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5章 芽芽婚後生活篇（2）

  來都來了，蔣文英也有話跟閨女嘮嗑。

  老太太的生日要到了。

  這兩年村里老人是一個接著一個走，聶老太卻是越活越是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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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瞧見怎麼保養，私底下啤酒旱菸，零嘴大肉是一樣都沒有缺，愣是吃嘛嘛香。

  「家裡的意思是過喜事得辦，回去跟你大哥二哥說一聲弄個章程」

  蔣文英現在可舒心，孩子們大了又成家立業，沒有一個需要自己操心。

  母女兩說話的時候，李敬修已經回屋鋪好了床鋪，催促人趕緊洗漱去。

  蔣文英瞅著女婿跟在自家閨女後頭。

  芽芽先洗漱，擠了牙膏以後不蓋蓋子，搖頭晃腦的刷了牙。

  洗完臉後毛巾隨手那麼一搭，也不管放平整了沒有，就操起梳子開始梳頭，然後喜滋滋的提著鐵殼暖水瓶去倒水泡腳。

  李敬修後頭跟著，擠了牙膏後把牙膏蓋子蓋上，這才洗漱。

  放置自己毛巾的同時順手把芽芽的毛巾擺放好，然後把芽芽梳子上的頭髮捋掉後來刮牙膏屁股。

  把頂多再用三四回就得丟的牙膏愣是多刮出了多用幾次的分量。

  蔣文英看到李敬修搬著板凳坐芽芽腳邊，似是等人燙完腳丫子接著燙，實在是瞧不下去了，「敬修啊，你也一起燙，別等」

  李敬修板板正正道：「媽，沒事，我等她燙完」

  芽芽也叨叨：「沒錯，他受不了的」

  蔣文英真想給閨女一個漏風掌。

  多虧是青梅竹馬一塊長大呦，也不帶這麼欺負女婿的嘛。

  「我說能燙就是能燙」蔣文英不由分說雙手把李敬修腳丫子往搪瓷盆里按。

  李敬修常年野外作業，這會麥色皮膚肉眼可見的紅了，連耳根子都紅得透血管，『嘶』了一聲把腳抽出來。

  結婚以後他唯一無法理解的事兒，就是為什么女人洗澡和燙腳的水溫會那麼高，殺豬嗎？

  芽芽樂淘淘的，她就說了人燙不了腳吧。

  燙了腳更好睡了，夫妻兩一覺睡到大天亮，吃了早飯以後才去老太太那。

  聶老太這幾個月跟聶三牛一塊住，這會正一勺一勺的往嘴裡吃白砂糖。

  估摸著是以前缺糖缺狠了，這兩年吃糖吃得愈發猖狂。

  老聶家也擔心過，問了芽芽好幾回。

  芽芽擺手讓大家都不要管，老太太想吃啥就給提供啥，只要能吃得下就吃。

  說實在的，上了年紀的老人就沒有一個身體上不帶病的，但只要不顯現出來就當沒有。

  聶老太只覺沒疼錯這孫女，瞧見人來後就要回屋掏珍藏的零嘴。

  芽芽這才發現老太太又掉了一顆牙。

  「昨天有人上村門口賣甄糕，老太太非要吃，我就說那玩意粘牙還不好消化，人也不聽」田淑珍忙解釋。

  老太太在妯娌家好好的，要是換他們家來養時出了啥事，不好交代呢。

  芽芽就去瞅聶老太的牙。

  老太太一輩子其實也不咋刷牙，想起來就刷，想不起來就不動，愣是一點毛病都沒有，更沒有牙疼過，也就這兩三年實在到了年紀開始掉牙。

  沒牙畢竟不好咀嚼影響消化，芽芽走時順道把老太太帶上了。

  一大早進了城，李敬修還得上班，芽芽帶著聶老太往鑲牙照相修表合作社去。

  以前是叫這個名，鑲牙業與照相、修表業湊愉快，歸縣服務部門管。

  打從經濟放開以後，現在修表業和照相業都分離了出去，縣城這一家鑲牙所還是沒改名。

  裡頭的老師傅幹了好幾十年，技術好得很。

  聶老太一進屋就去看價位表。

  以前價格都直接寫牆壁上，這會字跡都斑駁了，愣是讓老太太瞧了個大概。

  拔前門牙的價格為4毛，前小臼齒6毛，後大臼齒9毛，鑲牙黃合金冠2塊，化學牙1塊兩毛錢，白合金牙3塊7 毛錢。

  「老太太，不用看了，那都十年前的價格了」老師傅開口。

  芽芽給人使了個眼色，挽著老太太說，「咱們就弄拿白合金牙！」

  聶老太揪著『金』字不放，壓低聲音，「會不會太露富了？」

  芽芽回咋會呢，都上年紀了講究一個瀟灑和高調。

  老太太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這年頭牙冠經常拿貴金屬來弄，但後頭會刷上自然牙色相似的瓷粉恢復牙外形。

  聶老太還不讓，非要全口金牙。

  回頭老太太一笑一口金牙亮閃閃，芽芽既怕被親媽抽，又怕老太太人身安全，愣是說服了後牙槽不加瓷粉，給老太太留下來炫耀。

  屋裡頭還有人拔牙，嘮嗑著昨晚小飯店傷人事件。

  聶老太聽著，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起伏，只是在一群人叨叨那店主頗為可憐時冷冷的來了一句，『她可憐，也可恨』

  芽芽向來不對小紅子的事多做說辭，出牙科診所時聶老太卻主動嘆了口氣，「芽芽，帶我去看看她」

  醫院裡頭，小紅子已經清醒能說話，瞧見老太太來時瞳孔微縮，咽了咽口水才喊：「奶奶」

  聶老太卻是擺手不承認。

  看到老太太目光里並未有溫度，小紅子心發涼。

  芽芽攙扶聶老太坐下，看到昨天叨叨要出院的那女同志這會直挺挺躺病床上哼哼唧唧，連心電機都用上了，吃驚得忙問：「這是怎麼了？」

  小紅子輕聲說：「昨晚病房有個大嬸上廁所摔了，半天也不哼唧，那女同志以為人摔死了忙去喊醫生。

  摔的人倒是沒事，今早已經出院了，那女同志驚嚇過度，加上跑的時候沒顧上骨折的腿導致骨裂，聽說要重新做手術，現在吸氧呢」

  芽芽：「.....」

  隔壁女同志也聽見了，憤恨捶床！

  聶老太拄著拐杖讓孫女去忙，「我留著說會話」

  芽芽扭著身子不想走，讓老太太輕輕拿拐杖拍了下，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出了病房。

  聶老太看向小紅子，淡淡道：「現在二房全家都在鎮子上發展，你要真覺得愧疚就不該呆在這裡，要是我的孫子孫女們因為你啥事讓人說閒話，我饒不了你。」

  小紅子一怔，微微垂下了頭不言語，直到芽芽來接老太太時都沒開腔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