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預言的路徑

  歐陽秀完全沒有明白喬翹說的是什麼意思，她不是來自地心的嗎？

  於是歐陽秀問道：「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沒有聽明白嗎？」喬翹突然睜開眼睛，冷淡的眼神中散發出一點光線，她靜靜的看著歐陽秀，說道，「因為你們沒有止境地追求『進步』，下面的世界已經被你們的『進步』拉回到幾乎沒有辦法生存的地步了。」

  「什麼，什麼意思？」歐陽秀呆滯著看著喬翹，沒有理解喬翹說的是什麼意思。

  「想知道我說的酒究竟是什麼意思嗎？」

  「嗯。」歐陽秀點頭。

  喬翹苦笑一下，然後慢慢的走到歐陽秀的面前，平靜的看著他，歐陽秀不明所以的和喬翹對視，同時說道：「你這是什麼……」

  話音未落，歐陽秀突然就被喬翹的眼神吸引，緊接著他就看見自己身邊的景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是什麼？」歐陽秀驚訝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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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翹的聲音像是存在於四面八方，歐陽秀聽著自己被喬翹的聲音包裹：「這就是我想要給你看的『真相』，當你見到這裡的樣子之後，我希望你能真正的下定決心站在哪一邊。」

  「……」

  在喬翹說完了話之後，歐陽秀開始漸漸覺得自己的身邊的景色開始變得真實。

  歐陽秀嘗試著伸手去觸碰自己最近的物品，果然，手指穿透了。

  就算是感覺再真實，自己也不過是身處幻境之中。歐陽秀發現這點之後，就安心了一些。

  如果是在真實的環境中的話，以自己人類的身體，是不能忍受下面幾乎沒有氧氣的環境的，他在第一次知道這一點的時候，就明確地意識到身為人類的自己，和被人類定義為「入侵者」的地心魔物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歐陽秀站在喬翹引導出來的幻境中，看著幾乎和上面的世界沒有差別的地下世界，一時間有些恍惚。

  不是說不太一樣嗎，怎麼會和自己生活的地方……

  歐陽秀就這樣想著的時候，喬翹猶如上帝一樣的聲音，又在他的耳邊響起了：「是不是覺得很新奇啊……」

  「嗯。」歐陽秀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在覺得新奇而且驚訝。

  喬翹說：「不用好奇，你們這麼多年的研究，是不是也沒有發現，我們生活的環境，竟然和上面的環境驚人的相似？」

  「嗯。」不是歐陽秀不想說話，在見到這一切的時候，歐陽秀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一直以為了解的「地心世界」或許在一開始就是人類杜撰的？

  「你知道你們和我們之間相差在什麼地方嗎？」喬翹平靜的問道。

  歐陽秀抿著嘴，沒有回答，其實他現在的心裡已經漸漸有了猜想。

  不過，對於喬翹來說，歐陽秀說話不說話對她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所有人早喬翹的眼裡都沒有隱私。這句話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

  歐陽秀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耳邊不斷迴響的是喬翹剛剛在他的耳邊說的話——

  「我們的家，被你們稱為地心社會的世界，其實就是地面上世界的倒影，不過，既然已經說是倒影了，那就意味著，我們的一切都是和上面的世界相反的，包括河流。」

  這樣的世界，如果歐陽秀是在書本上看到的，絕對會覺得這是人類根據已知的信息杜撰的，但是現在，他親眼見到了。

  在頭頂上飛過的河流，沒有枝葉的植物，只有根系像是惡魔的爪子從他站著的「地面」往天上生長，人們走在樹根叢立的「地面上」，交通工具在頭頂飛過。

  在第一眼見到的時候，歐陽秀還以為這些是自己見到的錯覺，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這裡是真實的的心世界。

  而在這裡，有一個他覺得驚訝至極的現象——酸雨。

  這是他只在電影裡面見到過的，而且，在人類知道了環境污染的危害之後，也有很多的國家在努力的改變環境，所以電影裡的場景沒有像預想的那樣實現。

  不過……

  「為什麼這裡會有酸雨呢？」歐陽秀問喬翹。

  喬翹這一次的聲音好像是貼在歐陽秀的耳朵上一樣，她說：「因為河流的污染。」

  「為什麼？」

  「你不是已經看見了，我們的河流是在天上的，也就是說，在這裡的降雨，其實是河流偶爾會落下的水，而這樣倒映著地面上環境的河流，自然不會有乾淨的水了。」

  喬翹說著，突然停下了一會兒，大概過了五六秒，喬翹才繼續說道：「隨著這些問題的出現，我們這邊的人出現了異常，也就是你們說的進化。」

  「進化不好嗎，多少人類都在追求的事情啊這是。」歐陽秀不理解，為什麼在說道進化的時候，喬翹會突然變得失落。

  「因為進化對於我們來說是退化啊。」喬翹長出一口氣，隱忍道，「原本我們已經能夠對抗下面沒有陽光的，並且又有強烈高溫的環境了，但是因為你們那些奇奇怪怪的化學物質的增加，我們在接觸之後，自然基因出現了異常，也就是說，我們天生就有的基礎元素操縱的能力，因為這些化學物質，開始出現了問題。」

  「……」歐陽秀沉默，然後說，「這不應該怪罪到我們頭上吧，難道就不能是你們自己出現的物種退化？」

  「一開始當然也是這樣以為的，但是在紅河出現問題的時候，我們就不能再自己欺騙你自己了，就是因為外部的因素……」喬翹說著，突然笑了一下，「算了，這時候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就是有用的。」歐陽秀回道，「在這件事情上，如果真的像是你自己說的那樣沒有說謊，那你就成功說服我了。」

  「什麼？」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我選擇站在你的這一邊。」歐陽秀說，「但我還有一個不能忽視的疑問。」

  「什麼？」

  「為什麼你要在對抗木流華的時候，一定把我這個人類拉到你的陣營？」

  「……」

  喬翹這一次是真的沉默了，因為歐陽秀現在問出來的這個問題，在她這裡，沒有答案。

  喬翹沒有辦法告訴歐陽秀，在紅河邊見到他的第一眼的時候，自己就已經確認這個人是之後事情的關鍵變量，並且已經看見了她現在所做的事情了吧……

  喬翹按著自己的預言一步一步地做著那些事情，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原因。

  不對，或許是有的，但絕對不會是對除了程星河之外的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喬翹的力量來自於地核，她這一生的使命，只有維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