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夜闖郡守府
2024-09-05 00:33:18
作者: 春風攬星河
守門的侍衛攔下了她身後的十人,目光中透著警覺,問道,「你們,又是何人?」
在這個嚴峻的形勢下,任何一個疑點都會被放大。
更何況,突然間出現這麼多青年男子要進皖城。
那人用一口流利的大慶語言,對答道,「我們是皖城人,知道皖城被圍,立刻趕了回來,等著進城參軍,也為皖城進一份力。」
「如今還有人趕來參軍,倒是難得,你家住哪條巷的?」守門的侍衛本想放他進去,但聽他願意回來參軍,就多問了一句。
那人竟然被問得發蒙,只道,「以前住在城西,如今出去打臨工有些年頭了,倒是不記得具體的路了,只記得在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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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城西住的可都是富戶,怎會有人外出打臨工!」那人重重地重複了一下,目光頓時不善了起來,道,「說,你們究竟是何人!」
所有的侍衛立刻將他們團團圍了起來,這次連容晚也被圍在此中。
那人也不慌亂,反而硬道,「我是城西那些富戶的家僕,自然也是住在城西的。」
但顯然這些守衛並沒有信。
這時,一穿著官袍的人快步走了過來,見他來了,所有的衛兵都讓開了路。
「郡守大人。」
他只隨意地應了一下,便臉上堆笑,迎向了幾人道,「誒呀,你們怎麼回來了,也不給我知會一聲,快快這麼多年沒見,到我府上做客去。」
說著拉起斥候首領的衣袖,就往郡守府而去。
要不是知道,這群人是南蠻的斥候,她都要懷疑自己是揣測錯了。
四人彼此交換了個眼神,都在等容晚發話,但她卻按捺了下來,向侍衛打聽道,「如今皖城可是這位郡守主事?」
「你問這個幹什麼?」
「實不相瞞,剛剛聽了那些人的話,我也覺得我們應該盡一份力,去投軍,但聽說如今皖城的守軍是容家軍,可看他們的樣子卻是投靠郡守,所以我才問問,如今要投軍,應該怎麼做?」
看她這個樣子,確實像是初入無門的人,便好心提醒了幾句,道,「看你也是個漢子,便告訴你,如今皖城變天了,你若是要投軍去別處吧。」
「為何如此說?」容晚追問道。
「這還用說嘛,你看看外面圍著的南蠻人,誰不知道,我們皖城絕無生機!更何況……」他知道自己失言了,道,「和你提這件事做什麼,你還是快些帶著你的家人從南門走吧,這也是容家軍能為你們做的最後的事情了。」
容晚先謝過這些守衛,踏進了皖城。
但是如今南蠻斥候一行人卻堂而皇之地被接進了城主府,而守衛的話卻透露出一個重要的信息——容家軍如今已經不是這皖城的實際操控人。
就憑他們五人,要怎麼做?
皖城內如今大多的人都已經逃去了別處,大街小巷都空泛的很,想找個人問問如今的情形也問不到。
該如何是好?
入夜,容晚做了個大膽的決定,她要夜探郡守府。
換上了一身夜行衣,容晚悄無聲息地摸了出去,如今大街小巷已經沒什麼人了,自然無人注意到她。
郡守府在城西,因為如今大部分的兵力都匯聚在北門,抵抗著南蠻的攻擊,郡守顯然也不認為,如今會有人來要他的命,所以府里的守衛鬆散得很。
倒是便宜了容晚。
輕鬆踏入郡守府內,她摸著黑悄悄而行。
忽然,不遠處幾盞昏黃的油燈朝她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容晚趕緊躲在假山後,屏住呼吸,藏住身形。
幾個丫鬟婆子端著還算豐盛的菜湯往東走去,嘴裡還在念叨,「眼下城裡都要斷糧了,也不知道來的是什麼貴客,竟然讓郡守大人這般招待。」
容晚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南蠻的那些斥候,難道設宴款待的是南蠻人?
若是如此,這郡守究竟想要做什麼?
大膽地尾隨著這群人,來到了宴請的大殿外,一躍翻上了牆頂。
掀開了一塊瓦片,貼著這洞口,往下探。
殿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大殿上,竟還安排了歌舞,輕紗舞動,倒是曼妙。
只是視線受限,容晚不能窺得全貌。
熟悉的聲音從下方傳了過來,道,「大慶的歌女果然比我們南蠻要妖嬈絕倫許多。」
「大人可還滿意?」郡守竟然對這些人賠著笑,道。
容晚心沉了下去,怕是這皖城的郡守已經默默投了敵,換取自己的一條生路。
那如果是這樣,在皖城的容家軍,又能是什麼樣的光景?
「自然滿意,你的誠意我們將軍已經看到了,特地命我們十人來助你。」
「那我的請求……」
「你放心,等將軍接手了此地,你還是你的郡守,沒有人可以動搖。」
郡守得了承諾,臉上堆著的笑幾乎要濃得化不開,「如此便多謝將軍,及幾位大人。」
歌舞昇平,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等酒宴散去,郡守昏昏沉沉地剛推開房門,一個手刀將他徹底的打暈。
一直等到深夜,郡守府徹底的安靜下來,容晚背著此人從郡守府躍了出去。
而外面一輛租來借用的馬車已經等在那裡,四人如今早做好了接應的準備。
皖城的郡守,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被容晚請進了他們現在所在的空院子裡。
一盆涼透了的水,毫不留情潑在他身上。
郡守猛的打顫,整個人的酒徹底醒了,驚恐的看著圍著他的五人,話都說不清楚,道,「你們,是何人,為何要綁我?」
容晚又從他的頭上澆下了一盆水,道,「這盆水是讓你清醒清醒,你自己是何人。」
「難道,你們是那群瘋子的人?」
他想到這裡,立刻扭動了起來,想從被綁的位置上掙脫出來。
沒想到,卻被踹了一腳,連人帶椅子搖了搖,看上去馬上就要摔倒,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卻馬上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