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悲慘的世界

  「那我們可以用薛丁格的貓來解釋這個問題……」

  叮叮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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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下課，剩下的東西我們下節課再講。」

  學生們有說有笑離開教室，偌大的教室頓時只剩下老師一人。

  老師慢悠悠地喝了口水，注意到了身穿黑色工作服走進教室的林辰。

  「不錯，通關之後還找了個活干。」

  老師笑了笑，但他馬上就笑不出來了。

  「你跟她，什麼關係？」

  林辰舉起桃夭的臉，面色陰沉地問道。

  老師露出了難堪的神色：

  「我記得，你叫林辰對吧，你是我遇到過的第86個叫林辰的。」

  「那又怎麼樣？」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老師摘下眼鏡，思緒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

  「桃夭，以前是我隔壁班的學生。」

  「也許因為我長得帥吧，所以她喜歡我。」

  「後來啊，她遇到了一些事情，她想自殺。」

  「自殺前，她來找到我表明了心意。」

  「我也是個善良的人啊，不然也不至於在這裡了……」

  「後面發生了什麼？」

  林辰收起桃夭的臉，聚精會神地聽著。

  「後面，我被吃了，然後就被帶到這裡了，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老師擺了擺手。

  「就算你在這裡殺了我，我明天還是會一樣向你擺出笑臉，一樣在黑板上講著這道所有自然數之和等於負十二分之一的習題，一樣會給同學們講薛丁格的貓。」

  「當沒有人看我，我是活著，還是死了？我是人，還是鬼？我會發瘋，還是跟往常一樣談笑風生？」

  老師走到教室門口關上門，長嘆了一口氣。

  「我們在這裡待了幾百萬天，我親手殺死了幾十萬的天選者。最後搞明白我們背後故事的天選者也有好幾千個，可結果呢？」

  「結果就是一成不變，我們要麼安安穩穩地睡過今天，要麼死掉，在第二天再復活。」

  「我們有了很多人都羨慕的永生，但也承受了沒人能承受的抽筋剝皮之痛。」

  「你很閒，閒到想要知道我們經歷了什麼，從而來拯救我們嗎？」

  「還是說，把我們的故事寫成小說，發表到市面上大火。」

  「我們見過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情。我們甚至去反抗他，但第二天依然會從熟悉的宿舍床上醒來。」

  「也許桃夭那丫頭說的對，我們都是不入輪迴的厲鬼。」

  「我覺得你在自作聰明。」

  林辰撂下一句，準備離開。

  「也許吧，如果你有能力，大可以試試。」

  叮叮叮叮！！！

  林辰踏出門的那一刻，上課鈴響起，學生又湧進了教室，開始聽著老師的講課。

  「把一隻貓和隨時可能衰變釋放射線搞死貓的元素放在一個密閉的箱子裡，問，貓死了還是活著呢？」

  林辰從窗戶朝裡面看去，那些學生正在激烈的討論著他們已經討論過幾百萬遍的問題。

  「你是……林辰嗎？」

  林辰扭頭看去，發現正是今天中午辱罵那名黑衣男子的女孩。

  她面容精緻，身材火辣，宛如一個靚麗御姐。

  但御姐風的女孩此刻卻扣著手指，有些扭捏地跟林辰說著話。

  「我記得你，你是被困在這裡的天選者對吧。」

  林辰笑著回應道。

  女子抓住林辰的手臂，顫抖地說道：

  「我家住在星國涼州滿天市蒼穹花園11棟2301室，你可以告訴我的媽媽說讓她不用擔心我嗎？我在這裡過得很好。」

  說到後面，女子已經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抱歉，我那裡的世界……沒有叫星國的國家。」

  「怎麼會……媽媽……」

  女子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林辰嘆了口氣，看向學校大門問道：

  「你出不去嗎？」

  「我出去就會死！」

  女子奮力抹著臉上的眼淚。

  「我……我們星國給我的最後一條提示是在一年前，他告訴我別的國家天選者嘗試走出去，但下一秒就被校門壓進了牆裡。」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人！！」

  女子抱住林辰，一雙眼睛死死地看著他：

  「幫我殺了他，幫我殺了他好不好！」

  「你殺了他，我就能走，我就能離開這裡，就能見到我爸媽！」

  「我求求你殺了他，你要什麼？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你想要我的身體嗎，我們在這就可以做！你想用什麼姿勢都行，只要你殺了他！！」

  說完，女子直接當著林辰的面脫起了衣服！

  雪白的肌膚和火辣的身材讓林辰心中滋生出一股邪火。

  「我幹嘛不和她做？我當了17年處男，對象都沒談過。」

  「和他爽上兩天，然後再把那個男的殺了，直接去下一個怪談世界。」

  「反正我這一輩子都要活在怪談世界裡面，到最後可能連個女朋友都談不上。」

  「只要把她要了，自己也就可以安心去死了……」

  「閒的沒事去拯救他們，那麼多人總有人願意救，也沒必要是我啊……」

  「我也不用去殺那個男的，做完我直接跑，反正又沒人看得到……」

  ……

  向來如此……便對嗎？

  「你等一下！」

  林辰一把抓住女子脫衣服的雙手。

  「怎麼，你喜歡這種朦朧感嗎，那現在就來吧！」

  「你等會！你讓我冷靜一會！」

  林辰試圖把那詭異的想法驅逐出去，但卻愈發占據他的大腦。

  「我本就是一個麻木的人，那麼清醒做什麼用……」

  「我只是天生反骨，只是愛管閒事，但我不是那個幾百萬人裡面唯一一個能拯救他們的大英雄……」

  林辰只感覺自己要被詭異吞噬了。

  他想擺脫這種感覺，但他無從下手……

  也許，這樣就好……

  ……

  「林辰是個孤兒，為什麼沒有孤兒院的登記信息？」

  秦海問向負責調查的人。

  「他生父生母在他一個月大的時候都去世了，快餓死的時候，一家姓林的人發現這個男孩，為了傳宗接代就把林辰帶回家養，養父養母常常家暴林辰，對他們親生的女兒則十分寵溺。」

  「在林辰10歲的時候，養父母也出車禍去世了，舅舅罵林辰是個災星，剋死父母，就沒有把林辰帶回去養只帶走了小女兒。」

  「林辰先是乞討，然後撿垃圾賣錢，5毛一個的大白面饅頭有時候都吃不上，晚上睡覺就睡在地下通道里……」

  「就這麼活到了18歲啊……」

  秦海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