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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8章 蔣文英篇(1)

2024-09-10 07:18:38 作者: 豆醬

  聶互助還是沒有回黑省去,離婚後帶著陽陽在浙市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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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年頭大學生多了許多,但大學文憑依舊相當吃香。

  她邊做著生意邊找工作。

  做生意倒是真掙錢,尋思難怪堂哥幹得盆滿破缽,真往生意場上逛一圈才知道,真是只要肯下功夫,地上全部都是錢,彎彎腰就能撿錢。

  不過聶互助還是找到了個農科所的活。

  活挺辛苦,但主要做辦公室,不用跟著農業專家跑地里。

  比起做生意的奔波,她倒是更喜歡穩定的生活。

  離婚後半年,她頭一回帶陽陽回老家。

  差一兩個月就得過年,火車站人來人往的很熱鬧。

  一對中年夫妻在月台上瞎轉悠,都沒瞧見後頭的扒手。

  這年頭扒手很精明,都是把刀片藏袖子裡,而且還是團伙作案,有人打掩護有人負責下手。

  聶互助喊了聲:「你們去哪?」

  都已經貼近那夫妻兩的扒手頓了頓,迅速散開。

  這一單子做不做得成功倒是無所謂,年前生意好著呢。

  兩夫妻忙開口,指著上頭的地址,「我們要上鎮醫院,該往哪裡去啊」

  這口音跟芽芽以前從京都回來時一樣一樣的,聶互助道:「京都人啊」

  郝美娟夫妻兩很是驚喜,「你也是啊?」

  「我堂妹是,她還是鎮醫院的院長」聶互助拉起陽陽,「你跟著我走就是。」

  郝美娟夫妻兩自然是忙不地的答應,在路上吐著苦水。

  他們就這麼一個兒子,結果就被聶芽芽拐到這鎮子上受苦受難了。

  聶互助不發一言的聽他們罵芽芽。

  倒不是姐妹情誼淡,主要是她知道芽芽無所謂被罵的,反正她罵人的時候更多。

  且看這阿姨咬牙切齒的樣子,估摸著有過節。

  郝美娟夫妻兩看到金碧輝煌的醫院都愣了,這跟他們想像里的老破小不搭邊啊。

  「你們兒子叫啥名?」聶互助正好想去見芽芽,邊問道。

  「李乾城,木子李,乾坤的乾,城市的城」

  聶互助點點頭讓人等著別亂跑,這就喊去。

  到大廳她就瞧見芽芽了,但人正跟著個推車,上頭血淋淋的是個人啊。

  母女兩愣是沒敢靠近。

  人是賣面點的,用機器滾麵條的時候不小心進了兩根手指頭。

  想到往後不能幹活養家了,人在床上不停的流眼淚。

  芽芽正給人看傷口,問:「我弄疼你了?」

  患者擺擺手哽咽說說沒事,但就是眼淚還沒有止住。

  芽芽就給人擦擦淚水,安慰說:「沒事兒,會盡力給你治好嗷。」

  人家還在外頭等著呢,聶互助只好上前,遮住閨女的眼睛,自個看著天花板說:「你醫院是不是有個叫李乾城的,人家爸媽找他。」

  接手指那是爭分奪秒的事兒,芽芽隨手指了個方向,「上三樓肛腸科,讓護士站喊。」

  人語氣很冷淡,可聶互助現在也不是當年患得患失不成熟的小姑娘了,立馬麻溜的應了一句,帶著陽陽就走。

  一到三樓,母女兩聽到各個房間都傳來哀嚎聲,又給嚇了一跳。

  聶互助隨手拉了個護士,「找個李乾城,李醫生,他爸媽來了」

  前頭的男人回頭後愣了一下,很快回神以後自知道失了態,急忙調整了下神色,以後快步走來。?

  聶互助其實全部都看在眼裡,卻也沒有點破。

  「我是李乾城」人伸手,又急忙縮了回去,「我剛做了一台手術」

  怕人聽不明白,李乾城指的身後慘叫的病房。

  聶互助把自己怎麼遇到了兩口子又怎麼把人帶到醫院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李乾城卻抓住了另外一個重點,驚喜地問道,「你是芽芽的堂姐?」

  緊接著又來了一句,「她家還能出這麼溫柔的女孩子?」

  這回換聶互助愣著。

  夸芽芽的聽多了,誇她的可少見。

  辦公室里不斷有人喊著李乾城,他似是不太想回應,但又沒有辦法,只能快速的說了一句『來了』,然後扭頭對聶互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指了指辦公室裡頭。

  人都走到辦公室門口了,還要特意回頭看了一下一大一小的背影。

  聶互助這一次回來還因為老聶家的一件大事,那就是芽芽懷孕了。

  人雖然已經懷孕了三個多月,但肚子只是稍微有一點點隆起,其他的毫無變化。

  堂姐妹兩再次碰頭的時候,芽芽大手一揮說『走,咱們去搓一頓』

  因為對彼此太過於了解,聶互助狐疑地說,「不會是家裡人不讓你下館子,你把我當藉口吧」

  芽芽加快了腳步叨叨,真是的,怎麼能這麼揣測她的真心呢?

