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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王爺是嬌花

2024-09-03 02:31:56 作者: 九瑤

  謝玉瓷撫弄著袖口,淡淡反問,「是只認得我嗎?」

  說罷又看向明樂長公主,「臣女給長公主變個戲法如何?若是變得好了,討的長公主您一句賞。若是變得不好,臣女心甘情願的跟著陳夫人回去。懇請公主成全。」

  明樂長公主厭煩謝玉瓷,壓根不想再給她任何機會。

  可拒絕的話還沒出口,便聽裴容道,「小侄女。本王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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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的慢,帶著說不出的雍容矜貴。

  明明沒有比長公主大多少,但長輩的派頭極足,瑞王叔驕矜非常。

  明樂長公主暗自咬牙,對謝玉瓷道,「本宮只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謝長公主,足夠了。」福了福身,謝玉瓷隨手點了一個婢女,把換下來的舊衣服遞了過去,「換上。」

  那婢女不明所以,先看了眼長公主,然後才接過了衣服。

  房間就在旁邊,片刻後,婢女穿著緋色的長裙走了出來。

  出來的瞬間,陳夫人的兒子便又激動起來,「媳婦!謝媳婦!」

  眾人有些不明白。

  這傻子剛剛指著謝玉瓷叫媳婦,他們還以為是這傻子認人,可怎麼也叫這婢女媳婦?

  裴容「嘖」了聲,「原來如此,有趣。」

  說罷懶洋洋的起了身,對謝玉瓷招了招手,「過來。」

  早就發現了破綻,卻非要留到最後,一開始早點說不明白不就好了,也省的他走這一趟。

  謝玉瓷還沒動,明樂長公主上前一步,著急道,「皇叔,她還不能走,事情還沒查清楚。」

  「小侄女。」裴容輕嘆了聲,「皇叔也給你變個戲法。」

  他讓那婢女脫了謝玉瓷的衣裳,又找了個木頭將那衣裳套了上去,然後讓陳夫人放了陳寶泰。

  陳寶泰一得了自由,便撒歡著朝那套著衣服的木頭樁子跑去,一把推倒了樁子壓在身下,興奮的兩腿一聳一聳,含含糊糊的喊著「媳婦」、「謝媳婦」。

  姑娘們尖叫了聲,連忙捂住了眼睛。

  夫人們更是全明白了。

  陳夫人頹然倒地,滿臉絕望。

  「小侄女,戲法好看嗎?」裴容問。

  「長公主,臣女能解釋清白了嗎?」謝玉瓷也問。

  明樂長公主這輩子都如此痛恨一個人過,她盯著謝玉瓷跟著裴容離開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齒。

  不就是個攀上了瑞王叔的賤婢,她算什麼東西!

  「長公主?」身邊的女官擔憂問道。

  明樂長公主深吸一口氣,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又是那個尊貴的長公主。

  「都散了吧。」她道,「本宮乏了。」

  陳夫人匍匐著去抓陳寶泰,卻被長公主一個眼風定住,「本宮的花宴豈能容人放肆!」

  她身邊的女官立刻接著道,「來人,抓住這傻子,一百庭仗!陳氏教子不嚴,掌嘴二十!」

  馬車已經駛離了碧玉丹朱閣,但仍能聽得到裡面痛苦的嘶喊。

  謝婷芳打了個哆嗦,痛苦又絕望的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完了,她全完了,這一切都全完了。

  李吟嬋精神恍惚的坐在馬車上,璐雅擔憂不已,「李姐姐?」

  她恍若未覺,滿腦子都是瑞王臨走的時候對謝玉瓷說的那兩個字,『過來』。

  謝玉瓷磨磨蹭蹭的甚不情願,可若是這話是對著她說,李吟嬋便覺得,她恨不能為瑞王去死。

  瑞王府的馬車早已駛離了碧玉丹朱閣。

  裴容在外懶洋洋,進了馬車裡更是軟的沒骨頭似得靠在迎枕上,他不說話,只打量著謝玉瓷,神色莫名。

  謝玉瓷也不說話。

  兩軍對峙,誰先開口誰輸。

  馬車都快走到了瑞王府,木香在外面急得不行,重重的咳嗽了聲。

  姑娘倒是發個話啊,謝府的馬車還在後面跟著呢。

  裴容幽幽一聲長嘆,「本王都特意去救你了。」

  謝玉瓷這才開口,「王爺,恕臣女直言,臣女是自救。王爺這般英俊,應當是花。」

  錦上添花的嬌花,而非雪中送炭的黑炭。

  裴容聽懂了,他靠在馬車上笑,身上的衣服抖的窸窸窣窣,片刻後才道,「你分的可真明白。」

  「實在是不敢不分明白。」謝玉瓷回答的乾脆,「王爺的人情,一般人不敢欠。」

  瑞王做什麼事全由著自己的心思,半點不考慮旁人。

  她剛剛從花宴上離開,固然足夠痛快,可也把明樂長公主得罪的徹徹底底。

  「你不是一般人。」裴容安慰她,「本王給你撐腰。」

  明知這位爺說話不著調的很,可謝玉瓷的心底還是閃過了那一瞬間的異樣。

  沒讓這點異樣激起漣漪,謝玉瓷果斷換了話題,「煩請王爺送臣女回謝府。」

  「慌什麼。」裴容半垂著眼睛懶散道,「陪本王用個膳再走,你回謝府,怕是也沒什麼吃的。」

  吃的自然有,但謝玉瓷想想回去之後要面對的那些事兒,便覺得自己屆時可能不那麼有胃口。

  她點了點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裴容抬眸瞧了她一眼,帶著點輕笑,「謝姑娘從來都只做對自己最有利的事。」

  叫她從碧玉丹朱閣里走的時候,她不那麼痛快,顯然顧忌著長公主。

  可叫她吃飯,她卻答應的如此痛快,那是因為不想餓肚子。

  謝玉瓷正想點頭,卻又聽裴容道,「那你選擇留在謝府,又是因為什麼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上次的那些廢話,就不必再說了。」

  神態已然帶了探究,隱含鋒芒。

  謝玉瓷抿了抿唇,「臣女若不說呢?王爺還會像現在這樣派人盯著臣女的一舉一動?」

  「你都知道?」裴容驚訝的看她一眼,隨即又來了興致,「說說你是怎麼發現有人盯的?本王也好叫人改進。」

  謝玉瓷極其無語,「然後王爺把改進過的法子再用在臣女身上?」

  她不傻的好不好!

  掂量了片刻,謝玉瓷緩聲開口,「驛站那日,王爺問臣女來雍都做什麼,臣女說的都是真的。」

  「只不過,臣女隱瞞了一點。」

  「謝家人想要接臣女回來,可臣女也想順勢回到謝家。若非如此,明知他們有鬼,臣女豈能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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