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幻境偏差

  木流華就好像是一個脫離了身體的靈魂一樣，飄蕩在程星河和木流年的耳邊，還是令人上頭的環繞立體聲。

  程星河被木流年拉著手的這一半身體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幻境中，身邊所有的事物，除了木流年都是假的，包括在失神之前焚燒的那個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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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已經只剩下地圖部分的影壁，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

  「其實在燒影壁的時候，我們就應該發現了。這裡的一切都是按著木流華的心思來的，你和我所看見的，不過都是他報復我們的幻象而已。」程星河貼在木流年另一隻耳邊，說道。

  木流年盡力忽視自己左右聲道不同的聲音，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程星河說的話這邊：「也許吧，但是現在的情況應該怎麼辦？」

  程星河被木流華的聲音弄得腦子非常的不清醒，木流年這邊剛說完話，程星河就沒忍住使勁兒揮揮手，妄圖趕走木流華在她耳邊不斷重複的那兩句話。

  不過，腦子不清醒時候的程星河，手上也沒有了準頭，一不小心就揮手打在了木流年的臉上。

  「啪」的一聲，給木流年都弄得驚訝了。

  準確說，是被打的驚訝了。

  「星河？」

  木流年呆滯的看著心虛的程星河：「你剛才是把我當我大哥在打嗎？」

  「……」程星河跳下木流年的懷抱，「沒有，我就是被你大哥的聲音弄得很心煩，而且不是剛才說話的時候，你哥說話的聲音突然就變得和你的好像。」

  木流年沉默，很快，他就知道程星河和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進來這裡了。

  「星河，我和你說一件事，你不要和我生氣。」

  「嗯？」程星河回頭看木流年，說，「看情況，如果你不是故意惹我的話，自然就不會生氣。」

  「你相信我哥只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嗎？」

  「什麼？！」程星河幾乎是要罵人了，她指著周圍的環境，氣憤道，「你說這裡就是開一個玩笑，你在逗我？」

  「沒有，我是認真的，星河。」

  程星河儘量忍著自己的脾氣，深呼吸幾次之後，轉頭壓著聲音對木流年說：「行，你說，你為什麼這樣認為。」

  「聲音。」

  「嗯？」

  如果不是木流年說出來，程星河大概也不會往那邊去想：「這麼說的話，我們其實很好出去，只要木流華消了氣就好？」

  「也不太好出去……」說道消了氣，木流年有些心虛，當時程星河掉下懸崖之後，正在氣頭上的木流年讓喬翹直接給木流華來了一記狠的。

  木流年這個心虛的樣子，讓程星河恍然大悟：「原來當時木流華突然發瘋是因為你啊，我還以為是喬翹呢……」

  「準確來說是我們倆，」木流年說著，一手牽著程星河，一手拿著梵印護身盾擋在二人的面前，然後一腳踢開面前的門。

  見沒有意料之外的東西飛出來，木流年才繼續往裡面走，同時繼續說道：「當時我是氣瘋了，合車不小心就被我弄得暫時動不了了，不過我殺不了人，你放心。」

  「為什麼，我記得你在我失憶的時候，生殺予奪啊。」

  「……」木流年在心裡默默地嘆口氣，說，「那時候的我你就當做是發瘋了吧，我其實是不能殺人的，一旦我的手上沾了鮮血，我的力量就會受損。」

  「所以在那個現場的時候，你才會那樣啊……」短短的幾步路，程星河就解開了好幾個糾結已久的問題。

  果然還是得溝通啊。程星河想到。

  不過程星河剛放鬆了一些的心思，還沒有平靜的落下，就被眼前的場景提了起來——

  木流年踢開的這一扇門裡面，一打開就是鋪天蓋地的血腥味，同時，程星河覺得自己的手被木流年驟然抓緊。

  「木流年？」

  木流年你不同於尋常的情緒讓程星河覺得心裡開始不安，她看著木流年的臉色，就知道這間房間曾經發生的事情，和木流年的曾經有關。

  在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程星河一下子就把木流年拉著轉了一個圈。

  木流年背對著門口的時候，程星河耳邊又響起了木流華的聲音，她聽到木流華如鬼魅一樣的聲音說：「看見了嗎，弟妹，這就是你一直沒有了解過的你心愛的人的過去，怎樣，我是不是很貼心啊，嗯？」

  「閉嘴！」程星河咬牙切齒的回道。

  什麼沒有了解過的過去，她程星河一點都不想要知道，就算是沒有了解，她也知道木流年是什麼樣的人，一個能在自己發瘋的時候，攔著自己跳進紅河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壞人……

  等等，自己這是在想什麼？程星河突然呆愣了。

  這是什麼……

  程星河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夠在這時候，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剛才看見的事情的真相，她猛地回頭看向背對自己的木流年。

  木流年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轉過了身。

  程星河猝不及防的和木流年對視，她清楚地看見木流年眼神里那掩飾不住的驚訝。

  隨即，程星河反應過來，這又是木流華的陷阱。

  「木流年，我……」

  「沒事兒，你自己說的，過去不重要，況且你也看見了，這就是我父母的死相，算是扯平了。」

  「什麼？」

  「就這樣，我們繼續往裡走吧，我大概知道出口在什麼地方了。」

  木流年說話的時候，已經甩下程星河往裡面走去了。現在的木流年不是在生氣，而是在害怕。

  他害怕自己會在程星河的眼神中看見對自己的失望，因為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力量頻繁失控，最後殺母弒父的人。

  程星河看著木流年的背影，突然有些無奈，這下子誤會大了。

  「木流年，」程星河快跑兩步追上木流年，說，「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你說木流華是在開玩笑了。就是他自己見了血，也想讓你或者我見見血。但是他沒有想到，我因為影壁而進入深層幻境的時候的反應和上一次在兔子洞完全不一樣。」

  「那……」

  「聽我說完。」程星河打斷木流年，繼續說道，「這一次的幻境好像並不是在按著木流華預想的方向在走，不然的話，他沒有必要讓自己的聲音出來不斷的干擾我們。」

  程星河這麼一說，木流年也頓時醍醐灌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