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假意保全
2024-09-05 00:35:06
作者: 春風攬星河
「一塊石頭罷了,朕怎麼會疑心容家的忠心?」雍帝明知自己口不對心,卻還是道,「此事休要再提了。」
雍帝沒有發難,沒有猜忌,反而將此事按而不發。
這倒讓國師失望,逼道,「陛下,上天示警不得不防!」
「國師休要再提,一塊石頭又如何能用來質疑容家的忠心?若是如此,豈不是顯得朕的昏庸無道?」雍帝道。
此等大事上,他倒是還算清楚。
國師被訓斥,退了三步。
「容家謝陛下明鑑。」容晚拜道。
雍帝乏累,讓他們退出了內殿。
出城門的時候,容晚對著國師遙遙一指,道,「虛偽小人,奸佞虛妄。」
國師只當充耳未聞。
溫勁彥似乎也沒有料到,這件事會這樣快的落下帷幕,細細思量後,道,「我看此事,定不是表面上的這般容易。」
容晚看向他,竟問道,「不知何時起,溫大人竟也開始偏幫在下?」
溫勁彥被這一問,愣了心神,左手不自覺地攥緊手中從不離手的書冊,冠冕堂皇道,「為了江山社稷,自然也需偶爾替你辯駁幾句。」
「告辭。」
從容地踏上馬車,馬蹄聲漸遠。
……
是夜,國師府來客。
人就站在書房門外,隔著門與國師道,「今日之事,我家主子很失望。」
「老道已經盡了全力,不知為何,此事竟不能激得雍帝動容家?」國師提及此事亦難掩怒火,道,「光是弄來了那塊石頭,我都是花了大價錢。」
「勝敗是常事,你不用在意,此事你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穫,這根刺是扎進了雍帝的心裡,他如今不過是不能發,不是不想發,我們再等等,創造個契機出來,給雍帝一個藉口,自然容家便會蕩然無存。」
門外的人復又道,「希望道長,這次可不要再讓主子失望。」
……
回容府的時候,此事的兇險一直縈繞在腦海里。
容晚知道此事是國師主導,但當時她確實也是看著巨石從河面浮出。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她不得而知。
但要必需要此事做出反擊。
翌日,滿朝文武都在議論此事,見她來,便停下了話柄。
刻意得很。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雍帝立高位,看只是隨口一問,但心裡卻不耐煩的很。
「陛下。」
昨日之事,自然沒有人會放過。
「昨日在城外,河道里浮出了巨石,陛下。」
「此事國師已與朕言說,不要再提了,」雍帝似乎是對此事提不起精神,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像是要睡去了。
就在此時,左相走了出來,分明道,「殺人誅心,此事多虧陛下聖裁。」
雍帝見左相這樣為他分說,心裡緩和了許多。
這時,容晚卻直言道,「陛下,此事疑點重重,而且是衝著殺人之言而來,所幸臣得蒙陛下青眼,未受此害。」
「但這等劣質手法,坑殺忠臣之舉,不得不防,不可輕縱,所以臣請求陛下,將此事交給臣,定能處理的水落石出。」容晚道。
「陛下放心,臣絕不會藉此事生事,還請陛下,給臣這個機會。」
容晚的話不卑不亢,全部落進了雍帝的心裡。
他在心裡思量權衡,該不該讓此事交給容家。
若是給了容家,此事是能水落石出嗎?還是背後之人無處躲藏?
看出了雍帝在猶豫,容晚適時道,「陛下放心,臣知道分寸。」
「也好,朕便允你。」雍帝的主意已定。
「臣定不負所望。」
誰也沒有想到,場面急轉而下,竟然讓容晚主理此案,若是如此,這後面的手如何還能再藉故攪弄風雲?
一塊石頭起的紛爭,看似是簡單,但其後利益錯綜複雜,現在百官只能作壁上觀,由著此事發酵。
朝會之後,容晚找到了昨日的衛兵,說明來意,「陛下已經此事全權交給我處理,所以請您將這塊石頭,交至容府。」
「自然。」
不管對方心裡在想什麼,此事他應下了。
就在容晚覺得此事不會再生波詭之時,一個消息來的猝不及防。
「大人,車,車翻了?」
慌慌張張間,衛兵沖了過來,道。
「說清楚。」容晚知道此事不會這樣簡單,卻沒想到事情道變故來的這樣的快。
「我們將這塊巨石藏在車上,用紅布蓋住,本來保存的極好,萬無一失。」
「卻不想有人當街縱馬?橫衝直撞的沖向我們,我們哪裡還躲得急,立刻被衝撞的連隊伍都鬆散開來。」
「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
「衝撞之人不僅直接撞翻了馬車,巨石滾落在地,她輕巧的一揮手,馬車上蓋著紅布的巨石,竟然像是停了她的號令,眾目睽睽之下,紅布飛起,露出了上面的字。」
「這下,此舉反而讓所有人都更加的注意這塊石頭,上面的話立刻被傳播了出來,此時已經快要按捺不住形勢,不少人甚至圍著石頭不走,說這是神跡。
容晚聽後,不發一言,只不斷發揉著眉心。
許久才道,「可曾見到那人的樣子?」
「自然,那女子並未蒙面。」
容晚更覺得眼前像是有一張大網,網住了自己,網住了容家,也網住大慶。
「走,隨我去看看。」
容晚蹙眉道。
眼下除了此舉,別無他法。
百姓圍著石頭,竟漸漸生出狂熱的心思,開始跪拜石頭,道,「神石庇佑!」
這樣的情況下,容晚不能驅趕他們,也不能拿到這塊石頭,自然此事,會越演越烈。
沒半盞茶功夫,街頭巷尾聚集的都是好事之人,看客絡繹不絕。
迷信者自然也不絕。
「容大人到!」
她身旁的士兵立刻好呼道,想借著官位讓眼下的人讓出一條道來。
沒想到眼前的人,反而都聚集了過來,堵住了路。
一個個的目光中竟然透著愚蠢的光,問道,「你就是這天石上說的容家子?」
容晚不能應,但也不能否決,只道,「在下只是城東容家人,容白。」
「並沒有像石頭上說的那樣,有問鼎之心。」
但一句容家,所有人立刻就暢想了許多。
甚至不少人已經開始跪拜容晚,道,「容家之名,我等都知道,也都清楚,若是這是上天的預警,何不順應而為?」
容晚頓時被這些人捆綁在了高處。
進也不得退也不得。
你說的這是民心,但容晚卻覺得是有人在從中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