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小混球在村里出了名的壞

  「這頭花咋賣。」葉婉來到了髮飾攤，拿起一個鑲滿人工珠子的發卡問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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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見攤位的前面還有幾個，不過款式都不如這個攤的新。

  賣髮飾的老闆是個年輕姑娘，進貨的眼光還不錯，一開口，是外地口音。

  「那個四（shi）五。」

  「都是一個價嗎？有沒有便宜的？」葉婉放下這枚，又拿起另外一個。

  「嗯，都一個價，姐姐，俺這貨進價揍貴，你草草這款系，別人都沒有，一個四五要的不多！」

  葉婉抬眸笑了笑，想說這丫頭，還真敢要。

  「一個八塊錢？我買十個。」

  「姐姐，俺這進都進不來的，恁不帶這麼講，最低十塊，不能再低。」小姑娘皺眉擺手，沒想到葉婉還挺會卡價，就讓她賺一塊錢！

  「八塊給你的不少，你頭花賣這麼貴，等一晚上不定能賣出去幾個。我拿的多，權當你賣了倆，剩下的幫我捎帶算了。」

  小姑娘猶猶豫豫的算了筆帳，一個頭花賺一塊，十個就是十塊……

  「那成，但系有一個要求，恁可不中在黑系裡頭擺呀？」小姑娘也是個精明的，感覺到葉婉是進貨來的。

  「我不在這兒擺。」葉婉笑眯眯的保證，和春翠一起挑選頭花，付了錢，在小姑娘防賊一樣的眼神里，繼續朝前走。

  「老闆，頭花兒咋賣？我進貨，你給我便宜點兒價格。」葉婉進貨肯定不能在一個攤位，要分別挑選，有合適的才進。

  這個老闆是個老太太，也滿眼精明的看向葉婉手裡的袋子，見她在別處先進了貨，為留住人，她比小姑娘實在的多。

  「我這進價便宜，一個五塊錢進的，我也不掙你那麼多，你一個給我五塊五，你跟我這兒拿貨，我保證再沒比我便宜的了。」

  「行啊，大媽，那我跟你這挑多點。」葉婉挑挑撿撿，把老太太攤位上好看的頭花都撿走了，足有二十五個。

  付了錢，老太太今晚上算是掙著了，只接站起來收拾攤位走人。

  先前那個小姑娘一看，自己的客戶要被挖走，在後面喊道：「姐姐，恁要頭花還來俺這裡拿，俺再給恁便宜五毛錢！」

  葉婉一聽就站了腳步，回頭朝小姑娘望去，這氣的，小臉蛋兒紅撲撲的。

  「走，咱們回去再看看。」葉婉乾脆也不逛了，重新回到小姑娘攤位上又選了十個，交錢的時候，小姑娘看著自己苦苦運來的頭花就這麼低價被買走，心疼的眼淚珠珠都快掉出眼眶。

  「姐姐俺這花兒來價就貴，賺五毛錢，運費都不夠！」

  「好了好了你別哭，我還是按八塊買。」葉婉付錢多付了五塊，小姑娘這才跟收到安慰似得，點了點頭。「姐姐恁是好人。」

  「做生意都不容易，下回要是還能遇見，我還來你這進貨。你眼光很不錯，堅持做下去，以後一定會賺錢的。」

  「謝謝姐，俺叫李海燕，交下朋友咋個嘛？」小姑娘自來熟的對葉婉伸出手。

  葉婉笑著和她握手：「葉婉，你叫我婉妮兒就行。」

  「婉姐！」李海燕的嘴還挺甜，把錢都收進錢包後，她從衣裳外兜里拿出一個很別致的胸針遞過來：「姐，咱系朋友了，這個給恁當見面禮，便宜貨，別嫌壞。」

  「謝謝你。」

  葉婉出來進一趟貨還交到了朋友，在意料之外。

  春翠也覺得李海燕這丫頭不錯，回去的路上都在羨慕她的性格和膽識，要換做自己，打死也不敢千里迢迢的跑南方進貨，還一個人拿到黑市上賣。

  宋子楓一開口則是滿嘴醋味兒：「我咋就沒覺得那丫頭有多好？一看就野的找不著家，你倆可千萬別跟她學。春翠尤其是你，你要像她似得能折騰，將來誰還敢娶？」

  「沒人敢娶我就不嫁！折騰咋了？女人咋就不能學做生意？再說，婉妮兒不是也做呢，你咋不說她……」春翠不服氣的小聲嘀咕。

  宋子楓瞪她一眼，洋洋得意的把車停路邊兒。

  「你能跟我媳婦兒能比？我媳婦兒是找了我，她做什麼我都陪著，換了別人試試？」

  「換了別人咋？婉妮兒長得好，又有本事，找誰誰都樂意，子軒哥你咋恁願往自個臉上貼金？」春翠被宋子楓幾句話說到氣頭上，沒注意分寸懟了起來。

  宋子楓那張臉立馬就沉下來，陰惻惻的桃花眸睨著她，無形之中露出一抹駭人的凶光。

  春翠被他的眼神嚇的一愣，冥冥之中覺得『宋子軒』很怪異？

  她想起來有一年自己不小心踢毽子砸了宋子楓的頭，他當時就露出這樣的眼神——

  「你、你這麼瞅我做啥？」春翠結結巴巴的坐了回去。

  「瞅你？我還想揍你！」宋子楓咬牙切齒，快要把她煩透。

  「好了。」葉婉怕自己再不出來做和事佬，這倆人真得打起來，她握住宋子楓的手，笑著對春翠說：「你別跟他一樣的，他聽不得誰說我找別人的話，小心眼。」

  「我就小心眼，看她下次再說……」宋子楓剜了春翠一眼，看天色越來越晚，繼續踩腳蹬往家騎三輪。

  春翠委屈的眼睛都紅了，主要還是被宋子楓那個眼神給嚇得，縮在三輪車的簍子裡，看他一眼，吸溜鼻涕。

  「你從前都不凶我的，現在咋也跟宋子楓一樣嗚嗚嗚……」說起來春翠才是跟宋子軒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兩家裡人還經常開玩笑說長大了給他倆定下來，愣是宋子軒和春翠互看不來電，長輩一開玩笑就翻臉，才當純粹的哥哥妹妹處。

  至於春翠和宋子楓——小混球在村里出了名的壞，誰敢惹？

  「春翠，他……」葉婉見春翠難過，想著跟她解釋，話剛起頭，宋子軒直接蹦出來一句：「那是因為我就是宋子楓！」

  春翠剛還在哭的動靜一下子就沒了，抬頭瞅瞅宋子楓又瞅瞅葉婉，臉上儘是迷茫。

  「婉妮兒，他說的是真的？那你……」

  葉婉對腦細胞處在凌亂中的春翠點了點頭：「沒錯，她就是宋子楓，你一直都沒看出來？」

  「我哪知道，早發現他是……我才不敢惹他！」春翠現在戒備的連宋子楓的名字都不敢提，可見他在童年時期，是多少孩子心中的陰影。

  等她再回頭見了葉婉，對她只覺得無比敬佩。

  「婉妮兒，他不是去郭家倒插門兒了嗎？咋跟你結婚了？還有你喜歡的一直不是子軒哥，那咋嫁給他了？你們這……把我整的頭都大了！」

  葉婉對她沒法解釋那麼細，只以和宋子楓情投意合才結婚為理由，至於宋子軒那邊，她不能說他想攀附高枝兒的話，只能叮囑春翠幫忙保密。

  「婉妮兒你放心，這事兒你告訴是信任我，我誰都不會說。」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