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墨鈞言哭了

  別墅大火，凌晨就驚動了全網。

  現在是網絡時代，大家都有手機，可以拍視頻。

  墨泱和步景桓住的別墅，在俞城算是高檔別墅。「豪宅失火」是一個爆點，很多人感興趣。

  朋友中，第一個留意到這件事的，是華棠堯。

  華棠堯深夜等曾明珠的微信，又被她氣得失眠，跑到俱樂部去打牌。

  中途有消息推送，華棠堯剛輸了一局，無聊拿起手機看了眼，感覺這別墅很眼熟。

  他眼角跳了跳，立馬從牌桌上離開。

  他那些狐朋狗友還在身後問他：「老華是不是輸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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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輸了多少就跑路？」

  華棠堯心想：完蛋了，估計有人要輸得吐血。

  他瘋了一樣在市區飆車，趕到了墨泱的別墅。

  果然是她家。

  華棠堯到的時候，消防隊已經把明火撲滅了，一團灰燼，濃煙滾滾。

  整個別墅燒得只剩下框架了。

  從外面可以瞧見，別墅內部燒得一乾二淨。

  華棠堯的心猛跳。

  心跳得太快了，他的手在不停發顫。

  拿起手機，華棠堯撥打墨泱的電話，提示「對方不在服務區」。

  華棠堯渾身哆嗦。

  墨鈞言傷情未愈，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只能打給墨泱的前夫和她朋友們。

  「……替我控制下輿論，這個視頻能刪就刪。」他打給自己一個朋友。

  對方是明星工作室的主管，輿論掌控是對方的特長。

  「麻煩了，回頭請你吃飯。」華棠堯說。

  朋友問他：「燒的不是你家吧？你聲音在顫。」

  「剛從牌桌上下來，抽多了煙。」華棠堯說。

  ——只希望，等墨鈞言和墨泱的爺爺奶奶睡醒後，已經刷不到這視頻了。

  華棠堯上次加了步景桓、張召蘊、葉戎和周雲兮的電話。

  他先打給了張召蘊。

  張召蘊睡得迷迷糊糊，聽到此事，立馬清醒：「泱泱呢？」

  「不知道，電話打不通。」華棠堯說。

  張召蘊：「我馬上到。」

  華棠堯打完了電話，擠到了消防隊長身邊，去套套近乎。

  湊巧，隊長認識他，對他很客氣。

  「別墅有人嗎？」華棠堯問。

  他的聲音，儘量平穩。

  消防隊長：「難說。」

  很快，穿著防火服進去的隊員出來了，跟隊長低語幾句。

  隊長臉色驟變。

  華棠堯：「怎麼了？」

  隊長：「華少，這是您朋友家？」

  「對。」

  「這……您節哀。」隊長吐字艱難，「客廳有具燒焦的殘骸。」

  華棠堯只感覺一瓢冰水，從天靈蓋灌下。

  他瞬間從頭頂涼到了腳心，渾身起雞皮疙瘩。

  張召蘊很快開車過來，也是把車子開得飛快。

  他一下車，就問負責救火的隊長什麼情況。

  得知只一具殘骸，張召蘊冷靜了不少：「不止。」

  「什麼？」

  「我剛剛打了電話，兩個保姆和廚子的手機打不通。我又打給了老孫的家裡人，他老婆說他這周末不休息，他們還在別墅。不止一具殘骸。」張召蘊說。

  華棠堯：「就是說……」

  「要麼不是泱泱，要麼不止。再找。」張召蘊說。

  張召蘊盯著現場的搜救，華棠堯則又找業內公關的朋友，儘可能把「豪宅失火」的內容都刪乾淨。

  「步景桓呢？」華棠堯問張召蘊。

  張召蘊：「他的手機能打通，但沒人接聽。」

  又道，「他可能被什麼事絆住了腳。」

  周雲兮和葉戎是早晨六點多趕過來的。

  別墅的鄰居們，陸陸續續起床圍觀。

  「是步總家的房子。」

  「燒成這樣了，不是意外吧？沒有助燃物，不可能燒成這樣。」

  「院子都燒了。」

  眾人七嘴八舌。

  葉戎呆呆的。他可能沒想像過這種情況，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只是反覆說：「泱泱不在房間裡，對吧？」

  因為有了人體殘骸，很快法醫來了，刑偵隊也來了人。

  別墅門口拉了警戒線，不准無關人員靠近。

  華棠堯等朋友們，也被趕到了外圍。

  早晨七點，華棠堯的電話響了。

  低頭一看，是墨鈞言。

  華棠堯的手再次發抖。

  「……是墨泱的別墅嗎？」墨鈞言開口就如此問，「現在情況怎麼樣？」

  華棠堯沒辦法遮掩，如實道：「墨泱和保姆、廚子等人都失蹤了，按說應該有消息的。」

  「現場什麼情況？」墨鈞言又問。

  華棠堯：「你幹嘛呢？你不要來，你骨頭還斷著。」

  「沒事，司機開車。」墨鈞言道，「跟我說現場情況。」

  「室內溫度過高，不方便搜查。廚房燒塌了，把負一層的樓梯堵住。如果……」華棠堯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

  墨鈞言聽懂了：「如果墨泱和保姆、廚子都在，應該躲在了負一層。」

  又問，「負一層能逃過一劫嗎？」

  華棠堯倏然湧上一層淚意。

  這是多麼絕望，才能問出這種不合常理的問題？

  整個建築都燒塌了，負一層肯定高溫，絕不可能有人存活。

  「鈞言……」華棠堯的嗓子哽咽，「你、你不要來。」

  「司機開車了，我馬上就到。」墨鈞言道，「步景桓呢？」

  「他的電話也無人接聽。」華棠堯說。

  墨鈞言沒力氣罵人：「我馬上來。」

  他趕到的時候，室內的高溫褪了不少，陸陸續續可以開挖。

  他腳步踉蹌，差點把斷裂的骨頭又崩裂。

  「如果有人躲在負一層，還能活命嗎？」他問消防隊長。

  消防隊長見過無數次火災，知道家屬的心情：「我們會盡力。」

  「有這個情況嗎？有能活下來的情況嗎？」墨鈞言固執問。

  消防隊長：「不好說，我們會盡力的。」

  「那是我侄女……」墨鈞言指了燒空的別墅，「我侄女家……」

  他的眼淚湧上來，哭得接不上話音，「救救她！」

  消防隊長見過家屬失控的各種情況，立馬喊了華棠堯，讓勸著點。

  「墨泱，墨泱！」墨鈞言倏然放開嗓子，哭聲混合著，「你他媽給我好好活著，你不能……」

  這聲音，何等悽慘。

  現場的每個人，都心中發顫。

  周雲兮忍不住跟著落淚。

  朋友們圍過來，圍在墨鈞言身邊，想要勸說。

  便在此時，地下隱約傳來警報聲。

  漸漸的，警報聲越來越響，連續不斷。

  所有人一起看向那別墅。

  聲音從地下傳來的。

  「有情況，快挖，趕緊挖！」消防隊長大聲說。

  又吩咐墨鈞言，「家屬叫救護車，快！」

  這話，簡直如同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