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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黃河決堤

2024-09-05 06:44:43 作者: 逆時針

  郭佩蘭跺腳道:「姐姐您就知道欺負我!在我心裡,您一直是排在第一位的!」

  「哦?」郭淑妃促狹一笑,問,「那母親呢?」

  郭佩蘭愣了一愣,奔到盧雁依跟前拽著她道:「雁依姐姐,你看幫我主持一下公道,淑妃姐姐她淨欺負我!」

  

  姐妹兩人感情好極了,根本不像是剛認回來的姐妹,倒像是從小一塊長大的。

  盧雁依笑道:「清官難斷家務事,指不定誰欺負誰呢。」

  郭佩蘭不依,道:「好呀,連雁依姐姐也跟著學壞了。」

  她身形一轉,如靈巧的燕子一般飛到殿中一側,擋在一人面前,張開雙手道:「既是如此,姐姐今兒也別想見到司樂姑姑。」

  司樂姑姑?盧雁依驚喜非常。

  自從暴雨那日她想進宮卻遭遇刺殺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直到今日。

  江嵐從郭佩蘭身後起身,規規矩矩地見禮,道:「司樂江嵐,見過晉王妃。」今時不同往日,盧雁依再不是那個毫無身份的商賈之女,不止是她的弟子。

  盧雁依趕緊用雙手將她扶起,道:「老師不必如此,我還是盧家那個向你學習劍舞的九姑娘。」

  江嵐握著她的手,難得的外露出了激動的情緒。

  郭淑妃在一旁解釋道:「聽見你在來宮中的途中遇刺,司樂姑姑便又是自責又是擔憂,來我宮裡打聽了好幾回消息,直到知道你無恙才放心。我便想著,趁著吉日請姑姑過來一趟,親眼見一見你。」

  江嵐是個外冷內熱的性子,這會兒動情的紅了眼眶,道:「謝過淑妃娘娘。」

  知道盧雁依無恙,和見到她活生生水靈靈地站在自己跟前,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

  直到此刻,她才放下心來。

  見到她,盧雁依便將那日在暴雨中跳劍舞的感悟細細說了,最後又遺憾道:「自那日受傷之後,王爺便不允我跳舞。明明太醫都診了好幾次,我身體早痊癒了。」

  江嵐正色道:「萬事以身子為上,我傳你劍舞,不是讓你傷了自個兒。」

  郭佩蘭在旁吃吃一笑,道:「江姑姑,你可不知道,雁依姐姐是在變著法子說王爺對她的好呢!」

  盧雁依頓時紅了臉頰,羞惱道:「絕無此意!我只是擔心會忘了當初的感覺,再跳不出那樣的劍舞。」

  見她認真,郭佩蘭在郭淑妃懷裡笑作一團,道:「瞧瞧她,就不能提王爺,一提就惱。」

  郭淑妃拍著她的背,柔聲提醒:「別笑岔了氣。」

  幾人笑談了半晌,飲茶吃了些點心,郭淑妃道:「晉王見我宮裡有人,為了避嫌便在外殿等候。妹妹也別讓他久候了,你們還得去皇后娘娘那裡請安。」

  論理,他們這對新婚夫妻從壽康宮出來後,應直奔韓皇后所在的正陽宮才是。

  郭淑妃為了替兩人解圍,直接將他們帶到了華陽宮裡。不過,因著盧雁依是定遠將軍義女的身份,於情於理也說得過去。

  只是不能盤桓過久,會惹人閒話。

  兩人到了正陽宮,宮人遠遠看見他們乘坐的步輦時,便小跑著進去通報,是和壽康宮截然不同的待遇。

  韓皇后身邊得力的宮女帶著人迎了出來,將兩人一直迎到正殿,笑著說:「恭喜晉王爺晉王妃新婚大吉。我家娘娘今兒一大早便念叨著王爺王妃,剛才正有喜鵲叫呢,可巧兩位就到了。」

  殿內,秦眉坐在韓皇后下首,見他們來了,先行起身見禮:「秦眉見過三皇叔、三皇嬸。」

  秦牧原虛扶一把讓她起身,兩人又跟韓皇后見禮。

  一番見禮完畢,韓皇后命人上了茶水瓜果糕點,笑道:「聽說你們去了壽康宮,本宮正命人去接呢,卻被淑妃妹妹搶了先。」

  為示親近,她的著裝並不隆重,瞧著很是舒服。沒有皇后高高在上的架子,反倒有一種家常的親切韻致。

  秦眉道:「可不?母后說了,壽康宮不養人,還是早些離開為妙。聽見皇叔皇嬸去了華陽宮,便放心了。」

  韓皇后和崔太后這兩宮不睦,如今竟是擺到了檯面上。

  盧雁依忽地福至心靈,想到兩年後正武帝的離奇駕崩,會不會與後宮紛爭有關?

  秦牧原沒有接話,轉而談起了大婚當日韓皇后從宮中送到王府的豐厚賞賜,鄭重道謝。

  韓皇后擺了擺手道:「這算不了什麼,大多還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說你兒時坎坷,難得娶到如意的王妃,我這位做皇嫂的理應多幫襯一些。」

  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正武帝默許了韓皇后和秦牧原的結盟。

  「皇兄有心,臣弟一向都明白的。」

  韓皇后又道:「方才皇帝讓人送信回來,讓你們就留在正陽宮裡用午膳,他抽空回來。」

  正武帝忙於政務分身乏術,秦牧原又忙著大婚多日未曾進宮。眼下正好趁著秦牧原大婚之際,兄弟兩人好好見一見。

  秦牧原自然應了下來,和盧雁依一道,兩人一直留到了中午。

  正武帝還未到,他跟前的總管太監毛公公先到了,說:「皇上說了,讓皇后娘娘和晉王爺、晉王妃先用午膳,再等一等皇上。」

  韓皇后微微有些詫異。

  通常來說,正武帝允諾她的事情極少食言,何況這個午膳是正武帝特地囑託她辦的家宴。

  她眉目微凝,問道:「毛公公,敢問可是前朝有事?」

  毛公公咳了一聲,低聲道:「娘娘所言極是。今兒從工部呈上奏摺,汴州黃河決堤淹沒了萬頃良田。已是十多日前的事了,竟然隱瞞不報,聖上極震怒啊!」

  「娘娘,您可得勸著些皇上,彆氣壞了身子,高低用些膳。」他滿臉寫著擔憂。

  盧雁依聽見,心頭一震。

  在前世,秦牧原正是請纓去到汴州,才落下了一個「活閻羅」的兇惡名聲。

  原以為這輩子就算再經歷一次同樣的事,他未必前往。然而見他從昨夜就開始的不正常來看,這會兒她心裡沒有了把握。

  「十多日?」

  秦眉訝然道:「這不對吧?這等災情,向來都是十萬里加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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