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不信,我帶你去看看他的墳
2024-09-05 06:29:05
作者: 琉璃砌月
傅墨寒看著手裡的資料,雖然查得這些內容並不輕鬆,他了解林堯的辦事能力,若是可以,他絕不會將一份前後連貫性極差的調查報告交給自己。
畢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當地的辦事機構都已經不復存在,能查到這個程度,林堯也是盡了最大努力。
資料上顯示,當時蘇晚晚有一個鄰居,家裡一共有兩個孩子,其中一個的資料與司漸淮的極其相近。
尤其是他還有一個妹妹,叫林家嘉。
「林家嘉受傷,你誰也不找,單單帶著司漸淮去醫院,這不是明擺著嗎!?」傅墨寒見蘇晚晚抵賴,頓時怒不可遏。
他以為,自己把這些資料擺出來,蘇晚晚至少會心虛一下。
但傅墨寒沒想到,自己心目中一直認為的那個從不可能說謊騙自己的人,居然說起謊言是這樣的面不改色。
「明擺著什麼?」蘇晚晚一臉莫名其妙。
當天的家宴,幾乎是蘇晚晚不想回首的痛,傅墨寒這個始作俑者,不對他給自己帶來的痛苦道歉也就算了,竟然還要一再質疑當時唯一肯伸出援手的司漸淮。
「一定要我說出來嗎,晚晚,明知道林家嘉的血型特殊,除非親人很難找到匹配的血型。你只帶著司漸淮去醫院,這還證明不了什麼嗎?「
蘇晚晚看著傅墨寒,覺得這個人已經瘋了:「我再說一遍,那天不是我主動找他的,而且這能證明什麼!?」
」證明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他就是你小時候的那個鄰居,你心心念念的那個阿辰哥哥!因為當時司漸淮的名字,叫做林家辰!」
本來是想用蘇青的事情狠狠給傅墨寒敲一敲警鐘,然後達成一致,兩個人破除誤會好好走下去的。
蘇晚晚看著眼前氣急敗壞的傅墨寒,委屈、不解、憤慨、失望,一瞬間填滿了整個兒心房。
他沒有在意自己知道蘇青編造那些話的時候,有多難受。
他也沒有關心自己凌晨三點多才回家,一大早就要經歷這些,有多麼疲憊無奈。
他只關心自己以為的真相,甚至用這些所謂的資料來當擋箭牌,只為了堵住蘇晚晚質問他的嘴。
「好,你既然一定要這麼說,那我也再回答你一次。十二年前,阿辰……林家辰和林家嘉的父母一起,在一場火災里喪生了。要不是我和林家嘉在河邊玩得有點晚了,她恐怕都難以保住性命。從那時候起,被秦晚清趕出家門的我,和痛失所有家人的林家嘉相依為命走到現在。傅墨寒,你拿這個人來質問我,是不是太殘忍了?」蘇晚晚狠狠忍著悲痛,可眼睛依舊不爭氣地紅了。
她撇過頭看向窗外,再也不想與傅墨寒多說一個字。
「可是,當時司漸淮沒有任何蹤跡,只有這個人和他的信息相符。出國以後,他通過基金組織還資助過你和林家嘉。蘇晚晚,長相總不會變吧,你就一點也認不出,他就是當年的……」傅墨寒很清楚地知道司漸淮被送出國的時間,與這個林家辰消失也是相符的,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如此小範圍內,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夠了!」蘇晚晚拿起包站起身來,她看著傅墨寒冷冷道,「資助的事情我只是從基金會申請的,我和家嘉都不知道具體善款來源。但是我可以確定,這件事與阿辰不可能有關係。十二年前他就已經被埋在城郊的公墓了,你要是堅決不信,現在就和我去看!」
說罷,蘇晚晚掉頭就走。
她不想讓任何人看見自己的眼淚,明明是一次和解的機會,為什麼最後會弄成這樣。
太可笑了。
傅墨寒居然能說出阿辰哥哥沒死!
他要是還在,自己和家嘉怎麼會受這麼多委屈。
在蘇晚晚的記憶里,林家辰不僅是哥哥,還是遮風擋雨的那個人。
她和林家嘉除了忌日,誰都不會提起這個人,因為承受不了那份悲痛。
可傅墨寒就這麼將她心頭的傷疤狠狠揭開,比起母親的死,對於蘇晚晚而言,阿辰哥哥的離開是她至今都無法釋懷的痛苦。
眼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離開,負責他們這一桌的服務生實在待不住了,他不得已快走兩步上前,一臉尷尬地攔在傅墨寒面前。
「先生,不好意思,您和那位小姐的餐食,還沒有結帳……」
盯著蘇晚晚的背影,傅墨寒摸出一張卡扔給他:「給你三十秒。」
服務生十米衝刺地去拿了pos機,一邊操作一邊詢問:「先生,請問桌上的餐食是否需要打包?」
狠狠瞪了他一眼,傅墨寒冷冷道:「你還有十五秒。」
一股寒意躥上後背,服務生飛快地刷了卡,恨不能自己進去拉著網速奔跑。
「可以了,您一共消費……」
奪回自己的卡,傅墨寒沒搭理他繼續向外走。
此時服務生卻一眼看見了座位上的那束玫瑰,跑著送了過來。
「你又幹什麼!」傅墨寒看著這個服務生,開始要相信命里犯克的封建思想了。
「那位小姐的花忘記了,您帶給她吧。」
「送你了!」傅墨寒將服務生遞過來的花束狠狠推了回去,加快腳步向外追去。
被屢屢拒絕,服務生只能拿著一大捧玫瑰,在傅墨寒身後怯生生鞠了一躬說道:「感謝惠顧,歡迎下次光臨……」
領班此時走了過來,看了看傅墨寒氣急敗壞的背影,又看了看抱著花一臉懵逼的下屬。
「怎麼回事,客人什麼都沒吃就被氣走了?」
服務生滿臉委屈:「可我都是按照服務規程做的啊……」
一路上,蘇晚晚坐在副駕駛上,一直看著窗外。
景色從繁華轉為草木繁盛的模樣,上一次有這種經歷,還是和傅墨寒去度假。
那時候的自己,以為美好的一切終於降臨,結果竟是曇花一現而已。
逐漸冷靜下來的傅墨寒,抽了一張紙遞了過去,對蘇晚晚說道:「別哭了,可能是我太著急了,一涉及到你和司漸淮,我總是難以冷靜。」
拒絕了傅墨寒,蘇晚晚自己抽了一張紙,沾了沾臉上的淚。
「你恐怕不知道自己有多殘忍,傅墨寒,阿辰哥哥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你不管怎麼不冷靜,都不該拿他的死來做文章。」
說到「死」這個字的一瞬間,蘇晚晚的眼淚瞬間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