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誠意
2024-09-05 09:13:39
作者: 赤色
看到這張紙條的瞬間,我裝作沒事兒人似的,繼續摸索。
「這身上沒找到銀針啊?」
說話間,我將紙條夾在了食指與中指之間,握在手中。
站起身來,我看著繃帶男,道:
「朋友,事情要是想快點查清楚的話,這人身上的衣服得扒。」
但繃帶男畢竟是陰行的人,知道扒死者衣服是為大不敬。
他搖了搖頭:「不行,人都死了,不能扒他衣服。」
「那我們現在是在查兇手不是?」我問他。
「查兇手也不行,陰行的規矩不能破。」繃帶男的語氣很是堅決。
「算了。」
我嘆了口氣,悄悄將紙條塞進口袋裡,轉身就走。
「既然你不讓我查,那就別把我當成嫌疑人來看了。」
聽了我的話,繃帶男點點頭,「嗯」了一聲。
我暗暗笑了笑,出了倉房。
不是我說,這繃帶男真是夠軸的。
說好聽點是倔,說難聽點就是腦子有問題。
他是鬼市的人,守門的。
他守的鬼市死了人,自然是要他負責的。
但這時候他還守著陰行的規矩,不讓查人。
這不是腦子有毛病是嗎?
出了廢棄工廠,我趕緊打了輛車,去到許龍家門口。
這時候,許龍的別墅里,已經沒有燈光了。
我趕緊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快點起來。
五分鐘後,許龍迷迷糊糊地打開了門。
他揉了揉眼睛,問道:「白兄弟,怎麼了?」
「進去再說。」
我左右看了一圈,確定沒有人後,拉著許龍就進了別墅。
然後,把門關上。
去到客廳,我才從包里摸出那張紙條。
「這是什麼?」許龍懵著臉,十分疑惑。
我一邊打開紙條,一邊回答:「打開就知道了。」
說著,我便把折了好幾次的紙條,慢慢展開。
定眼一看。
這上面,不是馮凝月的信息嗎?
姓名:馮凝月。
性別:女。
年齡:19歲。
……
看了一遍,我趁著臉將紙條遞給了許龍。
他輕輕一瞥,臉上馬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我告訴許龍:「這上面不僅有馮凝月現在的信息,還有她的生辰八字。」
「對啊!」
許龍拍了拍大腿:「我都不知道月月的生辰八字,對她下手的人是怎麼知道的?」
聽到許龍這麼說,我的腦子裡當即想到了死人村。
當年,既然馮軍會出來打工。
那就一定還有其他人出來。
恰好,那人與何老光棍家比較熟,知道馮凝月的生辰八字。
不過,我也不排除背後對馮凝月下手的人不止一個的可能。
有些算命先生,光是看面相都能逆推生辰八字的,比如我的先生。
「許老闆,你讓手下查查,二十年前死人村大概有多少戶人,總共多少個,現在能找到多少副屍骨。」
「好。」許龍立即掏出手機,向電話那頭下達了命令。
三天之內,一定要查清死人村的人口信息。
不過,他沒想明白,現在查這些有什麼用。
打完電話,許龍滿臉疑惑地向我問道:
「查清死人村的人口信息有什麼用?十八年前的那把大火,不都把他們燒得差不多了嗎?再者說,我們可不知道當年死的人有哪些。」
他說的這個問題,我也想過。
但只是一瞬間,就被我自己否決了。
我要查的,並不是死人村誰還活著。
而是死人村,還有沒有人活著。
如果還有人活著的話,就不排除有人將馮凝月的生辰八字透露給邪術師的可能性。
這樣的話,我們只需要找到那人。
一切,差不多就能真相大白了。
而如果死人村的人,已經全部死完了的話。
就說明這事兒真的難辦了。
目前,以我的能力來說,對付一個邪術師都不容易,更別說背後的其他人了。
向許龍解釋清楚後,我讓他跟我出趟門,去把白狼接過來。
在查清整件事情的真相之前,我都會住在許家,全力保護馮凝月的安全。
許龍也沒推辭,馬上就開著車,帶我回公寓。
車上,許龍問了我幾個連我都疑惑的問題。
第一,這個邪術師,為什麼要對馮凝月下手。
這個點,我大概知道一些,要麼是因為我的命,要麼就是因為許龍的錢。
那死去的邪術師身上,全部加起來都沒幾個錢,所以我不排除他盯上了許龍財產的可能性。
第二,是誰殺的那邪術師。
繃帶男說過,邪術師的死因,是中了奇毒紅胭脂。
可這紅胭脂,是誰下的?
總不能是旁邊的人想殺他,然後嫁禍到我身上吧?
可這也說不過去。
鬼市的攤主,全身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為的就是避免暴露真實身份。
又怎麼可能是仇殺?
難道……
真是給我棺材菌的那個土夫子嗎?
好像除了他,也沒別人有動機了吧?
我一邊思考,一邊告訴許龍我的想法。
許龍聽完,若有所思地問我:
「那他的動機,是什麼呢?」
「我。」
我沉著聲,告訴許龍: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不排除那位土夫子幫我除了敵人,以保證我日後能為她所用的可能性。」
「那……那這也說不過去啊,如果的這樣的話,那就說明他知道有人針對你。」許龍很是不解。
「這有什麼說不過去的?陰行的人,帶點年紀的人都不簡單,比如孫扒皮,又比如他,還比如我先生。」
「而且,臨安城的陰行總共也就這麼大,那位老先生真要從我身上查出些什麼,也不算難。」
我和許龍說話之間,就已經到了公寓樓下。
我讓許龍幫我在燒烤店買些生肉,我則自己上樓去接白狼。
說句實在的,這白狼哪兒是和我一起喝奶水長大的兄弟,這分明是我爹啊。
每天都要惦記它的吃的喝的不說,完了床還是它睡。
我活得像像條狼……
呸!
像條狗!
我一邊在心裡抱怨著,一邊朝著公寓門口走去。
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可我鑰匙還沒插到鑰匙孔里,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沙啞至極的聲音。
「小子,我送你的禮物,夠有誠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