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接回來個祖宗

  不過先前被謝玉瓷敲打過，木香不敢說。

  轉念她又一想，王爺不是普通人家，自家姑娘也不是普通大夫啊，強行壓下那些奇思遐想，把禮單收好之後，跟謹心一道將這些禮物收入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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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忙裡忙外，卻沒瞧見謝玉瓷瞧著外面，幽幽的嘆了口氣。

  而謝府人，在聽說了瑞王又送了不少禮物之後，心情卻十分複雜。

  謝志遠又喜又愁。

  喜自然是因為謝玉瓷攀上了瑞王府的大旗。可愁，卻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得不到任何好處。

  甚至還要捧著順著謝玉瓷，以免間接的得罪了王爺。

  他心情不佳，便罵了魏淑華一通，「這哪兒是接回來個女兒！」

  簡直是接回個祖宗！

  打不得碰不得，還奈何不得。

  魏淑華自個兒也頭疼。

  謝玉瓷醫術好，得了瑞王青眼，甚至還能出入瑞王府，這事兒傳出去之後，陳家便動搖了。

  若是按照計劃行事，沒準兒會得罪瑞王。

  更何況陳夫人那日親眼見過了謝玉瓷的相貌，足以令男人動心。

  瑞王也是男人啊！

  這說不得一心動，對謝玉瓷犯了念想怎麼辦？

  陳夫人心中惴惴，便主動向魏淑華遞了帖子來謝府做客。

  聽著陳夫人話里若有似無的試探，魏淑華叫苦不迭，連忙道，「陳姐姐多慮，您說是我家玉瓷貌美，還是李丞相家的孫女貌美？」

  前些時候，陳夫人也聽說過謝玉瓷在聚寶齋和李吟嬋發生的齲齬。

  那日李吟嬋掩面淚奔而去，謝玉瓷卻滿載而歸。

  勝負分明。

  但這長相，卻不能全然以錢財來算。

  陳夫人沉吟片刻，「相貌高低，不過是見仁見智，李姑娘清雅一些，謝姑娘則更明艷。」

  「那陳姐姐可還記得，皇上給王爺賜婚之事？」魏淑華又道。

  陳夫人不解望去，又聽魏淑華壓低了聲音，「王爺連李吟嬋都沒答應。」

  這個事兒陳夫人自然也聽說過，想了想後道，「瑞王長相，當真萬中無一。」

  「所以啊……」魏淑華道，「姐姐可明白。」

  陳夫人點了點頭，已經明白了魏淑華話里的未盡之意。瑞王連李吟嬋都看不上，那更看不上謝玉瓷了，一個鄉野來的村姑而已。

  不過是看上了謝玉瓷的醫術，故而才屈尊降貴。

  但陳夫人仍舊不放心，「玉瓷這般有本事，若是她知道了這些？」

  「陳姐姐怕什麼。」魏淑華笑吟吟的，「知道又怎麼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還敢違逆了不成？再說了，陳家的家世自是頂頂好的，姐姐也善心人，玉瓷能嫁過去是她的福分。」

  「她會醫術豈不正好？」魏淑華若有所指道，「陳姐姐不正需要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嗎？」

  「你放心，她一定會答應。」眼看陳夫人已經心動，魏淑華在她耳邊低語幾句，篤定道，「姐姐只要依樣行事，用不了幾日，此事必成。」

  好容易打消了陳夫人就此作罷的念頭，送她走後，魏淑華一氣兒喝了一盞茶，又讓桂英來幫她按揉太陽穴。

  舒服了點之後，魏淑華只嘆氣，「她要聽話懂事該有多好。若是能攀上瑞王，那是眼可見的造化！」

  這個『她』沒說明是誰，但是桂英明白，她軟語安慰，「或許玉瓷姑娘以後就想開懂事了呢。」

  魏淑華苦笑，「你還不明白？謝玉瓷壓根就不是懂事聽話的人。」

  「她把我們耍的團團轉。」

  「眼下還只是跟瑞王有了交情，老爺便去京兆府的大牢住了幾天。」

  「若真跟瑞王發生些什麼，謝府上下指不定要被她折騰成什麼樣。」

  一想起這事兒，魏淑華後悔的就恨不能以頭戧地。

  「就是陳家了。」她道，「這是早就定下的事情，便是謝玉瓷有通天之能，也不能不答應。」

  雖說把謝玉瓷就這麼送出去，她也有幾分捨不得。畢竟她給承意開了穴竅，又有錢。

  但只要想想把她送走之後的好處，魏淑華就一點都不猶豫了。

  他們商量著，謝玉瓷這幾日也沒閒著。

  她叫木香買了趁手的工具，天暖日清，開始動手做妝粉胭脂。

  「姑娘怎麼突然想到要弄這個？」木香納悶兒，「您不是一直都想做大夫嗎？」

  「大夫要做。」謝玉瓷道，「這個也能順手做一做。」

  木香恍然，「也是，妝粉閣的東西也太貴了，那麼一點小盒子就要二兩銀子，比搶錢賺的還快。」

  謝玉瓷搗弄著玉石碾子笑了笑，賺錢倒是其次，搜集消息才是正事兒。

  仁善醫館雖然不錯，開的年數久名望也夠，但因為診費低廉，多跟窮苦人打交道。

  此次查陳家的事情，木蘭很是棘手了幾日。

  倘若能有什麼地方專供雍都的高門女子來往，想必能探聽到一些，對日後也有益處。

  前些時候她看了一些書，也琢磨了不少方子，這兩日便親自動手開始做。

  妝粉閣的妝粉雖然貴，但原材料多半還是那些，無非是在花樣和盒子上花了心思。

  可謝玉瓷做的妝粉，卻跟平日見到的那些很不一樣，她在研磨原料的時候，加了白芨、白芷、白茯苓還有一些乾的銀耳粉。

  瓶瓶罐罐圍在一旁，謝玉瓷這麼做，不像是調妝粉，更像是做飯煮湯。

  謹心看不明白，木香卻認出來了，「姑娘，您在做咱們在雲嶺山用的那些妝粉嗎？」

  「你覺得怎麼樣？」謝玉瓷用小銀匙舀出來一些，在手背上勻開，「這妝粉不止芬芳馥郁，上妝的時候更能滋潤肌膚。」

  木香一個勁兒的點頭，「好，很好！」

  她就是用慣了雲嶺山里自己做的妝粉，才瞧不上妝粉閣里的那些。

  粉質粗糙不說，香味兒散去之後仔細品，還能品出一股怪味兒。聽姑娘說，那妝粉里摻入了鉛粉，雖說塗上能叫人肌膚細白，但日久天長卻對身體有害。

  但這些姑娘親手做的妝粉卻不一樣，堅持塗抹下去，皮膚細嫩面若桃花。

  想著這些妝粉的妙處，木香看著這些瓶瓶罐罐，神情都不一樣了。

  這麼好的東西若拿出去賣，能賺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