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連環殺人案9

  姜玉珠轉頭,就瞧見了一對雙胞胎兄弟，剛才的笑聲就是從其中一個男孩子口中傳出來的，他看到姜玉珠看過來，立馬收了聲，但臉上還是忍著的表情。

  另外一個男孩子的神色比較嚴肅，「快給人道歉！」

  

  活潑的男孩子又笑了兩聲，「哎呀，哥，你就喜歡上綱上線……啊好好好，我道歉，道歉就是了。」

  他走過來,對姜玉珠笑彎了眼睛，「不好意思啊，剛才我不是故意笑你的，主要是你剛才你說話的語氣好像我奶奶哦！」

  姜玉珠：「……」這小孩還真是敏銳啊，僅僅憑著她一句話，就能猜到她不是同齡人。

  「哦，沒事沒事，我心裡年齡大。」

  話到這裡，姜玉珠一呆，看看這雙胞胎兄弟,腦子裡有什麼閃過，她對兩個小帥哥揮揮手做告別，對著試衣間的小雅道：「小雅，試好了沒，我想到線索了。」

  小雅從試衣間裡出來，身上穿著黑色運動套裝,匆忙付了錢，就追了出去。

  姜玉珠一邊往外走一邊給曹隊長打電話，「曹隊長，郭敏梁有沒有兄弟？」

  曹隊長道：「沒有，他的家人早在他才成年的時候就都沒了，他是靠著自己白手起家的，唯一比較親的人就是郭甜甜。」

  姜玉珠點點頭，「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再說。」

  小雅追了上來，「姐姐，你剛才問那些是什麼意思？」

  「你等等，讓我先捋一捋再跟你說。」

  小雅點點頭，突然，她想到什麼，眼前一亮，「姐姐，郭敏梁會不會是和邪神一樣，也有分/身？」

  姜玉珠眼前一亮，拍巴掌道：「我想到了，不是分/身，應該是精神分裂！」

  小雅笑著開始吹彩虹屁，「姐姐果然聰明，就只是和那對雙胞胎隨便說了幾句話，就想到了這麼多，如果是精神分裂，說明之前用真言符的郭敏梁什麼都不知道，犯事的應該是他另外的人格。」

  姜玉珠：「對，不過這只是咱們的猜測，先回去看看再說。」

  回到景安大道，曹隊長已經在等著了，看到兩人回來就迎了上來，「怎麼，姜大師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到辦公室去說。」姜玉珠嚴肅道。

  曹隊長見她這麼嚴肅，點點頭。

  進了辦公室，李道長也在，姜玉珠把之前她和小雅的猜測說了。

  李道長恍然，「對啊，確實很有可能。」

  曹隊長道：「可這只是猜測，不過也是一個調查方向。」

  隨後，曹隊長就吩咐組員著手調查，主要目標是郭敏梁的管家，傭人和家庭醫生，秘書這些人。

  哦，還有郭甜甜！

  組員們也清楚如果明明白白問他們郭敏梁有沒有精神分裂，對方肯定不會說的，所以他們悄悄的調查。

  管家和傭人，還有家庭醫生以及秘書那裡並沒有查出什麼來。

  在他們嘴裡，先生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對每個人都很不錯，就連當初一個想要勾引他，並且給他下藥的女秘書也只是被攆走而已，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倒是郭甜甜這裡，一個平時和她關係還湊合的女警以看望她身體為由上門去探望，女警經過套話，倒是得到了一點不明顯的證據。

  郭甜甜說漏嘴了，她本來想通過女警給郭敏梁求情，讓她到曹隊長面前多說幾句好話，不過她智商不高，沒幾句就說翻車了。

  她說：「我叔叔對我很好，不可能綁架我，就算我說了不恰當的話，惹他非常非常生氣，他暴躁的眼睛發紅，然後死死捶打牆，卻不捨得傷我半分，你說說，這樣的叔叔可能綁架我嗎？」

  女警嗅到了不同尋常，「哦，真是看不出來啊，郭先生那麼溫和的人，也會被你氣到眼睛發紅，並且用拳頭捶打牆壁。」

  郭甜甜想到那天，不自覺打了個哆嗦，「哎，我其實也害怕，不過叔叔非常能忍，這種情況已經有好幾次了，但都沒有傷害我。」

  「這樣啊，郭先生那麼生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是十天前吧，還有一次是半年前……不是，歡歡，你問我這些做什麼？」郭甜甜雖然不聰明，但在警隊待了這麼長時間，還是反應了過來，一臉警惕地看向女警歡歡。

