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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兩男人為我大打出手

2024-09-05 02:42:49 作者: 兔兒藥

  喬長橋來了。

  保鏢在門口攔,墨泱讓放他進來。

  再次見到他,墨泱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喬長橋拎了個果籃,環視一圈,目光落回了墨泱身上:「都還好吧?」

  墨泱:「還行。」

  她很平靜。

  上上次見面,他猥褻她;上次見面,他又用電影宣發的問題為難她。

  她該恨得牙痒痒,恨不能他去死。

  可經歷了很多事,墨泱希望所有人都活著。

  哪怕是喬長橋這種臭蟲。

  ——如果你盼望仇人死,你的愛人可能也會死。

  世間能量守恆。

  這是墨泱通過海德拉這件事上,摸索出來的規律。

  「他怎麼樣?」喬長橋又問。

  墨泱:「指甲、頭髮正常生長,就是醒不過來。也許明天就好了,也許躺十年八年。」

  喬長橋看向她,眸光深深。

  墨泱回視:「多謝你來看望他。」

  喬長橋的情緒,相比較之前也穩定很多。

  可能是影響他的荷爾蒙,終於代謝了,他不再火急火燎想要得到墨泱。

  心緒穩定的喬總,反而不那麼討嫌。

  「你天天照顧他?」他又問。

  「我們有兩個護工。很多事,都是護工做,我只是陪伴他。」墨泱說。

  喬長橋再次看向病床上的人,苦笑:「哪怕變成了植物人,他也是贏家。」

  「羨慕?」

  「何止羨慕,簡直嫉妒得發狂。」喬長橋笑。

  一雙桃花眼灼灼,居然不是假笑。

  「我不嫉妒他。」墨泱說,「曾幾何時,我也這麼幸運。」

  ——她失去了記憶,在步景桓眼裡,和植物人狀態沒什麼分別,對他無知無覺。

  墨泱享受生活,有閨蜜、有男朋友,他也是那麼守著她。

  寸步不離陪伴她。

  就像如今的墨泱。

  經過這件事,他們才有可能扯平。等他醒過來,他們的關係會有新的、更好的發展。

  「……我愛的女人,守著前夫,還要向我秀恩愛,你知道我多難受嗎?」喬長橋說。

  墨泱心思迴轉:「你那勁兒還沒過去嗎?」

  「正在慢慢過。」他道。

  又說,「我們能不能單獨聊聊?」

  墨泱道好。

  她讓護工看著步景桓,自己和喬長橋下樓。

  這家療養院很貴,故而樓下有很奢侈的大片綠化,似個小型公園。

  初冬了,天氣晴朗的時候,俞城氣溫十幾度,草木仍蔥鬱。

  墨泱問喬長橋想說什麼。

  喬長橋卻道:「墨泱,你知道當初蘇容年退學的事嗎?」

  墨泱:「你想說什麼?」

  「步景桓找人推的那組照片。」喬長橋一邊走,一邊側頭打量她神色,「我可以拿證據給你看。」

  墨泱表情絲毫未變。

  她淡淡說:「不必了,我相信。」

  「然後呢?你還要守在這裡?」他問。

  他的眸子裡,不自覺多了點期盼。

  墨泱:「當然。」

  「哪怕他做了那樣壞的事,你還是愛他?」喬長橋問。

  和步景桓相比,喬長橋的擁抱、親吻,算什麼大錯?

  「怎麼是壞事?」墨泱看著前方敗落髮黃的銀杏葉,語氣很平緩,「兩個男的為了爭奪我,大打出手,不就是這麼點事嗎?」

  喬長橋錯愕。

  墨泱回視他:「不是嗎?」

  「我沒想到你會這麼講。」

  「我學會了坦誠。對自己、對世人都坦誠。沒有哪個女人不希望兩男人為了她打得頭破血流。」墨泱說,「我也一樣。」

  喬長橋怔了怔。

  他在墨泱面前,總是穩占上風,把她嚇到或者氣到。

  這是頭一回,墨泱讓他啞口無言。

  這不是坦誠的力量,而是冷酷的力量。

  步景桓躺下了,墨泱就拿起了長劍,保護他、保護自己。

  她學會了劍招,知道如何應戰。

  她甚至會化被動為主動。

  「蘇容年輸了。哪怕當初我很喜歡他,他也沒贏過步景桓,故而他出局。」墨泱說。

  又道,「你擁有寶藏,總有人會來搶。挨打是應該的。」

  喬長橋終於再次笑了笑:「這話,對蘇容年不殘忍嗎?」

  「殘忍啊。」墨泱說,「他是我高中同學,那麼他應該知道,我以前有個男朋友叫步景桓。

  潛在情敵一直在他身邊,他毫無防備,技不如人遭到了算計。是他對他自己殘忍,不是我。」

  喬長橋:「……」

  墨泱時常說,和善是一個人在社交場面的遮羞布。

  它是美德,偶然也是枷鎖。

  墨泱撕開了自己的遮羞布。

  她冷漠應對這個世界傳遞來的所有惡意時,她才知道,自己的「內功」練成了。

  以前只是練了劍法,現在配合修了內功,她才成為真正的女俠。

  她的劍,真正鋒利了。

  「……我喜歡這樣說話的你。」喬長橋道,「以前愛你的臉,現在愛你的全部。」

  惡徒最終深愛的,肯定不是仙女,而是一樣的惡魔。

  契合的靈魂,才叫人顫慄。

  墨泱:「若步景桓還醒著,他會弄死你。喬總,你有沒有做好為了我打架的準備?」

  「當然。」他笑道,「我不是蘇少爺。」

  「你一樣會輸。」

  「我輸了,我就去死。」喬長橋笑道,「還是那句話,我若去死了,我的院線留給你。」

  「無所謂了。」墨泱淡淡道。

  步景桓如果醒不過來,墨泱也未必還需要什麼電影。

  院線對她,已經沒了吸引力。

  人生的路,在這裡已經山窮水盡了,墨泱只等明年。

  明年,是直接墜落懸崖,還是重新架橋修路,都未知。

  哪怕席儼先生說,步景桓明年會醒。

  可世事難料,席少又不是神,他能掌管生死嗎?

  墨泱中槍後,特別怕死,特別貪戀生命。

  她那時候也沒覺得生命有什麼重大意義,就是不想死,拼盡全力要活著。

  直到今天,她才真正看淡生死。

  她的心,倏然豁達。

  十八歲的時候,父母姐姐去世,她崩潰到精神失常;二十八歲的時候,面對災禍,她心如止水。

  她一次次向小叔強調,她長大了。

  直到這天和喬長橋聊天,墨泱才意識到,她真的長大了。

  她是個大人了。

  她庸俗、她冷漠,她有了應對變故的能力。

  她不是溫室里的花,而是一株能被風吹雨淋的樹了。

  喬長橋這天走的時候,表情很慎重。

  「從此以後,他待我估計不敢再輕浮了。」

  今天,她第一次贏了喬長橋。

  在和他的較量中,她終於能平起平坐了。

  墨泱坐回了步景桓的病床前,換了個財經新聞念給他聽。

  日子就這樣慢慢往前。

  陳醉偶然過來看她,也看望步景桓。

  然後,她問了墨泱一個問題。

  墨泱發現,她沒辦法回答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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