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和師叔道別

  看到黑眼神鯢害怕的樣子，薛凝噗呲一笑，「騙你的，你還真以為我要揍你啊！」

  

  黑眼神鯢這才鬆了口氣，「我就知道姑奶奶沒有神尊大人那般無情。」

  蛋蛋冷眼瞪了它一眼，「你小子，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黑眼神鯢立即躲到了薛凝的背後，「姑奶奶，神尊大人它又欺負我！嗚嗚嗚！」說著眼睛裡又滾出了兩顆五色琉璃珠。

  薛凝見此忍不住咽了兩口唾沫，好傢夥，這哭的可是銀子啊！

  薛凝突然想起了什麼，側頭有些詫異的問黑眼神鯢。

  「小鯢子，你之前也哭過，眼淚怎麼沒有變成珠子？」

  黑眼神鯢道：「姑奶奶有所不知，前幾日我還不是仙階妖獸，妖力太弱，所以眼淚還不能幻化成珠。可是我吃了那些聖果之後，妖力大增，哭出來的眼淚自然就能變成五色琉璃珠了！」

  「原來如此！」

  那豈不是以後，只要她缺錢，讓黑眼神鯢哭一哭，她就有無窮無盡的琉璃珠了？

  沒想到一夜之間，她竟然變成富婆了！想想就覺得高興！

  薛凝二話不說，立即將掉在床上的珠子捧進了錢袋之中，把散落在地上的幾顆，也通通撿了個乾淨，做完這些之後，她才安心睡了過去。

  第二日薛凝也不耽擱，立即去天辰殿和林子清說明了情況，說她想要去帝都闖閣。

  「闖閣？」林子清聽說她又要下山，表情不大高興。

  「師尊，若是徒兒闖到第十層，修為必定大增，還能給蜀山和師尊長臉。徒兒想去試一試，求師尊成全。」薛凝一臉正經地拱手懇求道。

  林子清望著她，久久不說話，仿佛在探究什麼。

  莫非這丫頭是想要躲避我，所以故意請求下山的嗎？

  她以為這樣，就能脫離我的掌控不成？

  林子清眼眸掠過一絲陰暗。

  末了，他又皺眉擔憂地說：「可是阿凝，通天閣中兇險萬分，萬一你出了什麼事？」

  「師尊放心，徒兒心中有數，我已經闖過第一層了，若是半途而廢，豈不是讓其他門派的人看笑話嗎？」薛凝執意要去。

  林子清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想去修煉，為師成全你，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萬事小心。」

  「徒兒遵命！」薛凝看到林子清答應了，大喜。

  林子清上前一步，將薛凝扶了起來，眼神炙熱而認真，「阿凝，你告訴為師，你不會是因為我，才想下山的吧。」

  薛凝聽後微微一愣，表情尷尬地閃爍了兩下，「師尊，徒兒從未那麼想過。徒兒......」

  「為師知道了。」林子清打斷了她，用手溫柔地拍了拍薛凝的手背，語氣親昵無比，「阿凝，你走之前，可否喚我一聲，子清？」

  薛凝瞳孔放大，臉一下子燒得通紅，她掙扎了兩下，「師尊，這恐怕不妥。」

  林子清皺眉，語氣強硬，「阿凝莫非是不喜歡我了嗎？」

  「我......並非不喜歡師尊，我......只是。」薛凝平日如何巧言令色，此時卻結巴了。

  「並非不喜歡，那就是喜歡了？」林子清盯著她固執地問。

  「......」薛凝答不出，只得皺眉。

  「師尊，徒兒走了！師尊您保重！」她索性裝傻，惶急地離開了天辰殿。

  林子清見她又沒有給他任何表示，目光泛起寒光。

  她果然與以前不同了，一個無法掌控的獵物，與其養虎為患，還不如趁早解決。

  「滄海！」林子清突然喚道。

  身後一層水霧瀰漫，滄海雲鯨突然出現，恭敬地跪地。

  「主人。」

  「派人跟著薛凝，若是她真的有二心，大可殺之！」林子清命令道。

  「滄海遵命！」

  逃離了現場之後，薛凝心事重重地回了寢殿，坐在床頭，靜默良久。

  不知道為何，她最近越來越不敢和林子清見面。

  仿佛是害怕聽到林子清對她說那些親昵曖昧的話。

  她總覺得林子清變了很多，變得不像以前那個溫柔端莊的師尊了。

  而她自己也變了，她的確還喜歡林子清，可是那種喜歡，似乎也不是上輩子那般執著火熱的愛，而是一種陪伴，一種關心，一種親人般的愛。

  這種變化讓她覺得不安，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矛盾。

  可是她捋不出一個頭緒，一次次的陷入了迷惘之中。

  她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算了，先收拾東西下山吧！」

  薛凝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想。

  這次離開蜀山，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還是去和其他長輩們道個別吧，對了還有宋涼。

