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真相

  周時宴跟老爺子吃完晚飯，季苗被人給帶了過來。

  管家說季苗是在機場被攔下的，她帶上了自己所有的珠寶首飾還有存款，打算去香港。

  被拎到客廳里的季苗，看到老爺子乾脆就破口大罵：「你這個老不死的，你怎麼還不死！你們一家姓顧的，怎麼還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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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身體本就不好，季苗又是這幅潑婦罵街的樣子，周時宴微微蹙了蹙眉，擔心老爺子再被刺激到。

  但他的擔心好像是多餘的，老爺子情緒穩如泰山。

  老爺子自揭傷疤：「恐怕只有醫院裡還在昏迷著的顧江能如你的願去死了，我跟時宴好得很。」

  季苗沒想到老爺子會這樣以毒攻毒，她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隨後她又得意地笑了起來，瘋瘋癲癲的：「哈哈哈哈哈哈，他要是死了，你怕是也活不下去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顧江那個渣男是心肝寶貝呢。」

  周時宴抬眼看向季苗，這個女人真的不是一般的惡毒，一把又一把地往老爺子的心窩子上戳刀，好在老爺子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不會讓季苗得逞。

  「確實。」老爺子坦然地應著，「不然我當初也不會不忍心打斷他的腿，好讓他跟你斷了。」

  「我就是太寶貝他了，才讓他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季苗，他要是死了，你的日子還能好過一些，他要是就這樣不死不活地成了植物人，你就給我在他身邊待著，伺候他一輩子。」

  季苗咬牙罵道：「你想得美！」

  「我是要跟他離婚的，他昏迷前我就跟他提了離婚！你兒子在外面養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我就算在他昏迷的時候要離婚，傳出去別人也只會說他活該！」

  「我拋棄他天經地義！」

  「誰讓他那麼渣呢！」

  季苗有了亂了方寸，看得出來她很怕後半生被綁在成了植物人的顧江身邊，這也是她為什麼緊急收拾自己的東西要逃離，她連自己的三個女兒都沒告訴，自私地打算等到了香港再跟她們聯繫。

  「哦？是嗎？」老爺子慢悠悠地反問季苗，「你沒出軌？你沒偷人？你甚至還生下了兩個孩子！」

  季苗臉色煞白僵在那裡。

  是啊，她忘了。

  她在這段婚姻中也不忠不義過，甚至還生下了兩個孩子，還厚顏無恥地讓顧家養著，讓她們頂著顧家的身份享受大小姐的生活。

  「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你也別想跟我談條件，顧江要是醒不過來，你下半輩子也別想好過。」

  「所以，別再想著偷偷離開全身而退，我和顧氏現在雖然落魄了，但還是按得住你的。」

  老爺子撂下這番狠話後就起身走人。

  季苗在他身後吼著：「要不是你欺人太甚，始終不肯承認我的身份，我又何必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你從來就沒瞧得起我，你從來就重男輕女！」

  老爺子嗤笑一聲：「臉是自己給的，當初你在凌霜懷孕時爬上他的床，就已經讓我看不起了。」

  「我知道你過夠了苦日子，知道你一心想嫁個有錢人，可你連最基本的底線都沒有，你這種女人，重來一次我依舊不會承認你。」

  「不，重來一次的話，我會打斷顧江的腿，讓他離你遠遠的！」

  季苗事到如今還將所有的錯都推到老爺子身上，她以為這樣控訴一番老爺子會讓她心裡舒服一些，誰知老爺子這番話對她極盡羞辱，她本就狼狽的一張臉，愈發青紅交加了。

  「至於你所謂的重男輕女，無非是因為你自己心裡這樣想，所以才強加給我，顧迎楠是不是經商的料你自己最清楚。」

  「我不喜她，最大的原因是她有你這樣的媽！」

  「我不喜歡顧盼男和顧南南，原因現在你也知道了，你非要說我重男輕女，那也無所謂了。」

  老爺子說完就讓管家扶著自己走人了，周時宴原本也想跟上的，但他想了想還是頓住了腳步，抬眼看向失魂落魄的季苗。

  他道：「季女士，你如今所經歷的一切，我媽都知道了，她笑得很大聲，並且讓我轉告你：賤人自有天收。」

  「周時宴！」季苗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前撕了周時宴。

  不，確切地說，她是想撕周凌霜，只可惜她連周凌霜的人影兒都見不到。

  「聽說你這次出走的行李箱裡，帶了好幾套LISA.ZHOU的珠寶？聽說你是LISA.ZHOU這個品牌的忠實粉絲？」

  「那你知不知道，LISA.ZHOU是我母親一手創立的珠寶品牌？」

  季苗整個人僵在原地：「什麼？」

  「怎麼可能？」

  「這不可能！周凌霜不是抑鬱症嗎？她怎麼有本事設計出那樣好看的珠寶？」

  季苗情緒失控到語無倫次，絲毫沒注意到她說這些珠寶好看就已經等於承認了周凌霜的才華。

  而且周凌霜剛出國沒多久就得了抑鬱症，每年都會發作，每次都要被送到醫院接受治療，周凌霜這樣的精神狀態，怎麼可能設計珠寶？

  「她確實曾經飽受抑鬱症的苦惱，但我鼓勵她設計珠寶，又幫她創立了這個珠寶品牌，如今她已經成功走了出來。」

  「季女士，說起來我們母子還要感謝你呢，感謝你曾經的刻薄，才讓我們有了如今的輝煌。」

  「我母親知道你是LISA.ZHOU的忠粉，還說要多送你幾套。」

  周時宴笑容里全是嘲弄：「她說感謝你當初把顧江那樣的渣男給搶走，感謝你讓她脫離情愛的苦海，如今事業有成的她，活得實在是太幸福太愜意了。」

  「你、你們——」

  季苗在周時宴這番話的刺激下，整個人都顫抖哆嗦了起來。

  最後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這次是真暈。

  她最喜歡的珠寶品牌是周凌霜的，這一點足以讓她窒息了。

  再想想她曾經讓顧江給她砸錢進去的屬於她自己的珠寶品牌，苦苦撐了沒幾年就銷聲匿跡了，季苗沒氣死就不錯了。

  她這大半輩子，處處在跟周凌霜爭搶，處處想壓周凌霜一頭，沒想到最後輸得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