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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她再也要不那麼賤了

2024-05-04 07:35:40 作者: 連串串

  等熊維林處理完那邊事情再回到辦公室之後,沈遇晴已經不在了。

  桌子上的灰塵已經被剛剛那麼一鬧,全部擦去了。此時,乾淨的桌子上隱隱落下一些水滴。

  他愣了愣,半晌笑了起來。

  「真是……」巴住臉,他感覺熱氣下涌,剛剛才能卻下來的欲望又重新回來了。

  踱步了幾下,卻在桌子的另外一邊看到了另外一灘水跡,熊維林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

  

  終究還是哭了。

  沈遇晴是哭著回家的。這些年,吳嵐一直教育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吳嵐性子偏淡,希望養出的女兒也淡然如菊,自成一片風雅。

  從當年那件事情後,她已經好久沒有哭泣了。滾滾眼淚從眼眶落了下來,怎麼也止不住。

  她赤著腳,一手拎著高跟鞋,走在泥濘的工地上,一路上,硬石頭磨得她的腳很疼,但她絲毫沒有察覺,眼淚簌簌往下掉。

  最後,坐上計程車的時候,她的眼淚依然沒有止住。司機大叔是一個溫和的好人,見她一身狼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忍不住關心問道:「小姑娘,沒事吧?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和男朋友吵架了,還是和家裡鬧矛盾了?還是被人欺負了?」

  司機說道最後一句,臉色已經嚴肅起來,「要我送你去警察局嗎?」

  沈遇晴抽泣著,「不……不用了。我……我一會兒就好。」

  熊維林的工地離沈遇晴住的公寓很近,計程車沒有幾分鐘就到了。

  沈遇晴一瘸一拐回到了家,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場後,所有的情緒都宣洩了出來。

  她這個年紀,對喜歡的男人有欲望是正常的。

  沈遇晴想,她應該有些愛情潔癖。以前吳嵐不是沒有幫她安排過相親,那其中不遑優質男青年,但每次和那些男人聊天,她只要想到未來他們會在同一張床上翻滾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反胃,甚至那些男人一靠近她,她就生理厭惡。

  朋友告訴她,是因為不喜歡,所以討厭。

  再次重逢熊維林,她知道自己喜歡他。因為每次見到他,她就期待下一次。每次見到他,她都想碰碰他,摸摸他,希望他的眼神在她身上多停留一下。

  如果這都不是喜歡,那還有什麼是喜歡呢。

  只不過,她從沒想到,男人的欲望……會這樣。

  在那張簡陋的桌子上,她哭得不能自己。首先是因為害怕,還有震驚,更多的是傷心。

  她不過是不想他重蹈覆轍,人生這麼短,為什麼不留下時間做更有意義的事情呢。

  冤冤相報,到底何時到頭。

  可他,究竟還是在擁抱她之後,決絕地推開了她。

  還是用那麼卑劣的方式。

  沈遇晴覺得自己不能再賤下去了。

  再喜歡一個人,也輪不到他這麼作踐她。

  胸口上還掛著那塊翠綠的玉,當時從陽城回家,她一直戴著這塊玉,這麼多年也沒有取下來。吳嵐和沈平安也沒有問,只是有一次她無意聽到吳嵐在和沈平安說起這塊玉。

  「那玉你真的找人看過了?真的值那麼多錢?」

  沈平安點頭,「我找我考古界的朋友看過了,不會錯。這麼貴重的東西被女兒戴在身上,我總覺得怪怪的……要不,叫她還回去?」

  吳嵐別了他一眼,沒好氣說道:「還什麼?還哪裡去?她現在好不容易才吃飯,算了。就這樣吧。如果以後遇到那小子,就把東西還給他,名不正言不順的,給這麼貴的東西,真是的……喜歡什麼不好,喜歡這麼有錢的小子……」

  「她又不是喜歡那小子的錢。」

  「她是我女兒,我還不知道嗎?肯定是看人家長得好看了。」

  沈平安無語,不過想想,估計是真的。畢竟女兒隨了老婆,都是顏控。

  這些年,沈遇晴一直都沒有想過還這塊玉。因為在她看來,這是熊維林送她的定情信物。

  但堅守了這麼多年,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沈遇晴抬手,想把脖子上的玉解下來,但手摸到那溫潤的玉石後卻又停住了。

  她才不要好事他,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這樣還來還去,真是太幼稚了!

