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進山採藥

  清晨，天還沒有大亮，黑青色的天空一點點褪色，被魚肚白的晨光所吞沒。

  「吱嘎——」半山小院的院門被輕輕推開，兩道身影從里走了出來。奢離走在前面，鄔瑤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兩人朝著遠處的烏蒙山走去。

  今日是奢離預備出門採藥的日子，鄔瑤知曉後自然是提出要陪她一起去山中採藥，奢離知她懂藥材，便也沒有拒絕。

  此時，山間還瀰漫著乳白色的晨霧，濃厚得幾乎是對面都見不著人影，在如此的大霧之中進山，很容易迷失方向。

  但奢離早已將進山的路走過千百遍，便是閉著眼睛也能找到正確的方向，連綿起伏的烏蒙山掩在晨霧背後，若隱若現的，二人鑽進了山路里，身影幾乎是一瞬間就消失於濃霧之中。

  「今日要采些什麼藥材？」鄔瑤開口打破了沉默。

  奢離的目光正在腳下這條羊腸小道的周圍掃來掃去地觀察著是否有漏網之魚，聽到鄔瑤的問題也只是微微一笑：

  「沒有什麼固定的種類，一些基礎性的草藥、罕見一點的貴价草藥我都會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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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鄔瑤輕輕點了點頭，心中也大約有了底數。

  二人順著蜿蜒曲折的山路緩緩朝著大山深處走去，奢離的眼睛又尖又毒，總能一眼發掘掩藏在雜草之中的可用藥草，然後用小鋤頭一點點將其完整地挖了出來放進身後的背簍里。

  兩人在山裡走了一個多時辰，背簍已經被填滿了小半。

  鄔瑤雖說效率不及她，但也找到了不少藥草，兩人越走越深，幾乎已經看不見來路了。

  這深山中的密林，枝繁葉茂、隱天蔽日，沒什麼陽光，霧也久久不散。

  「咦？」奢離忽地出聲，跟在她身後正四處張望著尋找草叢中「漏網之魚」的鄔瑤聞言腳步一頓。

  「怎麼了？」她問。

  奢離搖了搖頭，仰頭看著頭頂的參天大樹，「咱們進來已經快一個半時辰了吧？可是這霧怎麼還沒有要散的趨勢啊？」

  「往日裡，卯時以後這霧就基本散乾淨了，現在起碼已經是快到辰時，霧卻遲遲沒散……咱們得小心些。」

  她轉頭看著鄔瑤，壓低了聲音：「我聽周圍的老人說，烏蒙山里起大霧的時候，會有山神出沒。」

  「山神？」鄔瑤皺眉。

  「沒錯，周圍的老人都說烏蒙山有靈，是有山神庇佑的。」

  「這山神本身一株不知道在深山中度過了多少載歲月的植物，吸取天地靈氣、日月精華，逐漸生出了靈智，有了人形，最後成了一方散仙，居於烏蒙山的深山某處，庇佑著這山中的生靈。」

  「既然如此，生出大霧意味著山神出沒的話更應該安心些才對？又何來的小心一說？」鄔瑤反問。

  「自然是小心莫要衝撞驚擾了山神，否則惹得他老人家不高興了，日後想進山可就難了。」

  「我覺得，這位山神應該不會這么小氣吧？」鄔瑤眨了眨眼，嘴角微微翹起。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小心些行事總是好的。」

  說話間，兩人又走出了好長一段距離，朦朧的霧氣之中，她們似乎進入了一處山谷里，兩旁都是陡峭的懸崖。

  頭頂的陽光從山谷上方撒了下來，消融了幾分霧氣，讓人能夠堪堪看清兩旁峭壁上的景象。

  突然，一抹紫意闖入了鄔瑤的視線之中，她停下了腳步，仰頭仔細地盯著峭壁上方生長著的一簇紫紅色的花。

  「孤仙草……」鄔瑤喃喃。

  孤仙草，一種十分罕見的、只生長於懸崖峭壁的石峰之中的靈草，有著非常高的醫藥價值和觀賞價值。

  這種靈草哪怕是靈氣復甦以後的現代也十分少見，一株能夠拍到上百萬的天價，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見到。

  孤仙草的記載自古以來便有，想來此時的古人應該很知曉它的價值。若能採到這株靈草，拿出去換來的錢財基本能保奢離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想到這裡，鄔瑤正準備叫住她，轉過頭卻發現奢離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薄霧之中，想來是往前去了。

  鄔瑤眯了眯眼，思緒在心頭轉了一遭，最終還是決定去爬一爬那峭壁，把那株孤仙草給摘下來。

  奢離不在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她若是在此處，定然不會允許鄔瑤去做這種危險的事情，反倒會讓鄔瑤束手束腳。

  鄔瑤仰頭看著石縫中的孤仙草，它長在峭壁的半腰之上，距離地面大約有個十幾米的樣子，不算是特別高，雖說她如今用不了靈力，但單憑體術應該也是能夠爬上去的。

  這麼想著，鄔瑤活動了一下身骨，往後退了兩步，一個箭步朝前衝去，猛地一跳，雙腳踩住住了峭壁上凸起的岩石，雙手也扣在了石壁之上，等到穩住身形以後，她開始朝著上方慢慢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