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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原來應淑不愛他

2024-09-05 06:22:44 作者: 檐花滴盡

  「借錢啊……」裴衛東清楚,應小滿是在替應淑籌那十五塊錢。原來她也到娘家村里借錢了,難怪他一進後村村,到處都是異樣的目光。

  「他借到了多少?」

  應清芬像敏銳的獵狗一樣,從他的問題里嗅到了反常的氣息。

  她的心咚咚跳起來,貼過去輕拍裴衛東的手臂,軟聲道:「瞧姐夫你問的,一個半大孩子,能借多少錢,不過,應淑肯定能借到的——」

  「鄧書記當時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要是應淑去找他,多少錢都有的。」

  她如願以償地看到裴衛東臉上浮現出驚訝,一雙深情眼無比專注地望著她:「鄧書記?喜歡她?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姐夫你不知道?」應清芬故作詫異地嬌笑,伸手拉住裴衛東:「這故事可長呢,家裡現在沒人,你到家裡喝杯水,我好好跟你說。」

  裴衛東從應家走出來時,已經清楚了他原本不知道的一切。

  原來應淑不愛他,只是想利用他,好不嫁給那個四五十歲的老頭!

  什麼愛慕,什麼崇拜,什麼非他不可,全是假的!

  

  難怪他時刻注意界限,沒跟她發生任何實質性的關係,她卻還是瘋狂地纏了上來,用那種骯髒的手段逼他結婚!

  難怪她結婚沒幾天就嚷著離婚,根本是達成了目的,想把他踹到一邊!

  裴衛東憤怒得簡直想掐死應淑,但越是憤怒,他的腦袋就越清醒。

  不對,事情還沒完。

  如果真相僅是如此的話,她怎麼可能捨得丟開他。

  裴衛東很清楚自己如今在女人眼裡的價值。

  沒見應清芬那倒貼的模樣?就算他是她名義上的姐夫,她也把持不住,恨不得下一秒就脫光躺在他胯下。

  沒有別的原因,他不信應淑會非鬧著跟他離婚。

  裴衛東已經直接排除了應淑是想跟他去首都的可能,他很確信,應淑鬧著要去首都,只是逼他離婚就範的手段。

  他拼命思索著,趕回了裴家村,

  另一邊,應淑正熱火朝天地幫忙殺那十五條魚。

  蘇志瓊阿姨兒子的喜宴非常低調,擺的十二桌全是親戚至交,沒一個外人,權當是趁著喜宴大傢伙熱鬧熱鬧。

  只是請的賓客關係簡單,擺的席面菜色可不簡單。

  雞鴨豬魚,葷素鹹甜,冷熱湯羹,滿滿當當一整桌,別提多體面!

  其中,數應淑的魚最吸引眼球!

  三斤重的大魚,擺在長瓷盤裡,琥珀似的清湯鋪在湯底,魚立在中間搖頭擺尾,好似活得一般。綠的是蔥絲,黃的是薑絲,落在魚身上,像是嫩草花芽灑落寒潭,調皮魚兒探出水面頂了一頭花草似的。

  色、香、味俱全!

  尤其是蘇志瓊校長口中,那個愛吃魚的親家母特別喜歡。蘇志瓊校長便順水推舟,把剩下的魚送給了她,面上做得極是光彩,主客盡歡。

  婚宴結束,蘇志瓊校長高興地來跟應淑結算魚錢。

  十五條魚昨日就稱過重量,四十七斤,總計五十六塊四。減去五塊錢的定金,尾款一共五十一塊四。

  蘇志瓊校長高興得很,大手一揮,給應淑多塞了五塊錢紅包:「麻煩你又跑一趟,還多等半天,你也跟著沾沾喜氣。」

  應淑暗自苦笑,別說沾喜氣了,現在她恨不得離「喜氣」遠遠的。

  「怎麼了,小應,今天的精神頭怎麼漏氣兒了?」

  「……」應淑遲疑,她是想問問蘇志瓊校長的,畢竟蘇校長是公家人,熟悉規章制度,兒子還剛結婚,說不定了解離婚流程。

  但在人家兒子的結婚酒席上提離婚……

  「有事直說吧。」蘇志瓊和藹地拍拍她的肩頭。

  應淑咬住嘴唇,小聲地問:「蘇阿姨,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離婚的話,都要走什麼流程?」

  蘇志瓊驚詫:「你已經結婚了?喲,這年紀看著真不像。」

  她想了一會兒,說:「現在法律上對離婚條件寬限了很多,要是你家裡沒人反對,你愛人又同意,拿著戶口本、結婚證等證件和照片,一起去民政局辦理就好。」

  「不需要情況說明和申請書?」

  「我們城裡沒這樣的規定。可能是你們地方上的要求。」

  應淑有些失望,打起精神跟蘇志瓊道謝告辭,腦子裡考慮著該怎麼讓村里同意開情況說明和申請書。

  尋常人離婚沒她這麼艱難。

  要是實在過不下去,村里一般也不會那麼封建,非要牛不喝水強按頭。

  但應淑的情況比較特殊。

  一則是裴衛東是大學生。

  這個年代,農村的大學生就和大熊貓一樣珍貴稀少,他的榮耀就是整個裴家村的榮耀,他臉上抹黑,整個裴家村也跟著丟臉。

  二則是他們結婚的方式太出格,不是你情我願結的婚。

  當初是她跳河也要嫁給他,沒半個月呢,鬧著想離婚,過日子不是過家家,沒有不順心就反悔的道理。

  是,裴衛東是待她不好,但在別人看來,裴衛東一表人才,前途遠大,對她不好又怎麼樣?左右沒打她,這日子還能過下去。

  至於毒麵粉、反鎖她、還有極品的裴老太——

  嗐,誰家沒點誤會和摩擦。

  要是受點委屈就離婚,那社會不就亂了套!

  綜上所述,她想離婚基本爭取不到村裡面的支持。

  不如說,阻力還會很大!

  應淑喉嚨里梗著一口苦澀的毒蘋果,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愁得直掉頭髮。

  讓她更掉頭髮的事正在發生著,她絕對想像不到的是,裴衛東快把她老底兒都摸穿了。

  「娘,你打聽到了什麼?」

  「昨天她到處跑著在村里借錢,讓人那個嫌棄啊,沒有不罵她的。兒啊,該跟她離婚就早點離。別人都提點我,柔柔弱弱妖妖纏纏的,不是個正經媳婦。等她給你戴綠帽,那可就是出大醜了!」

  裴衛東平靜地點點頭,輕聲說道:「她那是演戲,騙我們的。」

  裴老太愣住:「騙咱們?騙咱們啥?」

  「借錢。她早就準備好了十五塊錢,說不定不止十五塊。到處跑著借錢是演戲,想用十五塊錢打發了我們,好跟我離婚。」

  「什麼!?」裴老太勃然大怒,衝去應淑的草棚一頓抄檢。

  但除了兩件破爛衣裳,草棚里什麼都沒有。

  「她一定是藏在了身上。」裴衛東說:「娘,你再去打聽打聽,最近這些日子,村裡有沒有人在哪兒撞見過應淑。」

  「每天早出晚歸,她的錢跟她去哪兒脫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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