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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兒女情思

2024-09-05 06:47:51 作者: 逆時針

  古越垂著頭,連看都不敢看若草一眼,把手裡的食盒遞出去,甚至不敢碰她的手。

  若草拘束地接過來,對著盧雁依匆匆行了個禮,便漲著一張紅彤彤的臉往廚房去了。

  秦牧原知道盧雁依要把若草配人後,便輪番讓他的護衛到院子裡來辦事。

  古越便是這個過程中,和若草看對眼的人。

  兩人基本已經定下,秦牧原便越發愛差使他到院子裡來,大事小事傳話等等,如今都是古越在跑腿,為的就是讓他和若草多多相處。

  他們的兒女情態瞧得盧雁依掩口一笑,提著裙子踏入房門。

  梅染放下門帘,跟在她身後。

  盧雁依轉身看著她,笑道:「梅染啊,你看看若草如今也不錯,你為什麼就是不願嫁人呢?」

  事到如今,她仍然沒有放棄說服梅染。

  梅染抿嘴一笑,道:「每個人喜歡過的日子不同嘛,奴婢就愛跟著主子。若是主子嫌棄了,奴婢才會走。」

  

  知道說服不了她,盧雁依也就乾脆不提了。

  秦牧原既然不回來,她便簡單地用了晚飯,洗漱後換了寢衣,歪在床頭看話本子。

  沙漏默默流淌著,更深夜闌之際,秦牧原才回了房。

  盧雁依披上外衣起身,秦牧原忙做了個制止的手勢,道:「你別忙活,我這一身酒氣,先去洗了來。」

  「喝了這許多,我讓人煮醒酒湯來。」盧雁依道。

  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寢衣,秦牧原才覺得一身都舒坦了,摟著她把醒酒湯一飲而盡,說起事情來。

  「葉樂程在京畿大營里,如今深得高一鳴的信任。今兒見了我便說,高一鳴在拉攏他,想把他和背後的武國公府都拉到自己的勢力下。」

  武國公府雖然沒落了,卻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軍中有不少老人。

  「葉將軍在金吾衛跟過王爺,恐怕沒有那麼容易?」盧雁依問。

  秦牧原贊道:「不愧是我娘子,一針見血。」

  他借著酒意輕薄了她一回,才道:「今兒葉樂程便跟我講,高一鳴要他交投名狀,徹底斷了和我的聯繫。」

  高一鳴卻不曾知道,葉樂程和秦牧原有著過命的交情,是怎麼也不可能背叛秦牧原的。

  盧雁依一聽,便顧不得秦牧原作亂的大掌,道:「那王爺會不會有危險?」

  「沒問題。」

  秦牧原忙安撫她道:「在京城,高一鳴還想用葉家這顆棋子,就不能逼著他來刺殺我。」

  「我們已經商議好了,製造一些衝突,公開撕破臉就好。」

  盧雁依想了想,道:「這事急不來。算算日子,端午後福寧公主的賞花宴最好。」

  太急了,就顯得假。

  葉樂程畢竟跟過秦牧原,又因為汴州一行才得到提拔,就算要翻臉不認人,也不能太快。

  秦牧原贊同地點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打算的,先鋪墊一二。賞花宴,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說起賞花宴,他笑了起來,問:「依依,還記得去年的賞花宴嗎?」

  「臣妾怎麼不記得?」

  盧雁依笑吟吟道:「王爺送來的花,還奪了花王呢。福寧公主對我示好,也是看在王爺的份上。」

  秦牧原撫著她柔嫩的肌膚,感慨道:「那會兒,本王還擔心惹得依依厭惡呢,就連換庚帖時都不敢上門瞧你。」

  他將盧雁依放在心裡十多年,從最初的感激到想娶她進門,連自己都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改了想法。

  不敢面對她,是去年此時秦牧原的真實想法。

  「王爺。」

  盧雁依在他腿上轉了個身,看著他道:「王爺為何總看輕自己。難道,你不知道京城裡有多少閨秀都想嫁給你嗎?」

  秦牧原抱著她,埋首汲取著她身體裡的幽香,道:「再多也不是你。」

  面對絕對不能失去的人,他才會患得患失。

  盧雁依低頭吻了吻他的側臉,輕聲道:「那麼,王爺難道不知道自己生得有多好看嗎?」

  就如此刻。

  秦牧原穿著的寢衣是她親手替他裁的那件胭脂色綾羅,服貼地勾勒出他勁瘦緊實的肌肉,鎖骨在衣襟中若隱若現。

  黑髮紅衣,美得格外驚心動魄。

  秦牧原抱著她抬起頭來,黑眸中如有星光墜入,深深地看入她的眼,動情喚道:「依依……」

  耳鬢廝磨,此時無聲勝有聲。

  紅色寢衣從肩頭無聲滑落,落入黑的夜,纏綿旖旎。

  一轉眼,陽春三月已過。

  或許是上天憐憫汴州遭了水患,今年格外風調雨順。

  盧雁依在長亭送走了郭夫人和郭佩蘭,一轉身,只見秦玄棣握著馬鞭落寞地站著,眼神痴痴。

  秦牧原走到他跟前,道:「你若是捨不得,不如同去。」

  京城這個大漩渦,秦玄棣走得越遠越好。

  他知曉秦玄棣的脾性光明磊落,與淮南王府那家人格格不入,絕無可能摻和到崔氏的陰謀中去。

  既然如此,不如讓他遠走。

  到了安北都護府,說不定還有上陣殺敵立功的機會。

  秦玄棣一聽,兩眼發直,道:「我可以?」

  因為秦牧原提出的這個可能性,讓他一顆心劇烈跳動起來。

  「怎麼不可以?」

  秦牧原反問了一句,道:「你並非長子,無須肩負傳宗接代之責。你並無職務,無須承擔職責。」

  「留在京中,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這一句,仿佛問到了秦玄棣心中。

  是啊,他留在京城,只是因為他是淮南王的嫡次子。

  他生於斯長於斯,習慣了王府賦予他的便利、身份帶來的優越,從未想過要離開。

  直到他為了護送郭佩蘭去了一趟汴州,方才知曉天下之大。

  出了京城,他看見許許多多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風土人情。

  才知道,在京里司空見慣的六品官員,到了地方上是如何稀少的存在。

  那麼,安北都護府,又該是怎樣的風光?

  秦玄棣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翻身上馬,朝著郭家前行的馬車而去。

  「好小子。」

  秦牧原無奈地笑了笑,道:「我是讓你去,沒讓你現在去?」

  他只是來送行,身無長物,一路上難道要在郭家混吃混喝不成。

  盧雁依笑道:「王爺是長輩,自然是要多費一些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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