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瘋子

  很快，柳如虎便捕捉到方元的身影。方元站在一輛加裝防彈玻璃的悍馬上面，上面有幾個話筒，眼神炯炯注視遠方，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檢閱出征戰士的領袖。

  四周的骷髏黨把柳如虎帶來的人團團圍住。站在防彈悍馬上，方元微微笑起來：「柳如虎，先叫你的手下放下槍來吧！」柳如虎的雙瞳如妖，散發兇狠的光芒，道：「方元，紫鵑在哪？讓她與我見面。」

  方元搖搖頭，道：「你著急什麼？怎麼，你還怕我會對你的紫鵑不利嗎？不過說實話，你的未婚妻確實很漂亮，膚白貌美啊！而且有種寧死不屈的意志，真是我見尤憐啊！你說，我要不要叫我的兄弟們，今晚一起給你帶上綠油油的帽子？！」

  柳如虎搖搖頭，笑起來：

  「方元，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讎。而且因為同一目的我們還曾並肩作戰過，你父親與我父親更是私交甚厚，東方巨龍政治局常委會上都是你我呼應。我們應該是朋友，不應該是敵人。」

  「你說得對，我們確實應該是朋友而不該是敵人。但是，在你的某項選擇錯誤的時候，我想，我們就有可能成為敵人。」方元的眼睛如黑暗的鷹，而他嘴裡的獵物，便是柳如虎。柳如虎微微一笑，道：「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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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元點點頭，道：「你錯就錯在不應該拒絕楊先生的提議。你應該相信楊先生對你我都是好意，絕對不會害我們。而且，他之所以滲透東方巨龍，其實都是為我們好啊。」

  「方元，是你錯了，不是我錯了！我們依然是朋友，還有，紫鵑在哪裡？快把她帶出來見我，好嗎？」柳如虎的臉色有些焦急，他十分擔心紫鵑出狀況。紫鵑出了任何問題，柳如虎都會發狂的。卻見方元不急不躁，淡淡道：

  「你著急什麼。我說了，只要你答應我，答應楊先生的偉大計劃，那麼，我會放過你的紫鵑。」

  「方元，你別欺人太甚。我需要知道她安全，我們才能談接下來的事情。」柳如虎暴怒，臉色扭曲，並掏出手槍瞄準方元。

  柳如虎發誓，只要紫鵑有任何閃失柳如虎一定會把方元的腦袋給打爆。方元似乎也感覺到柳如虎的憤怒，並認為暫時不要逼迫柳如虎，於是，方元拍拍手，兩個扛著ak系列槍枝的黑人嘰里呱啦一陣，躲到黑暗處去摸索一陣……

  很快，幾個黑人從暗處扛出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孩，此女孩身上滿是污垢，衣服也被人撕裂了，似乎在沒看見柳如虎之前發生了什麼？眼睛裡充滿恐懼，嘴巴上被一塊抹布給堵住說不出話來。

  即便如此，柳如虎仍在第一時間認出，這是自己的女人林紫娟，確定無疑的。

  看見林紫娟剎那，柳如虎大為憤怒，他不知道林紫娟是否遭遇不測，他喊道：「紫鵑。」

  剛要走過去，身邊一個手下趕緊把柳如虎拉住，現在前方全部都是敵人，而且荷槍實彈的。保不准走火了，要是柳如虎出什麼三長兩短，沒人負得起這責任。

  柳如虎不再往前走，但看著紫鵑的眼睛，充滿焦急。

  紫鵑也看見柳如虎，一瞬間她的眼睛裡蹦出淚水，她似乎想說些什麼，想告訴柳如虎她遭遇到的不公待遇，然而她被兩個黑人捂住嘴巴說不出話來，她只能搖頭，心中，充滿了絕望。

  「怎麼？是不是想要自己的親親小情郎走？不要為你而死？哎喲，真是現實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啊，看得我，都忍不住掉眼淚。」方元裝模作樣的抹眼淚，要多假有多假。

  卻見方元話鋒一轉，道：「不過，請朱麗葉美女放心，我不會對你的羅密歐怎樣的，畢竟，我與你的羅密歐，曾經可是一個戰壕的兄弟。」

  說到此處，目光轉向柳如虎，道：

  「柳兄，在此，我想問你一句，你究竟答不答應楊先生的要求？你只要交出東方巨龍絕密文件，然後選擇與神聖王朝合作。那麼，你們柳家將要世代繁榮，重新成為最偉大的神聖家族，永遠都享受榮華富貴。將來，在推翻東方巨龍邪惡暴政的歷史上，你也將作為英雄被世界所有享受自由與民主的人所膜拜，所銘記。」

  柳如虎哈哈狂笑，道：「方元，你說得真是冠冕堂皇啊！我父親說得不錯。我現在想問你，你在勸說我的時候，有沒有勸說你的父親？他，會不會耳根子發軟然後聽你的謠言最後出賣國家利益？」

  燈光的籠罩下，分明瞧見方元的臉上閃過一道兇狠，驀然又笑起來：「你說呢？兒子勸老子，哪有勸不動的道理？到時候你我兩家雙劍合璧，以我們的力量，要圖這偌大的江山，也是不無可能。到時候再幫神聖王朝擊敗李劍，你我兩大家族，便是功勳！」