  等聶互助回了石頭村跟自家二伯娘這麼一對口供就知道芽芽這丫的果然要忌口。

  芽芽也很無奈,打從懷孕後,他這當醫生的話,都已經扭不過這一群人的大腿了。

  老聶家因為聶互助回來,晚上又熱鬧了一把。

  時間也晚了,芽芽夫妻倆也就沒有回城裡。

  臨睡前母女倆還窩在一起說話,蔣文英拿著一枚沉甸甸的戒指,還高高興興地講,等自己的孫子或者孫女滿月酒的時候,她要把孩子們送她的首飾全部都帶上。

  芽芽今天工作忙且懷孕後確實有一點點嗜睡,聊著聊著沒一會兒竟然自己睡了過去。

  她就打了一個盹,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蔣文英就坐在桌子旁邊,小心翼翼的帶著孩子們給買的戒指。

  幾個兄弟姐妹送的首飾不少,蔣文英仔細的挑著,又把挑中的戒指從左手帶到了右手,每一顆試戴好的戒指都會特意抬高了手就著燈光看一下

  人忽然嘆了一口氣,說「人老了,戴戒指也不好看,皮膚皺巴巴的不成個樣。」

  過了一會兒又忽然感慨了一句,「戒指真好看,要是年輕的時候能帶上,那多好。」

  似乎是覺得這話多少透著不正經,蔣文英笑了笑便沒佰說話。

  芽芽卻知道,他媽這是想自己的丈夫了。

  聶二牛當年死的時候,屍體沒有運回來,而是葬在了北大荒。

  那兒的人傳回來消息,說給人在那立了一個碑,從此以後,北大荒的人民都能記得有這號人物。

  加上那會一毛錢掰開當兩毛錢用,蔣文英一個人拉扯著幾個孩子感到身心疲憊,連去北大荒看一眼丈夫的路費都不敢花。

  她的錢得花在刀刃在,把孩子撫養長大最重要。?

  這些年,想去看丈夫的心思也就淡了。

  當聽到閨女說要到北大荒去看丈夫時,蔣文英先是一愣,隨後激動的渾身哆嗦了起來。

  如今要到國內的任何一個城市去,對於老聶家的人來說輕鬆方便,沒有任何的困難。

  老聶家裡人簡單的溝通,一個星期以後,二房自己開著車帶著蔣文英去了北大荒。

  聶海生作為二房家的老大,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也不會冒然的就往沒有去過的地方跑。

  於是在聶二牛幹過的大興島上,老聶家二房一上島就有個面容慈祥的男人接待了他們。

  打從大回城以後,當年在北大荒勞動過的好些人陸陸續續的回到了所在的城市裡,

  而這些年經濟發展好了,家庭寬裕以後又有不少人陸陸續續的回來,看著曾經工作揮灑汗水的地方。

  人指著一個方向說,「聶二牛曾經工作的二隊已經編排到了別的隊伍里,他曾經住的簡陋的泥草房,現在一間也找不著了,我就領你們到四處看看。」

  人踩了踩紮實的泥地,「咱們踩著的地面,二牛曾經也採過呢。別看這個地方兩旁種著厚厚好幾排的白楊樹,以前可沒有,全是光禿禿的荒地。」

  「跑荒知道吧」提起荒地,那男人似乎來了興趣,「就是起火了,二牛在北大荒的第三年就遇到了跑荒。」

  「我記得那一場荒火似乎就是從這個地方開始燒起來的,那場火可大了,我到現在還記得,晚上做夢還會夢見呢。」

  「著火的地方離一片林子不遠,那是一片沒有開墾過的原始森林,如果大火把那林子燒著了,那麼這座島上唯一的屏障就沒有了。」

  「那一天島上只要是個活的能喘氣的都跑去撲滅荒火,二牛可英勇著」

  芽芽問咋的?「我爸把火給撲滅啦。」

  那人笑了笑,「撲滅火的功勞肯定有二牛,但是他還救了個人呢,那會兒有個女同志姓王,身穿的是棉軍裝,和荒草的顏色一樣,一被火苗舔到了以後就動不了

  棉衣著起火來很恐怖,燒的可快了,而且人暈倒趴著不動,大家跑來跑去愣是沒發現。」

  「還是二牛發現了,他把人從火海裡面拉了出來,帶出來的時候,頭髮上還冒著煙和火苗,整張臉燒得沒法看,但人活了下來。」

  要不是二牛,現在這北大荒上的墓碑可又多了一個。

  一群人一直朝著埋葬聶二牛的地方走。

  當年把命留在北大荒上的人不少,島上特意劃撥了一塊地方,立起碑文,永遠的紀念這一群人。

  碑的地方在一片田地之間,四周被稻田簇擁著。

  這會正是收穫的季節,風輕輕地吹過,引起麥浪陣陣。

  安放墓碑的地方居然有十幾座,男人熟門熟路的領著老聶家人在那十幾座墓碑中穿梭,來到了後面那一排,摸了摸一塊墓道:「二牛哇,你的家裡人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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