  歡歡反應也快，忙做出一臉嬌羞的樣子道：「不做什麼啊，我只是從來沒有見過像郭先生這樣的人，想多了解他一些而已。」

  郭甜甜看她這樣，後知後覺道：「歡歡，你……你不會是喜歡我叔叔吧？」

  歡歡的臉更紅了，裝作嘴硬道：「哪裡有？你……你別瞎猜！」

  郭甜甜想到郭敏梁三年前對她的那場表白，以及這些年對她的默默守護，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你……你別多想了，我叔叔有喜歡的人，他不會喜歡你的。」

  她其實很清楚，叔叔心裡真正的人是媽媽，叔叔不過是看在媽媽的份上才收//養了她，他之所以會跟她表白，不過是因為她隨著年齡長大，越來越像媽媽而已。

  歡歡道：「我知道郭先生喜歡的人是你，不過沒關係，反正你也不喜歡他，我會用最真摯的感情溫暖郭先生，讓他慢慢喜歡上我，也省得你心裡有負罪感！」

  郭甜甜不可置信道：「你怎麼知道我叔叔喜歡的人是我？他跟你說的？」

  沒想到郭敏梁竟然是這種人！

  這不是表示警隊裡的同事都知道她和她叔叔之間的事了？

  哎呀，這叫什麼事啊!

  別人指不定怎麼揣測她和他的關係？

  說她小小年齡不知廉恥，勾引養大她的叔叔？

  她都能想到那些話有多難聽了……

  可明明郭敏梁喜歡的是媽媽，她卻沒有辦法解釋，這種關係越是解釋越容易讓人聯想，萬一有人說母/女/共/侍一夫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

  「不是，是郭先生的助理王建說的。」本來歡歡不應該透漏口供，但現在情況特殊，她斟酌了一下，還是說了。

  郭甜甜從過度腦補中回神兒，眼圈兒都紅了，原來是她誤會他了！

  「我叔叔是個很執著的人。」她這是在變相提醒歡歡放棄，追逐一份註定沒有結果的愛情是很苦的。

  「哦？有多執著？」歡歡一臉好奇。

  「這麼說吧，我叔叔是三年前跟我表白的，我拒絕了他，可是到現在他都沒有放棄，他曾經說過，早在我被帶過來的那天，我就被他放到了心上。」

  郭甜甜在心裡告訴自己，她這麼做不是給自己臉上貼金，是在勸歡歡放棄，不要在一顆樹上吊死。

  「三年前啊！」歡歡嘆道，好巧啊，放欣欣也是在三年前被綁架折磨後殘忍殺害的。

  郭甜甜不知道歡歡心裡所想，還在勸，「對啊，三年前時間很長吧，可我叔叔不肯放棄，他是個很長情的人，不容易追的。」

  歡歡點點頭，再接再厲，「中間他還跟你表白過嗎？」

  郭甜甜紅著臉道：「有過，他想強行吻我，被我打了一巴掌。」

  歡歡驚呼：「啊，真是想不到啊，郭先生那麼溫和的一個人，竟然也會做出這種事，你還打他巴掌，膽子也太大了，他還是生氣的錘牆嗎？有沒有打你？」

  不知道郭甜甜想起了什麼，臉色一瞬變得蒼白起來，「沒有打我，不過他很生氣，又錘了牆，之後就出去了。」

  「這樣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那段記憶對我很不友好，我不想說。」郭甜甜意識到了歡歡的問話很有針對性，逐客道：「歡歡，我太累了，想休息。」

  歡歡知道今天只能到這裡了，站起身來，「好，那你歇著，我就先回去了，如果你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郭甜甜點點頭，她並沒有親自送歡歡下樓，而是站在二樓的窗口目送著歡歡離開，心裡很是雜亂。

  難道叔叔真的有問題？

  她剛入職沒多久，但也知道曹隊他們查的連環殺人案，也聽說死者的右邊鎖骨處有個玫瑰紋/身。

  非常巧合的是，她叔叔那個位置也有個玫瑰紋/身。

  她剛到警隊入職的時候就聽說了，當時差點脫口而出說出來這事，但在關鍵時刻，她想到了叔叔曾經溫柔地說這是他們兩個之間小秘密，不讓她說出去。

  她當時年齡還小，覺得自己和叔叔有小秘密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就認真地點了點頭。

  現在她很慶幸，幸好當時突然想起這一幕，讓她及時住了嘴，不然叔叔可能不會好！

  *

  歡歡回到景安大道，把她在郭家和郭甜甜的對話放給了隊長一行人聽，沒錯，當時歡歡進郭家的時候，自帶了錄音筆。

  就是怕她忘記和郭甜甜的對話，遺漏了哪個重要線索。

  果然，錄音是對的，其中的線索還真不少。

  郭敏梁應該真的有第二人格，而且激發他第二個人格的關鍵是郭甜甜。

  可惜郭甜甜好像已經開始懷疑歡歡了，不然還能繼續套話。

  關法醫這時候站出來道：「讓我和郭甜甜見一面吧。」

  曹隊長道：「可以，不過不能你主動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