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永不服輸

  院落外。

  葉悔按照著黑狗教導的動作，擺動著奇怪的姿勢，一會猶如白鶴獨立，一會如猛虎下山。

  每當他換一種姿勢，呼吸吐納都會跟著變化。

  「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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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啾啾啾啾……」

  「嗷嗷嗷……」

  明明葉悔沒有發出聲音，但隨著他的動作，周圍總會迴蕩起對應動物的咆吼。

  就在他沉浸入修煉之中時。

  天地之間，無數的七彩螢光向著他匯聚而來。

  葉悔能夠感應到，這種七彩螢光融入他的身體之中，身體似乎發生著某種改變，但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

  他隨著閉著眼睛，但對天地之間的感應越來越清晰。

  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天地之間，漂浮著一條條的特殊符節匯聚而成的七彩長河。

  哪怕是一株小草，一朵小花，裡面都似乎蘊藏中無數深奧特殊符節長河。

  葉悔慢慢地放空身心，感覺自己完全融入了七彩長河之中。

  他的身體沒有仿佛任何改變，但他感覺，對天地有了某種無法言喻的親切感，仿佛進入了母親的懷抱一樣。

  此時，門口的黑狗，看著葉悔，眼神都變得複雜無比。

  「明明沒有任何修為，卻能輕而易舉地和大道融為一體。」

  黑狗感嘆一聲，道：「哪怕是至強者的頓悟，也遠遠比不上他的狀態。」

  「多少大帝仙王，掌握此法卻參悟不出任何東西。」

  「偏偏是你，輕而易舉卻修煉成了。」

  「若當年，主人和那小子，能煉成此法，也不至於……」

  黑狗的眼神流露出遺憾和悲傷。

  回想起那兩位曾經無敵寰宇的存在，如果他們看到如今的葉悔，恐怕也會流露出羨慕之情吧。

  「天地有缺，大道無情，唯獨你有希望，做到世間完美，凌駕於大道之上！」

  「希望你能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葉悔不懂，但黑狗卻明白，這些無用的動作，對於現在的葉悔而言，確實毫無用處。

  可是，一旦他真正踏上修煉之路。

  這一切，都將成為無比牢固的大道根基！

  成為通往世間至強者的通天捷徑！

  一天修煉結束。

  昨天的考核之後，今天正是發放丹藥的日子。

  雲水閣，雜役弟子領取任務之地。

  不少雜役弟子臉上都帶著笑容。

  辛辛苦苦一個月，為了不就是那幾顆丹藥嗎？

  雖然量少，但也能加快他們幾天的修煉速度。

  大殿中間。

  執事方明浩屈膝盤坐，尖細的眼睛，嘴邊的兩撇鬍鬚，看起來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本來，還一臉喜悅的雜役弟子們，看到方明浩臉色都變了。

