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找不著北

  宋子楓其實白天溜達買了個金手鐲，分量雖然不重，卻是他用了全部零花錢，想要給媳婦兒一個驚喜。

  

  現在，他站在母親的門口，想到葉婉送給岳母的那隻銀鐲，決定把它先送給楊知月。

  母親總說他不懂事，不理解她的心意，其實不就是因為他不像宋子軒那樣反哺？

  細數這些年他為家裡奉獻的確實太少，還不間斷惹麻煩，讓母親操心，對他失望，也是人之所常。

  叩叩叩。

  已經睡下的楊知月聽見敲門聲，聽著柔和的動靜還以為是葉婉，披了件外套光腳出來開門，立刻聞見一陣清香的西瓜味兒。

  「咋不穿鞋？」一聽聲音竟然是宋子楓。

  再抬頭，她看見小兒子站在黑暗裡，眼睛含笑，沒像從前那樣對她擺臉色。

  「這麼晚咋來了？快進屋。」楊知月有些手足無措，進了屋還給宋子楓搬凳子。

  「跟自己兒子還見外？」宋子楓把西瓜給她放在桌子上，那一臉燦爛的笑，仿佛讓楊知月找回了他小時候的影子，也是天真、爛漫，全家最會討人開心的小傢伙。

  「媽。」宋子楓拉過她的手，往裡面塞了個東西。「這段時間是我不對，咱倆都別慪氣了。」

  楊知月手裡摸到另一個圓環，很光滑，細膩的質感讓她分辨出不是銀子。

  「這得多少錢？」楊知月點了蠟燭，在燭光下看見是金手鐲，不知是驚喜還是盛情難卻，捂著嘴哭了。

  宋子楓過來環著母親的肩膀，他小時候總喜歡這樣跟她撒嬌，就為了在父親發現他沒寫作業打人的時候，她能多攔著。

  「這鐲子本來我想給婉妮兒，但想想她都給我岳母買了，這隻就給你吧，都是媽，該有的都得有。」宋子楓第一次，在楊知月面前沒油腔滑調的撒謊。

  事實就是事實，說出來心裡更踏實。

  「金子和銀子咋能一樣？你把這鐲子給我，回頭婉妮兒知道不得不高興？」楊知月不敢要這鐲子，往他手裡塞。「你拿回去給婉妮兒戴，有這份兒心就行了，把日子過好比啥都強，往後別整這些不實在的！」

  宋子楓有些無奈，就算關係緩和，楊知月也不會跟他說個好聽的話。

  但是他這會兒心窩子很暖，她要突然對自己態度大變，那才要不適應。

  「你就拿著吧，婉妮兒才不小氣，再說我倆日子現在過的也不錯，你給我點兒信心，從前我是混，但以後我會改。」宋子楓把鐲子給她戴上，無比正式的看著母親的哭紅的雙眼，抬手，為她擦掉眼淚。

  「不管啥時候我都是你兒子，我混蛋的時候你沒不要我，沒道理我日子過好了，反而不認你。」

  這壓根就不是宋子楓能說出來的話！

  更像是宋子軒，深夜拉著她的手，懂事跟她說：「媽，你放心，兒子將來一定會有出息，一定會讓你和子楓過好日子！」

  淚水模糊中，楊知月看不清小兒子的表情，卻實實在在的感覺到，小兒子突然間長大了！

  「子楓，媽信你，這次媽一定信你！」楊知月趴在兒子的肩膀泣不成聲。

  她盼了多少年，從丈夫去世，她盼著孩子長大，盼他們結婚，盼他們把日子過好。

  現在都盼到了，都盼到了……

  「媽。」宋子楓抱住母親，在這個漆黑的小院，寂靜的夜裡，由他主動踏出了第一步，母子之間相隔的遙遠距離，似乎都被填補。

  。

  葉婉簡單的和春翠說了接下來要做的工作，約定好次日晚上一起去黑市進貨，將人送出門。

  宋子楓剛好紅著眼圈回來，在媳婦兒面前，有些不太好意思。

  「媽又罵你了？」葉婉本能的猜。

  宋子楓臉上卻掛著感性的笑，坐下來，拉住她的手：「沒有。」

  「你給我錢幹啥？」葉婉滿頭霧水，這咋還出門送兩塊西瓜送回來一百多塊錢？

  「咱媽給的。」宋子楓自己越尋思，都覺得這幾天彆扭的犯傻。「其實咱媽管我要回去那些錢沒給咱哥，是咱哥自己把錢墊上，又給我送回來。」

  「然後呢？」葉婉挑起一道眉。

  聽見宋子楓慢慢的說：「咱媽剛才把這些錢給我了，說本來要過去就是想給我攢著，怕我不上班，等手裡沒錢的時候再拿出來。」

  「那她現在怎麼突然又給你了？」葉婉看出來了，這母子倆有小秘密！

  宋子楓對著媳婦兒笑眯眯的眼睛不敢隱瞞，如實交代：「我今天溜達的時候買了個金手鐲，原本是想給你個驚喜，想著這些年沒給咱媽買過啥東西，就先給她，回頭再給你買一個更好的。」

  「你哪裡來的錢？」葉婉的重點不是放在手鐲上面，她對婆婆才不小氣呢！

  宋子楓這是繼上次藏私房錢之後第二次了，見葉婉虎著臉，忙站起來解釋：「媳婦兒，我可沒藏私房錢，是你和奶奶之前給我的零花錢，我沒亂花，一點一點攢出來的，只有九十多。」

  「所以你花九十多給咱媽買個鐲子，拿回一百二又掙了三十？」

  「……」他媳婦兒的疑問咋都讓他找不著北？「我沒有啊，我不要，咱媽非給我！」

  宋子楓急的，直接要去隔壁把錢還了。

  葉婉這才笑眯眯的拉著他胳膊，跟他說：「逗你的，這些錢你拿著吧，既然表現好，應該得到獎勵。」

  「媳婦兒，你可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真生氣了呢。」宋子楓放鬆了神經，這就粘了過來。

  當下時光大好，說晚不太晚，說早又不太早，既然睡不著，總能找到點兒事做。

  葉婉被小混球的熱情弄的精疲力盡，越到後面，他越不知道收斂。

  終於到了事後，葉婉睡意朦朧的想著難得宋子楓和楊知月關係破冰，應該做頓好吃的慶賀一下。

  然後，她就聽見小混球在她耳邊吹著氣兒，壞笑著商量。

  「媳婦兒，讓我進你那兒玩一會兒行不？」

  「還進！？」葉婉氣的想要磨刀霍霍。

  「我說的是空間，你別亂想！」

  「……」臭小子，敢逗她！

  「是你自己說的那麼……」葉婉瞪了他一眼，為了睡個安穩覺，直接把宋子楓打包裝進空間，去和裡面的小動物做伴兒去！

  宋子楓剛一進去的時候就脫掉衣服跳進溫泉池，舒舒服服的泡著，一臉美滋滋的享受表情。

  等他泡夠了，也在葉婉的兵器庫裡面玩夠，想出來發現，葉婉不給他開門。

  「媳婦兒，我想睡覺了，你快把我放出去。」

  「出來做什麼？今晚上就讓你在裡面玩，一次玩兒個夠！」

  「……」他錯了還不行？在這兒玩哪有抱著媳婦睡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