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不仁不義
2024-09-04 19:06:41
作者: 狐狸貓
在兩個孩子面前,她得樹立一個尊敬長輩的形象。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今天要晚一點回來,你先睡,不要等我了。」
徐蓁蓁猜想,他大概是要研究那個新技術。
「好,」她把蔬菜面放進鍋里,「你忙歸忙,注意身體,不要太累了。」
「我知道。」
掛了電話,徐蓁蓁想了想,若是要忙到很晚,季槿辰大概率會忘記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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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拿起手機:「喂,季風嗎?你現在有時間來家裡一趟嗎?我有點東西要帶給季槿辰。」
……
夜裡,徐蓁蓁把兩個孩子抱回房間,隨後拉了一張小板凳坐在兩張床中間給他們講故事。
「小白兔跟小豬說,以後我們不吵架了,做好朋友行不行,小豬說,好的,我們不吵架了……」
還沒講完,徐小妹翻了個身:「媽媽,你這個不對。」
徐蓁蓁抓狂了。
她抱著故事書扯了半個多小時的小白兔和小豬了,怎麼還沒睡著?
側頭看了下兒子。
好的,也沒睡。
她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不該講小白兔和小豬。
「又是哪個不對了?」小祖宗,饒了我吧,求求你快點睡覺。
「小白兔應該和小白兔做朋友,哥哥說的,物種和物種不一樣,就像我們人類不可能跟猴子做朋友,所以你講的不對。」
徐蓁蓁:……
還給我扯物種了?
她身子前傾,給女兒蓋好被子:「你別管物種不物種,現在是睡覺時間!」
徐小妹冷哼:「你都不會講故事,還不如哥哥給我講物種起源呢。」
徐蓁蓁:……
她兒子已經高端到開始看《物種起源》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季槿辰書架上那本書是純英文的,他看得懂?
「現在太晚了,你要是想聽,讓你哥明天給你講好不好?」
「媽媽,」身旁的季小魚探出腦袋,「我不困,我可以講。」
徐蓁蓁:!
你來瞎摻和什麼?
徐小妹聞言,突然興奮起來:「好啊好啊,哥哥講的好聽。」
季小魚真就一本正經的講起來了:「我們上次講到變異的法則,關於花冠的發育,斯普倫格爾的意見是這樣的,射出花的用處在於引誘昆蟲,昆蟲的媒介對於這些植物的受精是高度有利或者必需的,這一意見很合理;倘如此,則自然選擇可能已經發生作用了。但是,關於種籽,它們的形狀差異……」
徐蓁蓁:……
你們殺了我吧。
她管不住,乾脆不管了。
「好了好了,你們講吧。」等講累了,大概就睡了。
她收拾好故事書,走出臥室。
覺得渴了,徐蓁蓁去廚房倒了杯水。
家裡很安靜,溫水從水壺裡流入杯中,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舉起杯子時,她好像聽到誰在說話。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個帶著哭腔的女人。
徐蓁蓁放下水杯。
她環視周圍:「誰?」
回應她的是一片寂靜。
她愣了愣。
是……錯覺嗎?
她重新拿起杯子。
那聲音又出現了。
「我是很想活下去,很想,但不是這樣的方式,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徐蓁蓁手一抖,杯子掉了下來。
玻璃的,摔碎了。
她確定不是幻聽。
聲音環繞在她耳邊,腦中有殘碎的片段晃過。
「你明知道我追求的是公平公正和公義,卻讓我陷入不仁不義里,我早該明白的,我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勉強在一起沒有意義!」
是誰?
誰在說話?
徐蓁蓁痛苦的蹲下身,雙手抱住頭。
那些都是不屬於她的記憶。
是鄭曉雅!
「哐當」一聲。
臥室里的季小魚聽到了動靜。
「徐小妹。」
「腫麼了?」徐小妹快睡著了。
季小魚坐起來,看向門口:「你有沒有聽到關門的聲音?」
「嗯?」朦朦朧朧的,好像有那麼一聲。
季小魚覺得不對勁:「是媽媽出去了嗎?」
很晚了,媽媽出去做什麼呀?
徐小妹困了:「是爸爸回來了……」
她翻了個身,抱著最喜歡的熊寶寶,眼皮子耷拉下來,睡著了。
季小魚皺著眉頭。
是……大魔王回來了?
也不對啊,大魔王回來了怎麼沒有聲音?
他好奇,拽了小外套披在身上,悄悄的出了門口。
「媽媽。」
無人回應。
「媽媽?」
還是沒有人。
季小魚爬到沙發上,從縫裡找到手機。
「喂,大魔……爸爸,媽媽不見了。」
……
明天就是競標會,顧煙在公司忙到很晚。
冷嘉俊陪在她身邊。
夜裡十一點,她露出了疲態。
也難怪,已經熬了好幾個通宵,白天又要去醫院照顧老顧,就是鐵人也支持不住。
就在顧煙打第N個哈欠時,冷嘉俊說:「行了,我們今天就到這裡吧。」
她覺得不夠:「可是這裡,還有這裡……明天我還要上去……哎呀,演講這東西我真的不擅長。」
打架,打遊戲,喝酒,她擅長。
冷嘉俊拍拍她的肩膀:「上去講話不外乎就是那點內容,你已經看了一個星期,不可能記不住的。」
「可是我……」高考都沒現在這麼緊張。
冷嘉俊鼓勵:「放輕鬆,你怎麼說也是名校畢業,就當上台做畢業論文。」
顧煙:……
我能說當年的畢業論文是我瞎做的嗎?
也不知道那個教授哪根筋不對,就這樣也能讓我過。
她嘆氣:「可這畢竟不是畢業論文。」
要是輸了,老顧得多失望啊。
冷嘉俊笑笑:「明天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現在十一點多了,如果你再不回家睡覺,以這樣的狀態進行闡述,是一定會失敗的。」
他剛說完,顧煙又打了個哈欠。
要問她現在最想做什麼,那必然是找一張床,誰也不要喊她,讓她睡到自然醒。
「謝謝你啊,冷嘉俊。」
「跟我還這麼客氣?」
「不是,」顧煙不好意思,「這又不是你們家的生意,你還那麼盡心盡力的,要謝的。」
他凝望著她,眼底溢出了別樣的情緒:「我做人的原則是,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