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失控的秦如

  被秦蘇氏看穿了心事的秦思南，臉上雖然閃過一剎那的嬌羞。但是她穩了穩心神，對於這段感情還有太多的不確定，所以她拍了拍羞紅的的臉，努力鎮定下來，看著她娘說道：「娘，我知道我心裡對卿塵的感覺，可能有了變化。

  但是卿塵現在對我的感情，不像是愛情，卿塵對我更像是依戀，是一種他受傷以後，我救了他的感激之情。所以我想要時間去慢慢想一想，我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係。而且卿塵現在是失憶了，也許那一天他會想起從前的事，也許我就不那麼重要了！所以，娘……」

  說著說著，秦思南的臉上有了那麼一點落寞。

  其實秦思南現在的心裡也很亂，從她感覺卿塵在自己心中越來越重時，心裡卻總是冒出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

  秦蘇氏見女兒說著說著，有了失落的感覺，趕緊摟住女兒說道：「思南，是娘不好，娘太著急了，娘只希望我的女兒幸福！」

  這一天之後，一切還像從前一樣，或者又有點不一樣了。

  卿塵還是像以前一樣，乖乖的做著秦思南的小跟班。但秦思南看向卿塵的眼光卻添了溫柔。

  「繡心閣」的生意越來越好了，秦思南快忙不過來了，店裡的普通荷包，手帕的繡品她已經不做了，都交給秦蘇氏做。

  但是還是供不應求，秦蘇氏每天不停的繡，還要洗衣做飯，累的不行。秦思南心疼極了，想著這樣不行，會把娘的身體弄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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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店鋪打烊之後。秦思南拉著秦蘇氏說：「娘，現在店裡生意越來越好了，東西都做的趕不上。所以，我想了想，我們還是找人一起做！」

  秦蘇氏不理解秦思南的話：「思南，你的意思是要招繡娘嗎？但是我們店裡現在生意只是好一點，請一個繡娘的話太費錢了！」

  「不是，娘，我不是打算請一個繡娘。其實我們望月村，不也有很多繡工了得的人嗎？只是她們都是在家繡著玩，沒有好材料，零散著買也賣不出好價格。所以，我們可以回村，畫好繡花樣子，給她們提供絲線布料，讓她們照著繡，繡好了我們再一起收回來賣。娘，你覺得怎麼樣？」

  「嗯，思南，你這個主意不錯，農閒的時候，那些嬸子們都沒事做，現在有個掙錢的活計，她們肯定願意！」

  娘兩又仔細商量些細節，計劃好回望月村的時間，就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秦思南收拾完店裡，就出門去採買絲線貨品去了。等她大包小包的提回來店的時，原來秦如的丫環小杏在等她。

  秦思南奇怪的看著小杏，她不是應該和秦如去了清遠城嗎？在卿塵回來之後，秦思南去給許子安送設計圖的時候。聽許子安說起了，原來秦如被她大哥安排嫁給了知府大人的大舅子林員外，而且聽說那林員外富得流油呢！

  小杏一看見秦思南回來，趕緊走了過來，說道：「秦掌柜，我們夫人回來探親，想請你過去敘敘舊呢！」

  「你是說秦如找我，敘舊？」秦思南很不能理解，秦如回來怎麼會想到看她。

  「是的，秦章櫃，我們夫人讓我一定要請你過去呢！」小杏懇求道。

  秦思南想了想，秦如的腿也是在她的店裡弄壞了的，一直沒有機會和她說抱歉，乾脆這次去看看，也許她真的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呢。

  秦思南叮囑卿塵好好看店，就出門跟著小杏來到了縣衙後院，小杏把秦思南帶她了秦如的房間。

  「你來了？」秦如看見秦思南來了，淡淡的說著。

  「嗯。」秦思南想著不是你請我來的嗎，但還是應了一句。

  「來，思南，到姑姑身邊坐著，讓我好好看看你。小杏你出去吧，把門帶上。」秦如用渴求的眼神看著秦思南，看的秦思南不忍心，坐到了秦如的旁邊。其實秦如只比秦思南大一歲，雖然說是姑侄，其實更像是姐妹。

  「思南，你扶姑姑到梳妝檯那邊去吧，這簪子戴的我頭疼。」

  秦如站起身，受傷的腳讓她站的搖搖晃晃，秦思南趕緊一把扶住了秦如。

  突然一股冰涼的感覺抵著秦思南的喉嚨，低開一看，秦如竟用簪子戳著秦思南。

  秦如手中暗暗用勁，那簪子一點點的逼緊秦思南的頸部，秦思南痛的頭疼豆大的汗珠往下掉！

  「秦思南，我恨死你了!為什麼你可以嫁給卿塵，我不可以！」

  「為什麼，卿塵對你那麼好，可我呢！我只能嫁給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他比我爹還大啊！」

  「你們不知道，你們都不知道，我嫁給老頭子就算了，他不是人啊！不是人啊！」

  秦如瘋狂的嘶喊著，她把她的痛苦都加注在這個簪子上，她真的想殺了秦思南。

  「秦思南，我殺了你，卿塵是不是就會愛上我了。」

  「可是，卿塵的眼裡，只有你啊，我從來都是多餘的，我在哪裡都是多餘的，沒有人愛我……」

  秦如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她竟然哭了起來，手裡的簪子也「叮」的一聲落到了地上。

  頸部的壓迫感突然消失，秦思南大口的猛吸了幾口氣。終於緩過來了，秦思南卻看見滿臉淚水的秦如。這一刻的秦如的臉上，沒有了剛剛的兇狠，露出的是無盡的悲傷和痛苦，秦思南不知道怎麼辦，手足無措的站著，最後還是決定抱一抱秦如，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哭一會。

  但秦思南剛抱住秦如，秦如卻像驚弓之鳥一樣的彈開了。

  秦如驚的一看抱她的原來是秦思南，勉強的扯出了一絲怪異的微笑。

  「小姑，你怎麼了？」秦思南擔心的看著秦如。

  「思南，你不怪我，剛剛我可是想要殺了你！」秦如看著關心自己的秦思南，猶豫的說道。

  「你最後不還是沒忍心嗎！」秦思南沖秦如笑了笑。

  「思南，現在我才知道，你從這秦家分出去，是多么正確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