  沈遇晴篤定自己在晉城安分守己,不再管那個人。

  不管他到底是要對付許賀一家,還是貼上賀寶珠,都和她沒關係了。

  只不過,心裡這麼做建設,等第二天去單位上班的時候,臉色依然有些難看。

  「遇晴姐,你昨晚沒休息好嗎?臉色很難看,眼睛很腫呢……」

  「看了一部電影,太虐了,哭了一晚上。」

  許賀來了興趣,「什麼電影啊?推薦給我看看?」

  「是部老片了。《忠犬七公》」

  許賀點頭,「這個我看過,的確很感人。好久重溫一遍。」

  兩人說話的時候,主任忽然從裡面辦公室出來,把一份材料遞給他們。

  「沈科,城南新區金盛花園有人投訴噪音污染,已經鬧成了群體事件,你和小許去處理一下。」

  沈遇晴還沒說話,許賀先一步看了一眼材料,「金盛花園,遇晴姐,你不是住在附近嗎?」

  沈遇晴頭開始痛起來了。

  昨晚上,她才剛剛立flag,一定要和熊維林劃清界限,不再管他的事情,也不要和他見面,就做這個城市插肩而過的陌生人。但沒有想到才短短的十二個小時候,就迅速被打臉了。

  投訴的那個金盛花園,正是熊維林負責的那個項目。

  失戀了,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

  沈遇晴和許賀到金盛花園的時候,熊維林領著一群人過來了。他穿著一件藍色襯衣,扣子扣得整整齊齊的,頭髮短短的,除了臉有些黑,倒也有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

  沈遇晴抬頭,眼神不閃不避看向他,公事公辦地說道:「你是金盛花園項目的負責人?」

  熊維林的眼神落到身後的許賀身上,黑眸飛快閃過一絲冷意,「是。有何貴幹?」

  「我們是晉城環保局的。有人投訴你們工地晚上偷偷施工影響周圍住戶休息。另外,還有投訴你們不按規矩處置工業廢渣。」

  沈遇晴的目光從熊維林身上掠過,最後落到後面一票的工人身上。

  「影響住戶休息?沈科長,你這是睜眼說瞎話嗎?看看我們工地旁邊,現在全部還是新樓盤,賣都還沒開始賣,哪裡來的住戶可以影響。還有,我們可是嚴格按照國家安全制度,嚴格遵守國家勞動法,絕對沒有半夜加工的事存在。」

  此時,身後幾個工人也站了出來。

  「是啊。我們八點就下工了。到底是哪個龜兒子投訴我們?是不是昨天那個來鬧事的,我給你說啊,同志,那個人就是對拆遷款不滿,經常過來鬧事的,我們昨天報警了,那龜孫子可噁心了!原來說好的以房換房,結果現在還來找我們麻煩!」

  沈遇晴在筆記本上做了記錄,「既然這樣,還有投訴你們亂倒工業廢渣的……」

  「這個你更冤枉我們了。我們這些建築尾料,都是嚴格按照環保局和市政部門的規定,在制定的星河灣進行掩埋的。這裡,還有市政部門的審批單。」

  熊維林比了一個手勢,小馬立刻拿出了一分文件,沈遇晴看了一眼,對許賀說道:「拍個照。」

  「嗯。」許賀點頭,那手機拍了照,一邊又對沈遇晴說道:「派出所那邊我也聯繫了。昨天金盛花園這邊是報警了。那人,的確是經常過來鬧事的。」

  沈遇晴放下筆,「那行,今天就這樣了。感謝你們的配合,如果還有需要,我們還會過來。」

  熊維林扯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我們隨時歡迎領導蒞臨。」

  一行人送沈遇晴和許賀離開。熊維林發現沈遇晴穿了一條黑色九分褲,露出了白嫩的腳踝。

  她真是白,全身上下都白。尤其是那雙乳,白得讓人心裡發慌。

  今天她沒有穿那雙裸色高跟鞋了,腳上蹬著一雙黑色松糕鞋,卷頭髮也利落地挽了起來,扎了一個高高的馬尾。有幾縷髮絲從耳邊慢慢落了下來,散落在那小巧的耳垂邊,風吹雲動,心裡更是酥麻一片。

  前面的沈遇晴就算努力保持鎮定,但身後,熊維林的目光如芒刺在背。她手心都是密密麻麻一層汗,腿更是軟得不像話。

  剛剛那件房間,那張桌子。

  雖然她強迫自己保持淡定,但腦海里還是忍不住想起昨天,二十四個小時前,她被壓在那張桌子上,被身後的男人為所欲為。

  他到底想怎麼樣?

  不是說不要再見面嗎?為什麼還用那種目光看向她。

  她心裡惴惴不安,很難保持表面的平靜。

  忽然腳下一滑,不知道是踩到了石頭還是什麼的,她腳踝一崴,正要往旁邊摔倒的時候,一雙手,及時抓住了她的胳膊。

  「來工地不知道穿平底鞋嗎?我以為你昨天吸取了教訓。」男人嗓音低沉,一雙手結實有力,握著她的手臂,把她扶好後很快鬆快。

  就好像剛剛那一幕沒有發生一般。

  她心裡一揪,有些隱忍的情緒,只想咆哮而出。

  轉身,她看向那個一臉淡漠的男人,冷笑一聲,「我就是沒吸取教訓怎麼樣?」

  說完,她一腳踢向了身後男人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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