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好囂張

  季槿辰一臉擔心：「可每次都是她主動出現，主動消失，這次是用催眠的方式，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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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怕請來容易，送走難。

  更害怕對徐蓁蓁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

  畢竟現在沒找到任何有效的方式將這個人格驅逐出去。

  徐蓁蓁安撫他：「沒關係，我受得了，如果真有不可控制的情況出現，你打暈我就行。」

  怎麼可能？

  他把她當成心頭寶，怎麼忍心傷害她？

  「這話你以前就說過了，而且你知道，我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總之，看情況吧，你不能讓她再惹事。」

  上次都鬧出人命了。

  「好。」

  周六的心理治療中心人特別多。

  「叩，叩叩……」

  這是和楊蕾約好的頻率。

  「進來。」

  徐蓁蓁一個人進去，季槿辰在外等。

  「你好。」

  楊蕾抬起頭：「我一直在等你，坐吧。」

  她看到了門外的輪椅。

  就算沒見人，也知道是誰。

  「家屬今天不進來了？」

  上一次可是非要跟著進來的。

  徐蓁蓁拉開椅子坐下：「你可別調侃我了。」

  楊蕾嘆氣：「你已經夠不配合了，再來個不配合的家屬，是你們在調侃我。」

  自己人了，說話很放鬆。

  「他難得一次不冷靜，你就忘了吧。」

  「好，」楊蕾聳聳肩，「怎麼樣，最近身體還好嗎？」

  如果有任何身體不適，都不能進行催眠。

  徐蓁蓁點頭：「放心吧，沒事。」

  不浪費時間。

  「那我們開始，」楊蕾指指那邊的沙發，「躺著。」

  徐蓁蓁坐下前問：「能要杯溫水嗎？」

  儘管不是第一次人格切換，但之前都是無意識的，這回帶有目的性，她突然有點緊張。

  楊蕾倒了杯溫水給她。

  喝完，她做了個深呼吸：「我準備好了。」

  接下來，徐蓁蓁按照楊蕾的指示，脫掉了外套和高跟鞋，以極度放鬆的狀態躺在躺椅上。

  楊蕾拉了張椅子坐在她身邊：「別緊張，我們先聊聊天。」

  徐蓁蓁閉著眼睛：「好。」

  「最近有沒有追什麼電視劇？」

  她脫口而出：「沒有，太忙了，沒時間。」

  「那最近聽歌了嗎？我感覺你做設計工作的，應該要有靈感，音樂可以給人靈感。」

  還真有。

  徐蓁蓁說了一首輕音樂，舒緩的旋律。

  楊蕾搜索了那首歌，用手機放了出來。

  她又輕鬆了些。

  「吃過午餐了嗎？」

  「吃過了。」

  「我覺得吃過午餐之後應該去散散步。」

  「對。」

  「那我們一起去散散步。」

  她編織了一個環境很優美的地方，有風，有海，有陽光。

  房間裡，除了節奏緩慢的輕音樂之外，牆上的掛鍾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二十分鐘過去了，徐蓁蓁的呼吸頻率變得很規律。

  又過了十分鐘，躺椅上的人睜開了眼。

  「徐蓁蓁？」

  她坐起來，匪里匪氣的樣兒：「很明顯不是。」

  楊蕾很有禮貌：「你好，我姓楊，我們之前見過的，你是鄭曉雅。」

  鄭曉雅撫了下額頭，敵意很重：「我沒功夫跟你囉嗦。」

  她視線盯著楊蕾的口袋。

  「裡面有東西？」

  「沒有。」

  「翻出來我看看。」上次就有錄音筆。

  楊蕾心虛：「你這麼不相信別人嗎？」

  鄭曉雅嗤的一聲：「你是誰，我為什麼要信你？」

  楊蕾嘗試與她溝通：「我覺得你對我敵意太重了，我是個心理醫生，徐蓁蓁很信任我，否則不會讓我替她治療。」

  鄭曉雅一摸頭髮，今日扎了馬尾。

  她不喜歡，一下子把橡皮筋扯掉，又抓了抓額前的頭髮，使其蓬鬆了些。

  「她相信你是她的事，你是來趕走我的，我不該對你有敵意嗎？」

  楊蕾雙手一攤：「我覺得你誤會了。」

  「少廢話，」鄭曉雅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口袋，「東西，拿出來。」

  真是個難纏的角色。

  楊蕾無奈，從口袋裡掏出了錄音筆。

  鄭曉雅一把奪過，和上次一樣，一用力，掰成兩半。

  「知道會是這個後果還來，愚蠢。」

  楊蕾投降了：「OK，那我們……」

  話還沒說完，鄭曉雅打斷：「你出去。」

  楊蕾：？

  喂喂喂，這裡是我的辦公室。

  鄭曉雅腔調懶洋洋的：「我說，你出去，換外頭那個人進來。」

  外頭？

  楊蕾扭頭看了一眼門口。

  她說的是季槿辰？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吧？」她低頭，無聊的摳手指，「去叫那瘸子進來，有什麼話，讓他當面問我。」

  楊蕾：……

  這態度，過分囂張了。

  罷了，若是不依著她，恐怕會造成什麼身體上的傷害。

  楊蕾去喊了季槿辰進來。

  「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鄭曉雅問。

  楊蕾眨了眨眼，反手指著自己：「你說我嗎？」

  鄭曉雅單眉一挑，那表情仿佛在說，廢話。

  「當然是你，」她很不耐煩，「我沒話跟你說，接下來的話你也不能聽，出去。」

  楊蕾：……

  好想揍她。

  季槿辰說：「楊醫生，麻煩你了。」

  楊蕾遲疑：「可是……」

  如果出了狀況，可來不及補救啊。

  季槿辰堅持：「放心，沒事。」

  鄭曉雅出現過好幾次了，目前還沒覺得她會有什麼太過激的行為。

  離開時，她聽到身後傳來聲音：「誒，你走遠一點啊，我覺得你們這裡的隔音效果好像不太好，有時間的話重新裝修一下。」

  楊蕾：！

  還對辦公室有意見了。

  她緊握拳頭，從壓縫裡擠出兩個字：「謝謝。」

  鄭曉雅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不客氣，還有，錄音筆的錢，你問這個瘸子賠就好了。」

  楊蕾做了個深呼吸，回頭，假笑：「不用了，你們慢慢聊。」

  一個錄音筆而已，她抽屜里多得是，犯不著為了這個得罪季家三少爺。

  門關上，鄭曉雅重新躺下。

  季槿辰說：「你的嘴能不能客氣一點？」

  喊他瘸子？

  鄭曉雅閉目養神：「我一向如此，你才知道？」

  他提醒：「楊蕾是我們熟悉的醫生，你當著她的面不要緊，若是出去，請你注意點，這是徐蓁蓁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