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運氣好

  朱肅對永平侯府雖不熟悉，但這些府邸都差不多，況且永平侯府也不會讓朱肅到處亂走，早遣來婆子在跟前引路。

  朱肅踏進若玉在永平侯府住的小院時候，朱肅看著院內擺設，心中卻生起百般惆悵，一時站在那裡沒有往前。

  「二爺來了。」上房的門帘掀起，秋蘭從裡面匆匆走出來，笑著迎上前，看見秋蘭，朱肅笑著道：「今兒你回去瞧瞧來喜，他也辛苦了。」

  「我們服侍主人，哪裡能稱得上辛苦還是不辛苦呢。」秋蘭像往常一樣說著，原本這話是朱肅聽慣的，但今兒朱肅卻覺得這話和平常有些不同。

  「二爺！」若玉掀起帘子，瞧見朱肅站在那，不由驚訝地叫了一聲。朱肅這才回神，對若玉笑著道：「我這幾日在忙，也沒有過來看看你，你在這邊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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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幫著嫂子準備籌備壽宴的這些事，還能做什麼？」若玉含笑說著，卻不料被朱肅握住了手，朱肅握得那樣緊，若玉頓時想要把手從朱肅手中抽出來，畢竟這是在永平侯府，而不是在秦國公府。

  「妹夫還是先請進去吧。」張大奶奶的笑聲響起，若玉一張臉已經通紅，瞪了朱肅一眼：「你怎麼這樣魯莽了。」

  「我不是魯莽，我就是突然之間，想要見你了。」朱肅的話讓若玉的臉越發紅了，原本想走進屋的張大奶奶頓時笑了：「既如此，我就不進去了，你們小夫妻好好地說說話。我讓廚房準備晚飯，這邊用完晚飯，妹夫是帶著妹妹回去呢，還是等後兒的壽宴正日子再來？」

  張大奶奶這一番連珠的問話，才讓朱肅回神過來，朱肅笑了笑：「也不過就是在這吃完晚飯，後日再來。」

  「那你們就在這好好地說說話。」張大奶奶說著就帶人離去。若玉進了屋之後，臉上的羞紅這才散去，嗔怪地對朱肅說：「你今兒到底怎麼了？」

  「我就是這些日子格外忙，等回到家，沒瞧見你，不由心裡不安。」朱肅這話，聽在若玉耳中，若玉不曉得自己是該歡喜還是該害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怎麼才幾天不見我，就這樣了。」

  「原先我總是……」朱肅頓了頓才道：「太自以為是了，現在經歷了些事情，才曉得你的苦心，所以想著，不能讓你難過。」

  「你啊。」若玉點一下丈夫的額頭，朱肅順勢握住了她的手：「這會兒我就覺得，見到你，就安心了，這才是一個家。」

  若玉並不曉得朱肅為何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但若玉曉得此刻自己心中是歡喜的，是甜蜜的，是希望丈夫能繼續這樣說下去。

  朱肅看著若玉唇邊的笑，不由想起二人剛成婚的時候，那時候的蜜裡調油是真的，後來的疏離也是真的。

  「對不住。」朱肅的話讓若玉看著他，語氣也變得十分溫柔：「怎麼突然這樣說。」

  「我一直在要求你，要你做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卻不曉得，這做人，也是可以不賢良淑德的。」朱肅這話聽起來沒頭沒腦，若玉卻噗嗤一聲笑了：「我懂，可是做人，總是要賢良淑德的。」

  「以後，在家裡面，只有我們兩個，你不用這樣賢良淑德。」朱肅急急地說著，若玉本該歡喜的，但眼角卻有了淚。朱肅把若玉擁入懷中：「我真笨。」

  為什麼會這樣，若玉沒有問朱肅，卻把自己偎依得更深。原本夫妻之間，就該是這樣的，沒有算計，沒有曲意逢迎，而該是坦誠相待，畢竟，他們是這個世上，最親密的人啊。

  若玉輕嘆一聲，自己也很笨，費了那麼多的力氣，卻不曉得，最簡單的路才是對的。

  秋蘭本打算進來服侍，在門口瞧了瞧就吩咐小丫鬟在那守著，自己悄悄地往外走，確實該回去看看來喜了，也好幾天了，還有自己的女兒。真想他們啊。

  這晚朱肅快要宵禁的時候才離開永平侯府，永平侯夫人聽著蘇彎對自己稟報，笑了笑：「我沒想到，女兒倒比我運氣好很多。」

  「也不止是運氣，姑爺是個忠厚人。」蘇彎恭敬地說著，永平侯夫人淡淡地道：「忠厚，有些人忠厚是在外面忠厚，在家可不會忠厚。」

  蘇彎曉得戳中了永平侯夫人的心，並不敢再多說了。永平侯夫人往鏡中看了看自己，保養得宜的她看著還很年輕，但那顆心，早就不會熱烈了。

  女兒的運氣比自己好，這很好，做母親的，不就是希望女兒一生平安順遂。至於自己，永平侯夫人淡淡一笑，如此就夠了。

  最關鍵的人物都抓到了，官府自然是連夜審訊，三木之下，方老大也撐不了多久，畢竟這些年他養尊處優，再不是當年那個可以熬過審訊的人了。

  只是官府想要詢問方老大兩個孩子的下落時候，方老大卻一個字都不肯說。這個消息，很快秦渝蓉就曉得了。那時候永平侯夫人的壽宴剛剛過，朱肅特地來和秦渝蓉通個氣：「上面的意思，這兩個孩子，一個十三歲，一個八歲，就算有人陪伴，也不過就是幾個下人。」

  「我懂你的意思。」秦渝蓉還是這句，朱肅不由長嘆一聲：「自然，這兩個孩子也該抓回來。」

  方老大所犯的事兒，足以牽連家眷，李太太，不，到現在該叫她方老三了，他們都沒有名字，只有一個方姓，還是原先方舅舅給他們的，以排行稱呼。

  方老二據說也是死於內訌，現在只有方老三，方五、方八、方九、方十一他們幾個還在。

  「揚州那邊的產業，已經抄沒了，有些要還給苦主。」朱肅盡責地說著。秦渝蓉挑起眉，還給苦主，這次怎麼這樣順利？

  朱肅被秦渝蓉看得臉上一紅：「你也曉得的，這都是從中斡旋的。不過他們作案二十幾年，從方舅舅時候就開始了，做過了許多案子，也不止劉知府聽說過的那幾個案子，還有我押送上來的那個人犯，也和他們有干係。所以刑部這邊，現在是日夜都在查昔日檔案。但有些案子的苦主，全家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