  不一會兒，薛凝就背著包袱，去了其他幾位師叔的殿裡辭行。

  和宋涼道完了別，薛凝從醉風殿裡出來，都已經快晌午了，視線不由自主地往青玄殿看了過去。

  也不知道蕭程風在不在，萬一在戒律堂豈不是白跑一趟？

  算了，去碰碰運氣吧。

  薛凝來到青玄殿，剛走到門口，一隻小白狗就沖她歡快地跑了過來，撲進了她的懷裡。

  「汪汪！」小白狗清脆地叫道，在她的懷裡蹭了蹭，撒著嬌。

  「小傢伙，怎麼樣，師叔對你好嗎？他沒有欺負你吧！他要是敢欺負你，我幫你教訓他！」薛凝堆起笑意，愛憐地揉了揉它的頭。

  「你大可試試？」大殿的房門突然被推開，蕭程風披著一身淺藍色的長衫走了出來，他未曾束髮，髮絲如墨，柔順無比，隨意地從肩頭散落而下，整個人慵懶又清冷，仿佛是剛剛起床。

  沒想到蕭程風睡到現在才醒，薛凝也是詫異無比。

  「師叔，都日曬三竿了，你怎麼才起來？」

  印象中，這個傢伙的作息時間一直都很規律的，從來不會睡到這麼晚。

  蕭程風眼底烏青，看著就沒怎麼睡好，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皺著眉頭走了過來。

  「團團這廝，夜裡在房內竄來竄去，饒得我睡不著。」

  「團團？」

  「我給它取的名字。」蕭程風道。

  「你竟然會取這麼可愛的名字？」薛凝倒是沒料到，她還以為蕭程風會取那種比較雅致高大上的名字呢。

  蕭程風有些羞恥地橫了她一眼，「怎麼？不行？」

  「行行行，師叔說了算！」薛凝立即點頭如搗蒜！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她此刻的語氣有多麼寵溺。

  蕭程風這才收回了目光，有些無奈地看著團團，「這小傢伙什麼都好，就是太會鬧騰。」

  「它剛來蜀山，可能是太興奮了，你若不習慣，我這就把它帶回去。」薛凝故意道。

  蕭程風卻慌張道：「不必！」

  「師叔不是說它晚上不聽話嗎？」薛凝反問。

  蕭程風輕咳一聲，「如你所說，它習慣之後就會聽話了，再說......這是你送我的禮物，哪裡還有收回去的道理？」

  薛凝見他捨不得團團，心中好笑，她低頭摸了摸團團的腦袋，「團團，以後你就姓蕭了，知道嗎？蕭團團！」

  「汪汪！」蕭團團似乎對這個姓氏非常滿意。

  「蕭團團？」蕭程風不由挑眉。

  「蕭團團多好聽啊，師叔，它現在可是你的家人了，自然跟你姓了！」薛凝笑嘻嘻地說。

  蕭程風輕哼一聲，仿佛是覺得好笑，卻也沒有反駁，看著小白狗的目光越發溫柔。

  「你今日來是來看它的？」蕭程風問。

  薛凝將團團放到了地上，讓它自己玩耍去了，「不，我是來向師叔道別的。」

  「道別？」蕭程風表情嚴肅，「你去哪兒？」

  「我要去帝都的神武通天閣修煉！」

  「你師尊答應了？」蕭程風問。

  「我已經向師尊辭行，師尊准我闖到第十層之後，再回蜀山。」

  聽到林子清都答應了，他自然說不出反對的話。

  只不過神武通天閣裡頭困難重重，兇險萬分，一些厲害的修士尚不能全部通過，薛凝真的能行嗎？

  「你自己小心。」蕭程風表情擔憂。

  「師叔放心吧，第一層我都過了，後面的幾層，一定沒問題！」薛凝自信的一笑。

  蕭程風自然是相信她的實力和天資的，可是為了以防萬一，他突然抬手，伸出了兩隻手指點在了她的額頭上。

  指尖輕觸在她的皮膚上，冰涼而柔軟，薛凝心動了兩下，微微瞪大了眼睛，望著蕭程風。

  蕭程風的指尖放出了一道藍色的光華，鑽進了她的皮膚里，一道閃電額紋浮動了兩下，又慢慢隱匿。

  「師叔這是？」薛凝不解。

  「我將我的一道元神注入了你的身體裡，若是你出事的話，他會保護你，同時我也會有所感應，第一時間趕來救你。」蕭程風收回了手，認真地解釋道。

  薛凝聽後，心裡湧起一絲感動。

  她沒想到，蕭程風竟然如此擔心她的安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蕭程風的關係好像緩和了，不僅如此，還越發親密了。

  對於這種改變，薛凝感覺並不壞，反而有些欣喜。

  薛凝微微揚唇，對蕭程風道：「師叔，我竟不知，原來你這麼貼心？」

  蕭程風道，「這不是貼心，而是以防萬一，你若出事，你師尊會擔心。」

  「那師叔你呢？你擔心我嗎？」薛凝突然打斷了他，質問道。

  蕭程風表情微變，他看著少女那雙滿含期盼的眼睛，心念一動。

  「我擔心你。」蕭程風認真地回答。

  薛凝聽後，一股暖意拂過心頭，她微微一笑。

  兩人相對而視，空氣里充斥著一種曖昧微甜的氣息，氣氛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