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幫江承宴擦身子
2024-09-05 09:26:44
作者: 菊菊
等蘇慈意施完針以後,江承宴痛苦的神情就減緩了許多。
蘇慈意收好了自己的銀針,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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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來,隨手扯了床上的一條毛毯扔在江承宴的身上,擋住了他赤裸的身子。
隨後她又從自己的暗袋之中拿出了一個陶瓷小瓶,去倒了一杯水,將陶瓷小瓶里的藥粉全部混入了水中。
她來到江承宴的身前,見他的面色已經好看了許多,也放心了不少。
蘇慈意輕咳了一聲,「好了,你可以睜眼了。」
江承宴睜開眼睛,蘇慈意也不看他,將手中混著藥粉的水遞給了江承宴。
「喝了吧,這些藥粉是我平日裡隨身攜帶的解毒藥粉,因為不是針對噬骨殤的,所以藥力沒那麼強。」
「我剛剛已經為你施過針了,這藥夠你渡過這次的發病了,等我有空了再給你配一些專用的藥。」
蘇慈意說完,又把水杯往前遞了遞。
姿態有些不自然。
江承宴看了她一眼,接過了水杯,送入嘴邊,將裡面的藥水一飲而盡。
「喝完了。」他的聲音仍然有些沙啞,臉上也還是沒有血色,但身上的痛苦卻奇蹟般地消失了。
念著江承宴還是個病患,蘇慈意將他喝過的水杯接過,放在了一旁。
話鋒一轉,進入正題。
「你那個弟弟挺有手段的。不過,你這次也該信我有能力治好你的病了吧?」
江承宴疲憊地靠在沙發上。
從他這個角度看去,站在燈下的蘇慈意眼底流光瀲灩,顯得明眸善睞,顧盼生輝,倒是讓人驚艷。
「嗯。」悶悶地應了一聲,他忍著身上的無力,「所以你能告訴我你是什麼人了麼?」
蘇慈意的笑意收斂了幾分。
她索性在江承宴對面的床邊坐下,看著自己懸空的兩條腿晃蕩晃蕩,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我都不問你的病是為何而來,也不問你的其他底細,關於我是誰,你也不必知道吧?」
「你只要知道,我是蘇家不受寵的那個替嫁村姑就好了。」
江承宴凝著她,默然。
蘇慈意迎著他的目光,「只要我可以治好你的病,能配合你演出,這不就夠了麼?我也只需要你能配合我,能給予我想要的。」
「其他的,我們兩個互不干涉,互不打聽,如何?」
「好。「江承宴應下,乾脆且利落。
蘇慈意勾唇一笑,從床上下來,「你給我安排一個今晚能睡的地方吧,你現在雖然沒事了,但要出出汗,也助於排毒,這房間暖氣太高,對我來說太熱了。」
江承宴靠在那兒,現在痛苦退卻,他又恢復了那副矜貴冷漠的樣子。
他蓋著毛毯,聲音還有幾分沙啞,低沉得充滿磁性,「今夜是你在老宅的第一夜,有許多雙眼睛都在盯著。」
他看著蘇慈意,言簡意賅,「我們兩個分不開。」
「……」蘇慈意沉默。
下一秒,她拿起了暖氣的遙控器,「那你下次再排毒吧,我太熱了,我要把暖氣關了,還有,今天晚上你睡沙發,我睡床。」
「……」
江承宴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了。
他氣得想笑。
直到蘇慈意真的拿著遙控器要關掉暖氣的時候,他才壓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說:「我再給你一千萬,暖氣別關,你今晚先忍著。」
嗯?
一千萬?
蘇慈意如幼鹿般的雙眸亮起。
「真的?」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連她自己都不曾發覺那不自覺就上揚的尾音俏皮靈動。
「真的。」江承宴咬牙切齒。
蘇慈意一眨眼,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暖氣遙控器,笑得那是一個溫柔又可人,「我覺得吧,你畢竟是病患,今天晚上還是你睡床吧,我就睡沙發就好。」
「病患為重,當務之急是讓你好好排毒,而且天氣已經轉涼了,我也覺得有點冷,開暖氣剛剛好。」
蘇慈意說這話的時候,好像全然不記得剛剛說熱的也是她。
誰會跟一千萬過不去?
江承宴陰沉著臉色瞥著蘇慈意。
這個女人,真是好樣的。
他自己強撐著起了身上床,蘇慈意看他那麼虛弱的模樣,還想伸手扶一把。
但江承宴一個冷眼飛來,避開了她,自己上了床。
蘇慈意略略揚眉,也不惱。
白拿了一千萬,她現在心情好得不得了。
接下來,蘇慈意就哼著小曲兒準備去浴室美美地洗個澡。
但她半隻腳還沒踏進浴室,江承宴冷冰冰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出了一身汗,你等會兒給我擦擦身子。」
蘇慈意瞬間僵硬,她轉過身,指著自己,「你讓我幫你擦身子?」
這男人,在想屁吃?
江承宴惡劣地挑了挑眉,「不可以麼?你多拿了我一千萬,只是忍一晚上的暖氣和幫我擦個身子,怎麼算都是你賺了。」
蘇慈意皮笑肉不笑,「行,我給你擦就我給你擦,只要你不怕我給你擦掉一層皮就行。」
「江某皮糙肉厚,無可畏懼。」江承宴神色不改。
「……」
蘇慈意捏起拳頭,咬碎一口銀牙,氣得一把甩上了浴室的門。
很快,浴室里就傳出了嘩啦嘩啦的水聲。
江承宴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眸色沉沉,望著浴室的門,眸光複雜幽暗,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知不覺之中,困意昏昏沉沉地來襲。
剛剛經歷過慘絕人寰的痛苦,江承宴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和精力,此刻只剩下了疲憊和倦怠。
他的眼皮子越來越沉,半闔上眼後,不多時就睡著了。
窗外月光皎潔,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進來,照在地上,是一地的冷清。
蘇慈意洗完澡出來以後,看到的便是江承宴靠在床頭睡著了的模樣。
男人睡著以後,身上就不再是那逼人的氣勢,只是眉宇之間的警惕和不安穩之色濃重。
蘇慈意本來還以為擦身子的事心中不滿,但此刻看著江承宴這副樣子,無端地就勾起了一抹悲涼的笑。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她和江承宴本就是同一種人。
每天都如履薄冰,仿若在萬里高空上踩著鋼絲行走,只要稍不留神,就會摔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