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死魚

  賈富貴所說之話實在無憑無據。

  周若曦現在誠心當宋程頤跟班，以後還得把趁著宋程頤，避免自己被分屍。

  雖然後期的宋程頤做事陰狠毒辣。

  可現在的宋程頤，卻並非如此。

  周若曦聽著不舒服，趕緊便要反駁，「我覺得老闆你說的不對？我認識他，他又不像招惹是非的人，您這話太有歧義。」

  賈富貴像是知道些事情，他也是一臉著急。

  「你這丫頭，怎麼好賴不聽？我這是為你好。」

  周若曦聽到耳朵起繭，自己好不好，不用別人擔憂。

  「賈老闆！」

  周若曦還有爭辯之時，旁邊突然有人探頭，是一個身著華貴的客人，客人拿著一張印刷紙，笑嘻嘻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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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老闆，最近生意紅火呀！聽說你這有樣好東西，是今天做嗎？」

  賈富貴剛才著急，堆著肥肉的臉有些紅，正準備好好教育教育周若曦。

  結果一見客人，瞬間滿臉堆笑。

  他習慣客套說著，「哪裡的事情？這陣子上紅火的酒樓多的是，大家都得吃飯，我哪裡敢一家獨大。」

  客人同賈富貴似乎熟悉，他也樂呵呵回應著，「看看您說的什麼話，您可是賈富貴賈老闆，在這一地那都是有名望的，您這幫謙虛，讓別人怎麼活呀？」

  周若曦本想著回去做魚，結果聽著二人一來一回，倒覺得有趣，反倒在原地多站了一會兒。

  賈富貴一天客人誇讚自己，又趕緊抬舉。

  「哪裡比得上您呀？您最近的布匹生意可是好的不得了，我家夫人最近還說想去你家訂幾匹布做件衣裳的。」

  「好好好。」

  這些虛偽的客氣，個個不做真。

  周若曦一邊聽著話，腦中不時吐槽。

  得了吧！這是自己能一家獨大，我得頂著鼻子往天走，還在這裡客氣，誰看得起誰呀？

  或是心中覺得趣味，周若曦竟然偷摸笑了起來。

  她正試圖用嘴掩蓋之時。

  賈富貴瞧見她模樣，他倒不生氣，只迅速交代著周若曦，「你這小丫頭，我同人家說話，你在這裡聽什麼？」

  周若曦抿了抿嘴，裝作不知曉說著，「可是掌柜的您沒讓我走呀！我就是這樓里一個廚子，怎麼也該聽掌柜您的吧！」

  賈富貴差點被氣笑，「你呀！你呀！」

  他臉色微微變冷，「快點去做魚，沒看見客人在等著嗎？」

  周若曦趕緊聽話往後跑去，熟門熟路去往廚房。

  客人瞧見周若曦的模樣，也略有些哆嗦，「做魚的便是這個人，她做的能好吃嗎？」

  賈富貴很是得意，「那是肯定的，別看這丫頭長得平平無奇，做起菜來，那可了不得，你到時候吃了就知道了。」

  一聽這話，客人很快勾起興趣。

  他同賈富貴道別，「那我去包廂等著，這魚可一定早點給我帶過來。」

  賈富貴臉上是客氣的笑，他趕緊點頭。

  「肯定的。」

  當周若曦去到廚房時，蔣大廚等人已經開始忙碌。

  備菜的備菜，洗鍋的洗鍋，忙得不可開交。

  周若曦初來乍到，略有些生澀，只能默默走到自己的案台跟前。

  賈富貴倒是下了一些功夫。

  給周若曦預備的材料和刀具，都是嶄新的，比起廚房內其餘的人，她這處的案台，要好上不少。

  廚房有人招呼她，「喂，昨天那個做魚的，你還愣在原地幹什麼？趕緊過來。」

  這人不叫周若曦名號，周若曦當真不甚明了，只繼續收拾著灶台。

  那個人有些惱火，趕緊憤怒指著周若曦，「你這姑娘，是沒長耳朵嗎？趕緊過來呀！有東西要給你。」

  周若曦總算琢磨出是自己，趕緊扣上圍裙，緊趕慢趕跑過去。

  是一個大木桶，裡面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腥味，邊上裹著白色的鱗片。

  「是魚嗎？」

  周若曦想伸出手去撈魚。

  那人將周若曦手打開，「我叫你過來抬魚，趕緊的吧！昨天咱們掌柜的把烤魚的事情一宣傳出，可有不少人等著咱家的魚！」

  「別耽擱時間！」

  畢竟初來乍到，昨日已經出盡風頭，周若曦倒不好再顯現鋒芒，只得聽那人所說，一同費力將魚幫到灶台旁。

  東西已經備全，本應當是下廚之時。

  周若曦下去找魚時，卻發現不對勁。

  魚不太新鮮，而且全部都是死魚，這些魚的肚子全部被拋開，內臟倒是已經處理乾淨。

  周若曦用手點著魚肉，絲毫沒有任何彈性。

  而且魚的肌理之間，竟然帶著陣陣紅色。

  她做魚做了這麼久，一眼便瞧出，這東西不能用。

  雖然可以用烤魚的鮮香料將味道蓋住，可這依舊無法掩蓋魚的本身不新鮮，如果有人吃下，再加上這又是河鮮，甚至有可能中毒。

  周若曦將魚重新丟回去，「這魚死了，不可以用了，可否同賈老闆說一聲，再換一批魚過來。」

  此話一出，眾人投過來狐疑的表情。

  他們似乎覺得周若曦所說的話，十分怪異。

  周若曦默默皺眉，「怎麼了？我難道說錯什麼事情了嗎？」

  一旁的蔣大廚將菜刀放在案板之上。

  他語重心長地說著，「小姑娘，不知道吧！我們這酒樓一直用的都是死魚。」

  他走過去，將水裡面的魚拎起來，試圖說服周若曦。

  「而且這魚剛剛死，是新鮮的，肯定沒有任何問題，你擔心太過！」

  周若曦眼色沉沉，這如何能比，烤魚吃的就是一個新鮮，只有在剛剛斬殺的時候，混著血水，再裹上鮮香料，二者味道相結合，才有了烤魚的獨特味道。

  她一直搖頭，「蔣大廚，你也是做廚子的，這其中是非好歹，你難道分不清楚嗎？」

  蔣大廚表情分明有些僵硬，可他還不斷勸說。

  「你這丫頭怎麼轉不過來？反正活魚也得殺，這殺了不就是死魚，若真是將活魚運過來，每天好生養著，你知道要花多少錢嗎？」

  周若曦當真有些不明白，賈富貴這麼有錢，食材怎麼如此捨不得！

  「不是。」

  她又想反駁。

  店小二卻從一旁竄出來，看起來十分焦急，滿頭大汗，「後廚怎麼回事啊？趕緊開火做飯呀！魚，大家都催著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