  「你是在騙我呢？還是在騙你自己？！」

  柳如虎壓根不信方元的鬼話，滿臉譏諷，道：「方元，你自己是軟骨頭，神聖王朝一坨屎都是香的。你老子卻是經歷過考驗的，怎會受到你的蠱惑，出賣生他養他栽培他的祖國，還有曾經被神聖王朝趕出來的列祖列宗？！」

  「你放屁。老子行得正做的直，怎會是軟骨頭？倒是那老匹夫，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即便老子沒說通他，有一天，也會要他的命。」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不了聊齋。方元倒也痛快，把自己並沒勸服父親的事實抖露出來，從其兇狠的眼神可以看出方元對自己父親的仇恨。甚至，言語間毫不掩飾自己已經動了弒父的想法。

  柳如虎怒吼道：「你這個瘋子！」

  方丈掏出槍對準天空狠狠一轟，大吼道：「我是不是瘋子，由不得你在這裡吼叫。柳如虎，老子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老子現在再問你一句，你究竟答不答應我？如果不答應，我立刻把這個女人腦袋給打爆。」說完，方元手中的槍口，直接抵到林紫娟的太陽穴上。

  從方元兇殘的目光可以看出，任何事情他都做得出來。

  柳如虎心中便震驚一下，他知道方元是個瘋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但要柳如虎背叛自己的國家背叛自己的民族斷斷是做不出來的，即便是死，也無可能。但要柳如虎放棄紫鵑？更無異於要了柳如虎的命。柳如虎陷入艱難的抉擇。

  方元怒吼道：「快！我數到三，你快些做決定。否則，我殺了這個女人。」

  方元緩緩的喊：「1。」

  柳如虎的額頭泌出汗水，連手心也全部都是。

  「2。。」方元的聲音如同黑暗深淵中所發出的，極為恐怖。

  柳如虎的心一顫，雙目爆發出血絲，痛苦的選擇讓柳如虎有種要殺人的衝動。

  突然，也不知紫鵑哪來的力氣，猛然掙脫捂住自己嘴巴的兩名壯漢，大聲叫起來：「柳大哥，別管我，這剛畜生剛才對我進行侮辱，我已是殘花敗柳，你別管我，記得要幫我報仇啊……」

  林紫娟的語速極快，剛說完柳如虎臉色大變。剛要說話，「碰！」的一聲巨響幾乎要劃破整個夜空，緊接著便看見林紫娟的腦袋在方元大威力的槍管下，被轟得七零八落，腦殼都被方元的槍給炸飛了。身子，也軟綿綿的，終於倒下去。

  「……」

  柳如虎瞪圓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他張張嘴似乎想說話，但卻沒能說出來，他搖著頭，似乎難以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然而林紫娟的腦袋裡的鮮血已然滾滾流淌，述說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方元吹著仍在冒煙的槍口，慢悠悠的說：「真是煩人，一點情趣都沒有。」

  說著，陰沉著笑，看著柳如虎道：「柳兄，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方元一向都是言出必踐的人，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你總部能讓我在兄弟們面前丟面子吧？所以沒辦法，只能拿你的紫鵑來撒氣了！」

  柳如虎看著躺倒在草地里已經冰冷的林紫娟，雙目中儘是血紅。只見柳如虎咬牙切齒，惡狠狠道：「混蛋，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敢殺死紫鵑？！」

  驀然，柳如虎舉起手中的槍，對準方元所在的位置猛然開一槍：「碰！」但方元早有準備，身子迅速往防彈悍馬里一縮，子彈沒擊中方元，倒把身後一個黑人腦袋打爆，黑人慘叫一聲倒地慘死。

  卻見方元又從裝甲車內跑出來，槍口瞄準柳如虎的位置開一槍，柳如虎眼疾手快人迅速往車子底下一躲，避開方元的槍口。

  兩位老大一來一往的瘋狂開槍，雙方各死一個，徹底拉開了槍戰的序幕。

  因是荒郊野外雙方人馬再無所顧忌，雙方總共五六百人進行超級大混戰。雙方各自找到地點隱蔽，但荒郊野外的也沒樹林沒有隱蔽地點，唯有雙方開來的數百輛汽車可以躲避。雙方的槍戰，便圍繞的汽車進行對抗。

  恐怖的槍聲劃破了整個夜空，悽厲恐怖。雙方都是悍不畏死的流氓，一方是依附神聖王朝刀口喋血的骷髏黨，另一方，則是柳如虎收集到的有命案在身的亡命徒，毫無顧忌下，殺得異常激烈。

  槍聲大作，慘叫聲四起。雙邊所有流氓兇狠對抗，雙目赤紅，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這註定是一場流血之戰。兩邊流氓為了各自老大拋頭顱灑熱血。

  這便是江湖，看似快意恩仇熱血灑脫，卻是刀口喋血。完事這命還不知為誰賣，便被人弄得一乾二淨。除了極少數搏出位的江湖大佬之外，絕大多數流氓都在為有權有勢的人賣命並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血飲長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