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謝謝你們還郡王安寧
2024-09-05 01:55:52
作者: 盛夏梅子冰
「白毛?什麼樣的?!」
曹安福被沈鶯歌突然嚴肅的語氣嚇了一跳。
他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張開食指和拇指比劃給她看。
「還挺長的,比人的頭髮要細一點,但也不太像動物的毛。」
沈鶯歌聞言,不禁思索道。
如果這撮白毛是兇手在擄走曹安福的小妹時不小心留下的,那也就是說,之前的女子失蹤案和現在碧盈被殺一案確實是同一個兇手所為。
而戚姜和賭徒所看到的那個白影,便是這兩宗案件的元兇。
可為什麼它之前只是將人擄走,而這次卻將碧盈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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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鶯歌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聲招呼。
「老大!這兒有線索!」
沈鶯歌猝然回神,也懶得再糾正,連忙走了過去。
花園中間是個荷花池,一條石子小路從花園前門鋪向後門,中間還繞著荷花池圍了一圈。
而那人發現線索的地方,就在後門通往荷花池的石子小路上。
沈鶯歌在對方的示意下,從地上撿起一隻女子戴的耳墜。
那耳墜樣式並不華麗,只在末端墜著一顆成色中等的翠玉珠子。
縱然這東西是在郡王府內發現,但沈鶯歌卻覺得它不太像是孔氏或沈瑤會用的東西。
倒更像是……戚姜的首飾。
沈鶯歌眸色暗了暗。
她向發現耳墜的人說道:「你拿著這東西,去問一下住在後院客房的戚小姐和她的丫鬟紅珠,看她們認不認識,記得,要分開問。」
那人應了一聲,拿上耳墜便走了。
而沈鶯歌他們也趁這段時間將剩下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只是除了假山後的那片血跡,以及方才發現的耳墜之外,再沒有更多進展。
在他們去往碧盈房間的路上,恰好看到福平迎面走來。
沈鶯歌這才恍然想起自己今天來郡王府的本意。
她讓孔川等人先行一步,自己則揚聲叫住對方:「福平!」
對方順著聲音看過來,也有些意外。
福平走近,朝沈鶯歌行了個禮道:「大人,你是來查今早那個案子的?」
沈鶯歌點頭應了一聲。
福平嘆了口氣,略顯悽然道:「也不知這是怎麼了,之前都好端端的……最近怎麼怪事頻發。」
沈鶯歌並未多言,將那串念珠掏出來遞給他。
「這是我從普安寺住持那求來的,前幾日事多忘了,昨日才想起來。」
福平頓時受寵若驚,他拿著念珠翻來覆去看了許多遍。
「這可是個寶貝,聽說那裡的香火錢可要不少,讓大人破費了。」
沈鶯歌笑道:「無妨,能解你心結便好。」
福平聞言,神色黯淡了下去:「其實我後來也想了,若真是郡王,倒也沒什麼害怕的,畢竟我從小就跟著他,就算他……也不會害我,可就是……」
「就是什麼?」沈鶯歌問道。
「就是我總覺得最後那次見到的郡王有點奇怪,但是哪兒奇怪,又說不上來。」
福平神色苦悶,似乎已被這事糾纏多日。
沈鶯歌敏銳地察覺到其中可能還有隱情,便循循善誘:「那你回想一下,是外貌,身材,還是說話的聲音,亦或是表情,動作……」
福平聽到她的話,眼神一亮。
「對!大人你說對了,是表情!」
福平發覺自己聲音有些激動,便又壓低聲音道:「是郡王當時的表情不對,我跟著郡王多年,對他的熟悉更甚過對我自己,」
「郡王一直是個很和善的人,就算對我們這些下人也從未頤指氣使,擺過臉色,哪怕最後那段時日郡王整天飲酒度日,看上去苦悶得很,但也從來沒無緣無故地發過火。」
「而我最後見到他的那一面,雖然外貌聲音都沒有變,但就是感覺他很兇,冷著個臉,眼神中的醉意倒是清醒了不少,就是有點……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福平分外慶幸自己跟在郡王身邊還是學到了點東西的。
至少冥思苦想了半天,還真讓他找到個極為貼切的形容。
沈鶯歌瞭然道:「我明白了,多謝你。」
福平呆了呆,被這沒來由的道謝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結結巴巴道:「啊,不,不用……不用謝。」
離開前,福平小心翼翼地將念珠揣進懷裡,又朝沈鶯歌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沈鶯歌不明所以,正要上前阻攔,卻聽他聲音有些哽咽。
「大人,謝謝你們查清真相,還郡王安寧。」他直起身,眼中淚光閃爍,嘴角卻揚起笑來:「過段日子我就要跟著王爺他們回瀘州去了,念珠的事謝謝了,大人你要保重!」
說完,福平便小跑著走遠了。
沈鶯歌舒了口氣,笑著朝他揮揮手。
「好,你也保重。」
與福平分開後,沈鶯歌的腳步難得有些輕快。
她心頭咕嘟咕嘟地冒著小泡,一點點填滿胸腔,使得她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儘管當初她是被容久誤會,才不得不著手調查郡王案,但此刻,福平的一番話仿佛肯定了她所有的努力。
沈鶯歌一路像陣清風似的飄到了碧盈住過的下人房中。
孔川迎上前道:「我們問過了,這裡的下人們說,這間房原本就是空置的,直到王爺他們住進郡王府,才收拾出來。」
沈鶯歌看了眼掀起一角的被子,探手在枕頭和被褥里摸了摸。
她點點頭,道:「那這裡暫時只有紅珠和碧盈住?」
「正是,但因為昨日紅珠守夜沒有回來,所以當時這間房裡,只有碧盈一個人。」孔川補充道。
沈鶯歌又看了眼門窗,並未發現從外撬動的痕跡。
正在這時,去問耳墜的那人也回來了。
他將墜子還到沈鶯歌手裡,才道:「我問過了,他們二人都說這東西原本是戚小姐的,不過後來賞給碧盈了,這不是什麼值錢東西,應該不會有人偷,想來是碧盈自己掉在那裡的。」
沈鶯歌若有所思地環顧了屋裡的情形一眼。
「大概可以推測出碧盈當時做了什麼了,如果這耳墜是白天落在花園裡的,郡王府人多眼雜,也不會等到我們去才發現。」
「所以只能是昨晚落下的,也就是說,當時她本來已經歇下了,但不知為何又起床走了出去,之後在路過花園時落下了這隻耳墜,最後人倒在假山後。」
孔川想了片刻,附和道:「沒錯,而且她就算是起夜,或是要去找戚小姐,都不用路過花園,那便只有一個可能,是兇手帶她去的。」
沈鶯歌向他投去一個讚許的笑:「對,若是如此,她會走出房間也應該是被兇手引出去的,至於為什麼沒有呼救……」
「一個能在郡王府來去自如的人,想要打暈或制服一個姑娘,想必不用費什麼力氣。」
正說著,門外急匆匆地跑進一個人。
沈鶯歌看到他,下意識問道:「那個賭徒找到了?」
那人氣喘吁吁地擺了擺手,這才道:「不是,是……是我們去找人的時候,聽說昨晚又失蹤了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