,京城的仵作便會到達禹州,屆時再讓他驗一遍屍也可以。」
趙頡在一旁聽到這話臉色難看。
先前看見父親被人剖屍檢驗,就已經讓他難受了,如今還要再一次剖驗,就算趙頡再堅定,也不過是個半大孩子,終究是有不滿的。
但他也知曉周晏是為了父親著想,才會寫信讓京城的仵作不遠千里來到禹州,所以他不能生氣。
但好在林杏看出了趙頡的為難,且她自己也等不及,於是她道:「就不必再次剖驗了,還是讓他安息吧。既然他是急症發作,那問題必定出在平日所喝的藥里,可曾去趙家查過?」
「張平已經帶人去趙家搜查,一會兒我和趙頡就要過去一趟。」周晏解釋完,看向臉色煞白的林杏,叮囑道,「你好好休息,若有消息,我會告知你的。」
但他說完,趙頡卻突然抱怨:「到底是女人,傷了就是麻煩,要是男人這會兒就能下地了。」
趙頡雖然笨,但也不是說話沒腦子的人,林杏一聽就知道他是不想自己留在周晏的世子府。
恰好,林杏自己也沒打算在世子府逗留,便順勢提出回別院,周晏安排好車馬,立刻把人送回去,又和趙頡約定好,一個時辰後在趙家見面。
把人送走,周晏單手甩著摺扇,若有所思,忽然聽的身後有人說話。
「啟稟世子,卑職在禹州府衙截獲了一封信。」
周晏轉身,便見暗衛捧著一封信,送到自己眼前,他信手接過,隨口問道:「我怎麼不記得曾經見過你?」
「卑職是第一次辦事。」那暗衛把頭垂得更深。
但下一刻等周晏把信紙拆開,他突然抬手去拍信紙,沒想到周晏反手便把信紙按在他的臉上。
剎那間一陣白煙在暗衛臉上升起,伴隨著暗衛悽厲的慘叫,他摔倒在地,雙手捂住臉,血就從指縫中流出。
等慘叫停止,那暗衛只剩上半張面孔,下半張臉竟然被白煙腐蝕得血肉模糊,認不出人樣來。
「蠢貨,這點伎倆也敢來暗殺本世子?哼!把屍體處理掉,查清楚他是怎麼來世子府的。」周晏吩咐完,輕飄飄地把那張寫滿字的信紙扔在屍體上,垂眸看了兩眼,抬腿便走。
他走後立刻有人把屍體帶下去處理,檐下半點看不出曾經死過人。
……
別院裡。
林杏看了眼臉色陰沉的趙頡,問道:「你可曾親眼見過你父親的屍體?」
趙頡猛然抬頭,「你這是何意?你……你竟然懷疑世子?」
「我該信他嗎?」
林杏問話,沒有絲毫諷刺,滿臉儘是茫然。
趙頡不知該如何回答。
父親去後,他們身如浮萍,是周晏幫了他們。但是周晏所求是什麼,他們卻無從得知。
常安侯世子真是為了忠義二字嗎?
「我看過。」趙頡艱難開口,唇色已是慘白,「似乎是……是與平常無異。」
這話說得艱難,也沒有幾分底氣。
林杏拍拍他的肩膀,輕聲道:「他會欣慰的。」
「是我沒用,沒能救爹!」趙頡闔眸,淚如雨下。
他眼睜睜看著他的父親被人剖屍,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
「你能做的有很多,趙頡,只有你活著,才有人記得你父親,只要有人記住,他就不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