  「怎麼是他發放丹藥。」

  「方執事出名了的貪婪，每次都會剋扣丹藥，這下慘了。」

  「唉，本月的丹藥又不知道要減少多少顆了。」

  「方執事可是方家之人，哪怕是學宮之主也不敢得罪方家，大家小聲點別被聽到了，否則，下場你們懂的。」

  眾位雜役弟子敢怒不敢言，只能把一切忍了下來。

  誰叫方家如日中天。

  就連方家之人，也格外的囂張，但忌憚於方家勢力，根本沒人敢招惹。

  「唉，想當年，鎮北王家族在強大，也不會如此囂張跋扈。」

  「方家給葉家提鞋都不配！」

  關於鎮北王葉家被滅族，大源王朝的百姓們都知道不同尋常，其中一定有隱情。

  但是，皇命大於天，大家也只敢背後偷偷議論。

  葉悔看著方明浩，臉色難看，恐怕這個月能分到手的丹藥不剩幾顆了。

  「念到名字的弟子，自己上前來領取丹藥。」方明浩傲然道。

  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這群雜役弟子，仿佛看著雜魚和螞蟻。

  雜役弟子每個月發放的培元丹，雖然只是基礎丹藥，但也能強身健體，增強氣血。

  氣血越強大，開啟靈脈的機率就越大。

  不過，過了十八歲之後還沒開脈，基本上就不可能了。

  雜役弟子通常都是天賦一般之人，能開脈者少之又少。

  「培林。」

  「趙麗華。」

  一個個念到名字的弟子，排著隊上前領取丹藥。

  方明浩雖然會剋扣平民弟子的丹藥，但是，對於那些有背景的貴族弟子，也不敢亂來，不時還露出賠笑討好。

  「葉悔。」

  終於，輪到了葉悔上前領取丹藥。

  方明浩看著葉悔，倨傲的眼神充滿不屑，隨手把一顆丹藥扔在地上。

  「這就是你本月的丹藥，撿起來吧！」

  方明浩那戲謔的模樣，仿佛在打發乞丐一樣。

  眾人看著被隨意打發的葉悔，有人眼神戲謔，有人一臉淡漠，但更多是感同身受的憤怒。

  方明浩同樣沒把他們這群沒背景的弟子當一回事。

  「我的丹藥明明是六顆，怎麼只剩一顆？」葉悔看著地上丹藥，臉色冰冷道。

  「哼！也不看看你什麼身份，廢物一個，還是賣國賊之子！」方明浩冷笑道：「社稷學宮收容你，能讓你活下來，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你竟然不懂得感恩戴德？」

  「讓你干點活，你竟還想要丹藥？」

  「就一顆，要就不要，不要我拿去餵狗！」

  葉悔心中怒火湧起，拳頭緊握起來。

  但他還是強忍下羞辱，彎腰撿起了那顆丹藥。

  「堂堂鎮北王的兒子，竟然是這樣的懦夫，太讓人失望了！」

  「唉，這樣的廢物，把丹藥給他都是浪費。」

  「鎮北王一脈，徹底沒落了。」

  旁人看著忍氣吞聲的葉悔，充滿了失望和嘲諷。

  葉悔未曾太在意這些嘲笑，這些年以來，他早已經習慣了。

  雲水閣下山必經之路。

  此時，正好有一行人堵在那裡。

  爭吵聲響起。

  「這是我們的丹藥，憑什麼交給你？」

  「方家真當社稷學宮是你們開的！」

  葉悔的目光看過去，只見方虎正帶著一行人，擋住了一群雜役弟子的去路。

  這群雜役弟子，都是平民出生，面對方虎等人的敲詐只能忍氣吞聲。

  「這個月的保護費，五顆培元丹。」

  方虎擋在葉悔面前，伸出手討要道。

  葉悔臉色一寒，道：「我才領了一顆丹藥，你們卻要我交出五顆，你們怎麼不去搶！」

  方虎笑了，道：「你說得對，我們就是在搶。只要你乖乖交出五顆培元丹，我保證你這個月不被人打死。」

  葉悔憤怒無比，平日裡欺凌他的也只有方家之人，交沒交保護費結果都一樣。

  本就被方明浩無故剋扣走了五顆，現在他們還想要他上交五顆，他去哪裡找這麼多丹藥。

  「沒有！別說五顆，就算一顆我也不會交。」葉悔怒喝道。

  方虎臉色一寒，道：「敢不交保護費？」

  「今天我們就教教你，是什麼下場！」

  十幾名方家弟子慢慢圍了上去，這些方家弟子，除了方虎開啟兩條靈脈，其他至少是開啟了一條靈脈，達到了養氣境。

  實力上，遠遠超過了對面的平民子弟。

  葉悔身後的平民子弟，嚇得連連後退，連對抗的勇氣都沒有。

  「我和你們拼了！」

  葉悔怒髮衝冠，他哪怕打不過，他也要和他們拼命。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嘭！」

  方虎一拳直擊葉悔的臉門，直接把他撂倒。

  「嘭！」

  「嘭嘭！」「嘭嘭嘭！」

  隨後，一群方家子弟圍了上去，就是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葉悔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蜷縮在一起。

