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為奪高位
2024-09-05 00:36:23
作者: 春風攬星河
翌日,雍帝仍未醒。
左相暫代職責,所有人都在等消息。
也包括容晚。
朝野中,詭異的安靜。
唯獨太醫院,被一岔一岔藉故看病,實擇打探消息的人,給忙的上躥下跳。
但這些與容府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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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老夫人看著管家和四位嫂嫂不斷的送進來的各式各樣的行頭,滿意的笑著,道,「請柬都送出去了嗎?」
「都送了,哪裡敢怠慢。」
邱老夫人笑著道,「這件款式還是素了些,讓人換一件來。」
「是,是,老夫人。」
容家上下,忙著容晚的及笄禮不亦樂乎,根本無心關心雍帝是死是活。
但牢獄裡,李家卻好像嗅到了機會。
李茂被押解回京,至今沒有被宣判,整日的被拘押在暗無天日的沼獄中,人也瘦脫了相。
李山雖被連累罷免了官職,但偶爾來探望一二的情面,還是能用銀錢使得上的。
今日李山照舊提著一個飯盒走了進來,一進牢獄,便見李茂緊緊的抓著欄杆,一雙眼睛瞪大的望著他,道,「父親,我和你說的事,你辦了沒?」
「眼下正是機會到了!」
李山看向了左右,見無人注意到這裡,隨即極快的點了頭,道,「我兒,快些吃,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李茂用力的點頭,第一次將飯盒中的菜一掃而光,眼睛裡難得的冒出了光,道,「天不絕我李家。」
而另一邊,
簡王在宮闈中不斷的踱步,他在等。
太醫提著盒走了出來,他快步上前,接過盒子,道,「如何了?」
卻見太醫搖了搖頭,嘆了氣,道,「怕還要些時日。」
雍帝的昏迷一連持續了三日,朝野的人再也坐不住了。
立儲的風聲越呼越響。
甚至都逼到左相面前。
「老夫也無法揣測聖意,且等陛下醒來再議。」
但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怎麼也按不下去。
越來越多的危言聳聽,幾乎淹沒了朝野。
寥應清則一直置身其中。
在風口浪尖的他,卻沒有像其他兩位兄長,門檻被踏破。
三日的時間,門可羅雀。
他卻不惱,反而一直居在府中,似乎對皇家的事,不上心的模樣。
就是這樣的他,迎來了一個難以預料之人的到訪。
「請。」
那人全身藏在斗笠之中,緩緩的踏入了閒王府。
寥應清見了她,卻行了周全的禮數。
「不在皇城內,不用這般刻意。」
斗笠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寥應清卻道,「當年母妃身死,是您留下了我的性命,這份恩,我一直記著。」
「都過去了。」在斗笠後的人是當朝道皇后,只可惜入住中宮多年,卻無所出。
「本宮今日來,便是問你一句,若是本宮全力助你,你可有勝算?」
寥應清與她暗中相交多年,一個是沒有權勢沒有生母的皇子,一個是後宮沒有子嗣的中宮,他們二人,都是這後宮的弱勢者。
「本宮的母族雖走了下坡路,但到底還有些力量,若是全力助你未嘗不可。」
其實她心裡都明白,若是換了其他兩個皇子,那他日,後宮又豈會再有她的位置。
所以從他母妃死去的那天開始,這個沒有母親的皇子,便一直是她的打算。
只是一切還在籌謀,變故就來的這樣快。
雍帝的昏迷,在告訴每一個人,該是時候了。
寥應清似乎等的就是她這話,道,「如今我們雖急不得,但有些事,卻可以先做著,畢竟此事不但可以試探風聲,更可以將朝中的人逼急了,只有不安於現狀,才有我們的機會。」
他的話落在皇后的耳里,反而如強心針。
「本宮一直知道,你素來聰明,該如何做?」
「您一直缺一個嫡子,放出風去,說您要過繼一個孩子。」
寥應清的提議很簡單,卻讓她整個臉都亮堂了起來,道,「是好計。」
「如今這個風口浪尖,父皇一天沒有醒,他們便一天不敢肆意妄為,都想做黃雀,也得有這個命。」他道,
「您的孩子,那就是正經嫡子,若是父皇駕崩,在沒有儲君的情況下,皇后之子,便是新皇。」
「相信這樣大的餅,他們不會不接,而這時,就是我們的機會。」
「用一個身份,讓這潭池水渾濁,甚好。」皇后匆匆的應下,復又緩緩離去。
此事竟就這樣定了。
當朝野再傳出風聲的時候,容晚正在花園中耍槍。
槍法凌厲!急急破風!
「皇后要過繼嫡子,這可是大事。」
寥宣來的時候,口沒個遮攔,直接倒了出來,道,「現在朝野上下都說,這哪裡是過繼皇子,是立儲位。」
「今天早上朝野都吵翻了,一排說立榮王,一派說是簡王,吵得幾乎要打起來。」
容晚聽了許久,問,「那寥應清呢?」
「他還是那幅樣子,仿佛事不干己。」寥宣道,「也不知道生的這麼好的要腦子,為何總袖手旁觀。」
「或許這就是他的打算。」容晚道。
「再打算下去,皇位都要打沒了。」寥宣道,「簡王如今恨不得住在皇城中,生怕落後半步,獻殷勤他是第一個。」
容晚收起了槍,道,「榮王呢?他在做什麼?」
「沒看出來。」寥宣老實道,「一樣的上下朝,卻藏著心思,看不出在躲著什麼謀劃。」
容晚推敲道,「怕是有人已經替他動了。」
「今日,隨我去一個地方。」
不等寥宣拒絕,容晚已經換上南袍從容的走出來道,「如今大慶還需要防備一人。」
當紅纓槍再度出現在驛站的時候,公子胥全然不意外,道,「你若是再不出來,我還擔心著,你來了,我也就放心了。」
他話裡有話。
容晚卻不想推敲,道,「我來,便是我的答案,請公子,還是與我一同留在驛站,哪裡都不要去了。」
公子胥卻輕笑,道,「好,那便聽你的。」
這一日,從白天到黑夜,都無人來此。
容晚卻不會懷疑自己的判斷,一個南蠻的皇子代表著一定舉足輕重的力量,如何會無人來此?
除非…
眼下對他們而言,有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讓自己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
「可要為你備塌?」公子胥指著他身旁的位置道。
容晚冷眼看向他,紅唇薄薄的翻動,道,「不用。」
夜色漸漸深了,公子胥卻當著容晚的面開始寬衣。
容晚立刻迴避,道,「先走了。」
待她離去,他卻又將解落的衣裳又穿戴上,道,「消息傳出去了嗎?」
「回公子,已經辦妥了。」
公子胥一笑,道,「那我就等著好戲等鑼了。」
夜裡,風很大。
容晚一直守在驛站門口,卻未見一人來此。
她卻冷哼一聲,道,「看樣子,你在想別的辦法。」
她從來不認為,公子胥留在皇城,就為了迎娶她。
他要的,很多,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