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治病

  周若曦見此人模樣，心中也跟著有些恍神。

  大病如山倒，所需要耗費的錢財不在少數，不怪蔣主廚突然起了心思，要從魚上面動手。

  她眼眸微眯，只小聲告知，「你不必太過擔心，我略微知道一點醫術，若是哪日得空，我可以幫忙替你看一下，你母親的情況。」

  蔣主廚很是震驚，這個小丫頭竟然還會醫術，他著實有些看不出來。

  「我母親的病症可不是小病，不是開玩笑的。」

  周若曦迅速一拍胸膛，眼神定定看向前方，「你若是不相信，那我也沒有法子，你且隨意為之。」

  病到惶恐之時，不管什麼法子，蔣主廚都想試試。

  他趕緊同周若曦道歉，「怪我為人愚蠢，是我作怪，等今天事情做完之後，還請姑娘隨我過去。」

  

  周若曦微微點頭，同時告知蔣主廚，「事情總會過去的，說不定我就能夠治好。」

  蔣主廚感激涕零，「謝謝你。」

  死魚的事情處理好，賈富貴拿著錢重新買了一批活魚，這些魚十分新鮮，品質也十分之好，加上周若曦秘方的調配，味道十分出奇，倒是讓賈富貴得回一聲顏面。

  經過一下午忙碌，酒樓總算在下午三時落席。

  周若曦和主廚收拾好東西之後，同行去到他家中。

  二人在小路之上七拐八拐，來到一處破舊的小屋，小屋年久失修，模樣格外慘澹，上方的瓦片也七零八碎。

  周若曦心中很是震驚。

  照理來說，一個大酒樓的主廚，平時的俸祿不會少，賈夫會有時候還會幫著補貼一些，怎麼樣也能過上瀟灑日子。

  結果她見到這幅場景。

  種種集合在一起，只能用家徒四壁四個字來形容。

  「這便是你的家中？你平時過這種日子，不可能吧！」

  周若曦雖然見到實情，但眼中都是不敢置信。

  突然被掀開遮羞布，蔣主廚也有些尷尬，他開破舊的小木門，將周若曦指引進去。

  「您別嫌棄，我雖然在酒樓中做事，俸祿也不算不錯，可挨不住我家裡窮呀！從小到大，我家裡面不知道欠了多少錢。」

  蔣主廚說到這時，心中一時躊躇。

  如果他只做這個廚子，身後沒有別的牽掛，他自然可以過上小日子，隨便買個宅院，再娶一個媳婦兒，一兒一女，家庭美滿，誰不羨慕，偏他天生倒霉，這些事情同他無關，他就算想要，尋不得。

  「這是欠了多少錢？你也太慘了吧！」

  周若曦在搖搖欲墜的木凳上坐下，接下蔣主廚遞過來的茶。

  或許聽過太多一樣的話，蔣主廚倒沒有太多計較，反倒是笑了一聲，同周若曦自嘲，「你可別說，我當了一年好不容易娶來的媳婦，也是嫌棄我家裡窮，隨後跟別人跑了！」

  周若曦一聽，看向蔣主廚的眼神略帶可惜。

  「這些年來，你就沒想過找個別的人？」

  她總算明白蔣主廚為什麼開始動酒樓的心思，一個孑然一身的人，窮途末路之時，也只能使這些法子。

  蔣主廚搖頭嘆息，「姑娘可別說，我家裡現在還欠著債，再加上我母親生病，要錢的地方太多，哪裡想過其他。」

  這話越說越傷心，周若曦也不好再問下去，免得觸及蔣主廚疼痛之處。

  她尷尬將茶杯放在桌上。

  「帶我去見你們家老太太吧！可否先同我說一下，你家老太太得的是什麼病？」

  蔣主廚趕緊點頭，速度將周若曦引到一邊的客屋之中。

  他一邊走著一邊說，「我母親一直咳嗽，前幾年還是好，就是普通的咳嗽，後面就不行了。」

  「一邊咳嗽一邊吐血，你說說她這麼大歲數，哪裡能夠支撐得住，我就尋思買些補藥，可多沒有作用。」

  他撩開一旁的帘布，「最後那些大夫說，這就是個不治之症，我不相信，這些年疲於奔命，一定要將我母親的病給治好。」

  「知道了！」

  周若曦沒有多說，繼續往前走去。

  老太太躺在床上，絲毫不能動彈，隱隱約約還能夠聽到微弱的咳嗽聲。

  周若曦瞧她面色發白，眼睛渾濁，舌尖發黃，手指處的血色全部退去，連一處月牙白都沒有。

  而且老太太渾身枯槁，瘦的不成模樣。

  蔣主廚跑得上去，小心替自家母親蓋著被子，「娘親，有人來幫咱們了，你身上的病很快就能好了。」

  老太太想來也得病多時，對這些東西不抱期待，只用手拍著蔣主廚，「別治了，咱家能有幾分銀子？我這個老東西不想拖累你，沒明白嗎？」

  蔣主廚非常倔強，他假作生氣。

  「娘，是你生我養我，如今你得病，你難道讓我視若無睹嗎？你這是在逼你的兒子不孝，反正之後無論如何，一定會治好你。」

  聽得此人這麼一說，周若曦也有些佩服。

  難怪說自古忠孝兩難全，蔣主廚便是實實在在的例子。

  她上前去，聲音溫和，「老太太，您別著急，我真的會醫術，若您的病真能治好，你兒子也會開心呀！」

  老太太眼中無神，但對周若曦還算客氣。

  「姑娘，別給我治病了，你勸勸我兒子，讓他多留一點錢，以後好娶媳婦兒呀！」

  周若曦心有不忍，在一旁嘆息。

  蔣主廚聽著生氣，非常難受，「你就別說話了，你讓人小姑娘好好給你把脈不行嗎？反正無論如何，我不可能放棄你。」

  周若曦微微收斂神色，慢慢開始給老太太把脈。

  當確認是什麼病之後，周若曦很是替蔣主廚開心，倒也不是不治之症，是肺癆。

  若是換在古代，也就是現在，自然沒有人可以參透其中道理。

  可周若曦熟讀醫書，肺癆的病症在現代也有攻破，她可以幫忙治療。

  周若曦很快寫下一位方子，迅速交到蔣主廚手上。

  「你趕緊去抓藥，吃這些東西吃一個療程，估計身體會好些。」

  蔣主廚見到上方所寫，沒有著急伸出手去，反倒有些猶豫。

  他這模樣十分奇怪，周若曦很是疑惑。

  她以為蔣主廚不相信她的醫術，於是主動告知，「你若是不相信，可以直接拿去醫館核對，我不會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