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八十七章夢中的明夜

  隱瞞了這麼久，還是被發現了嗎？榮欽聽到榮蓉說起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心中倒是生出些愧疚。

  在這世間能活的不計較，並不容易。況且人這樣的感情動物，經常會因為一些誤會對身邊的人產生反感，越是親近的人，對他的要求便會不知不覺的高出不少。有榮蓉這樣的親人，他很榮幸。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榮欽便笑著說了一句。

  「等回了王城，咱們便把院中的酒啟出來，喝它個不醉不歸。」

  「那可得帶上我啊，你不是說，一家人要整整齊齊的麼？還有小茵兒和叔父，回了侯府，還要在一起呢。」

  榮蓉並未停下腳步，只是在出了門後回頭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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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答應你們就是了。」

  夜半時分，榮欽抱著熟睡的顧灼華若有所思。他相信榮蓉不會把顧灼華的身世捅出去，可是方梧月就不一定了，她既是已經對她起了歹心，就不會再善罷甘休，而今就算是回了王城，卻也不會再安寧。

  是要繼續和假裝和方梧月曖昧，以此保住顧灼華，還是乾脆挑明一切和摘星樓為敵？

  糾結紛繁的想法拖累著榮欽的思緒，但他的手卻始終緊握著顧灼華的手，十指相扣。

  輕微動作間，兩人頸間的玉佩相互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與此同時，榮欽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跌入萬丈深淵，黑暗，孤寂，無止無休。

  但當黑暗結束後，他看到的是明夜公館。那個他曾生活過的地方。

  「我是在做夢嗎？這是......明夜？」

  閣樓，房間，院中的噴泉，樹木花草，一切都是原來的模樣，但看起來，那棵樹似乎比從前更加高大了。

  榮欽忽然有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他應該走出去看看。戴了帽子和圍巾遮掩長發，從房間裡找出自己曾經的衣物，又隨手拿了些錢，從大門快步走出公館。

  這裡似乎也是夜晚，走過一條無人的街道後，才能看到步行街上來回走動的人，榮欽甚至可以聽到他們交談的內容。

  隨便找了家便利店，伸手打開冰櫃的門，竟然可以觸碰到冰涼的溫度。正在他思索著該如何帶顧灼華回來的時候，便利店的老闆卻出聲詢問道。

  「先生，您需要點什麼？」

  「兩罐咖啡，一包濕巾。」

  店員十分利落的將紙袋遞給榮欽，兩人的手指不經意間碰觸到的時候，也是溫熱的。

  這一切不是假象，而是真實的！只是，這家開在街邊的便利店鄰近明夜，怎麼會不認識他？

  正要離開的榮欽似是想到什麼，隨即問了一句。

  「請問，welly的總裁還住在明夜公館嗎？」

  老闆似乎是遲疑了一下，隨即笑道。

  「明夜公館？那地方自打榮老先生離世之後就銷聲匿跡了，不知道是被拆了，還是怎麼回事。Welly的總裁榮鑫少爺那可是人中之龍，房產多了去了，咱們這些小角色哪能知道人家住在哪呢？」

  銷聲匿跡了嗎？榮欽走出便利店回頭看向明夜公館的位置，這才發現那華麗建築的屋頂被樹冠遮擋，根本看不到。

  這個世界，並不是原來的樣子，好像從沒有過他的存在一般。

  榮欽拉開一罐咖啡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細細品味，忽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去找榮鑫，還是去welly看一看？

  否定了這一切後，榮欽還是回到明夜公館內自己的書房，確認網絡和電源一切正常後，打開了他的電腦。而這電腦像個新的，完全沒有使用痕跡。

  隨手打開一個網頁，輸入榮欽兩個字，卻找不到任何一個與他有關的詞條。

  反覆確認之後，他才知道，這是一個沒有他的世界。

  或許是因為有些失望吧，在翻過一遍手機確認沒有什麼消息之後，他才洗了個澡打算休息，伸手握住那玉佩準備戴回去的同時，一道光華閃過，而與此同時，他已經站在自己和顧灼華的房間裡了。

  雕花木窗，床榻上一身水衣熟睡的顧灼華，無不在展示著這個時代的一切。

  「剛才一定不是在做夢......」

  榮欽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浴袍，忽然覺得很開心。或許下一次，就能帶著她一起回去了呢。

  床榻上的顧灼華翻了個身，看到站在床前衣著怪異的榮欽便笑了起來。

  「你去做什麼了？身上香香的，還換了身......這衣服摸起來毛乎乎的，不是你平日裡穿的呀？」

  「只是去沐浴而已，看你睡著，就沒叫你。」

  榮欽重新躺回床榻上，卻是暗中回憶著之前的一切。

  他們的手十指相扣，玉佩似是撞在一起，還有這月光，剛好從窗欞斜著照進。看來日後有機會，還要再試一次才行。

  「嘶......壓到我的手了，還有傷呢，疼。」

  顧灼華低低開口，卻是把心不在焉的榮欽嚇了一跳，扶著床沿挪了身子，這才扶過顧灼華的手細細查看，淡淡的血跡染紅了紗布，也不知道和穿越回去有沒有聯繫。

  「方才在想些事，不小心壓著你了。再睡一會兒吧，這會兒時間還早。」

  「你，真的沒事嗎？看起來心不在焉的，還這個時候去沐浴。」

  「是榮蓉那傢伙睡得晚，這院中有一處溫泉，沐浴也方便，我就和他一起去了。放心便是，什麼事都沒有。」

  伸手輕輕揉了顧灼華的發頂，榮欽這才重新抱她入懷。

  知道清晨醒來，榮欽才確認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他真的回到了現代，甚至還洗了個澡喝到了久違的咖啡，然後稀里糊塗的回來了。

  早知道握住玉墜就會回來，他應該多留一會兒的。或者是嘗試一下帶回什麼東西，還是給顧灼華準備些驚喜什麼的。

  「二哥，可起身了？王上讓咱們一起過去，說是叔父也在，一起用早膳，人多熱鬧些。」

  一大清早，榮蓉的聲音便響在門外，榮欽穿好了衣服正在桌案前由著顧灼華給他束髮，仗著面前沒有銅鏡，顧灼華壯著膽子把自己的髮簪往上比劃。誰知這一幕倒是被榮蓉看了個正著。

  「哈哈哈！嫣兒妹妹你可手下留情啊，不然一會兒叔父非得追著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