  過了一會，方虎一群人終於打夠了。

  而葉悔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那慘狀看得眾多平民弟子一陣心驚膽顫。

  「看到了沒有，膽敢反抗方家，就是這樣的下場！」

  方虎冷笑一聲道。

  平民弟子們嚇得噤若寒蟬，嚇得沒人再敢站出來。

  「哼！給你臉了，竟敢反抗我方家。」

  方虎冷哼一聲，道：「你們閃開，我要撒泡尿滋他臉上，好好滋醒他。」

  其他幾名方家弟子大笑起來。

  「哈哈哈，正好我也想尿了，一起來！」

  「我最近上火，我尿黃，味道絕對純正。」

  眼看著方虎幾人解開腰帶，其他人全都嚇得不敢開口。

  「就算我是廢物那又如何！」

  葉悔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道：「或許，我打不過你們，但我絕對不會退縮！」

  他眼中，燃燒著熊熊的不屈之火。

  哪怕每天被欺凌，哪怕每天被打得不成人樣。

  他也始終沒有認輸！

  只要還剩下一口氣，他就敢站起來反抗！

  一次次的倒下不可怕，可怕是倒下之後就認輸！

  「狗東西，竟然還敢站起來！」

  方虎惱羞成怒，臉上浮現猙獰的殘忍笑容，道：「今天不把尿撒你頭上，我就不叫方虎！」

  唰！——

  他直接一巴掌向著葉悔狠狠的抽了過去。

  聚氣境的力量，相當於普通人的四五倍，這一巴掌足以把葉悔拍的半死。

  葉悔心中一寒，但他並不打算放棄反抗。

  正當他做出反應之時。

  突然間，天地間一股神秘的力量湧入體內，在他的眼前，整個世界都變得七彩炫麗。

  方虎的動作，在他眼前變得緩慢無比，清晰的運動軌跡出現在眼前。

  他竟然能預料到方虎動作痕跡。

  「唰！」

  葉悔一個閃身，輕鬆避開了對方的巴掌。

  方虎一愣。

  在場眾人也是一愣。

  葉悔竟然這麼輕易就避開了？

  雖然，方虎是隨手一擊，但那可是聚氣境，可不是普通人能夠輕易避開。

  葉悔也是驚呆住了，剛才的奇特感覺，現在突然消失了。

  讓他無法確定，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好小子，沒想到你運氣這麼好，能避開我的攻擊。」

  方虎寒聲道：「不過，下次攻擊，我要認真了，你準備受死吧！」

  「蟒蛇撲鷹！」

  方虎一個猛撲過來，仿佛一條靈活的巨蟒沖天而起，咬殺想半空中的雄鷹。

  在場眾人見狀，都忍不住驚叫出聲。

  「蟒蛇撲鷹，這是方家的中品武技！」

  「方虎動真格了！葉悔完了！」

  「這一招被命中，不死也要殘廢啊！」

  葉悔的臉色凝重，他感覺到對方招式中的殺意。

  和以往教訓他一頓不同，對方是真抱著要殺他的決心。

  前所未有的生死壓力下。

  轟！——

  葉悔突然間感覺到，體內一股力量如火山爆發，噴涌而出，瞬間流轉全身。

  隨後，所有力量向著其中一條靈脈衝擊而去。

  葉悔感覺胸口積攢著多年的悶氣，在這一瞬間想要全部發泄出來。

  「吼！！！！————」

  葉悔猛然踏前一步，張開大口，一道真龍的般怒吼聲滾滾震盪。

  無形的音波氣浪衝擊而出。

  「啊啊啊！！」

  方虎被震得耳朵一陣劇烈刺疼，甚至連耳膜都被震破，鮮血流了出來。

  旁邊的弟子們，也被震得耳朵嗡嗡作響，疼的捂住雙耳。

  就在這時，方虎的動作在葉悔看來，變得漏洞百出。

  那洶湧而起的力量，迅速向著拳頭凝聚。

  「給我滾！」

  葉悔怒吼一聲。

  「轟！！——」

  他猛然一拳轟出，直擊方虎的臉面。

  「嘭！！——」

  方虎臉面都凹陷下去，如炮彈一般被轟飛出去。

  接連翻滾了十幾圈，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周圍的眾人陷入一片死寂。

  一陣驚天譁然，如平地驚雷炸響。

  「方虎敗了！」

  「剛剛的力量是真氣……葉悔開脈了！」

  「好強大！剛剛開脈，就把聚氣境的方虎擊敗了！」

  眾多平民弟子，看著葉悔的眼神充滿了崇拜和敬畏。

  他們輕易見證了葉悔開啟靈脈！

  十九歲的葉悔開啟了靈脈，這宛如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