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不甘認命
2024-09-03 02:29:55
作者: 九瑤
謝婷芳當即直起身子,響亮乾脆的甩了自己十巴掌。
聽著那「啪啪」的聲音,魏淑華的嘴角多了幾分笑意,「婷芳,你我母女情份還是更深一些,我也更喜歡你聽話一些。」
「去吧,記住,不該做的事情一樣也不要做。若是再在承意和婷鈺身上耍花樣,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聽她打完了巴掌,魏淑華滿意道。
謝婷芳小心謹慎的退出了宜春居。
她用帕子捂著臉,快步朝自己的小院子走去,可還沒走到,一旁又傳來了輕喚,「婷芳,婷芳……」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謝婷芳的臉色更難看了,她啞著嗓子,「香巧,把她趕走!」
可還不等香巧過去,那女人便摸了過來,她顫巍巍開口,「婷芳,娘就遠遠的跟你說幾句話。」
謝婷芳今日在魏淑華那裡受了委屈,又聽這話,心中無限委屈。
憑什麼?
憑什麼謝承意和謝婷鈺就有魏淑華寵著愛著,可自己卻要小心翼翼的討生活?憑什麼謝玉瓷才剛來就能結識瑞王就能住進琳琅院!
可她呢,她樣樣比不過什麼都倒霉,竟然還有一個如此不堪的娘親!
「梅姨娘,你怎麼不去死麼?」謝婷芳惡狠狠的盯著她,「你為什麼要生下我?」
梅姨娘,謝府里一個枯瘦的影子。
她頭髮蓬亂、面容憔悴,身上的衣衫洗的發了白,已經半點沒有當年的姿色,那雙還稍微有些光亮的眼睛,也在聽到這話之後瞬間黯淡。
她嘴唇蠕動,「婷芳,我……」
謝婷芳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別跟我說話,也別來找我,梅姨娘,你放過我行不行?」
只要不來找她,她是不是就能自我安慰,自己沒有這般不堪的出身?
「婷芳。」梅姨娘渾濁的眼底淌出兩行淚,「是娘對不住你。」
「可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哀求的望著謝婷芳,「娘聽說大姑娘回來了, 你做的事情我也聽說一些。你不要針對她好不好,婷芳啊,人要認命。」
一句認命,猛地扎進了謝婷芳的心裡。
她抬頭,一雙眼睛瞪得發了紅,「不,我不認命!我憑什麼要認命?你認命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我不!你走,我再也不想聽你說這話,你走!」
「香巧,你是死人嗎?」謝婷芳的聲音高昂尖利,「趕她走!」
「你不要再來了。」她的眼底燃燒著濃烈的恨,「梅姨娘,若是你再在我面前出現一次,我便稟告了母親,把你趕出謝府!我說到做到!」
梅姨娘瑟縮了一下,像一個見不得光的影子一般,重新躲進了黑暗裡。
謝婷芳緩緩閉上了眼睛,平復了好一會兒,方才對香巧道,「走吧,回去你幫我敷一敷。」
香巧在一旁低聲道,「姑娘,您的臉傷的重,叫個大夫吧。」
「無妨,死不了。」謝婷芳耷拉著眉眼,「不叫大夫了,省的麻煩。」
輕車熟路的讓香巧處理淤青,謝婷芳緩緩吐出壓在心底的一口氣。今日這結果,著實超出了她的預料。
她分明聽說謝承意挨了打,官府也來人了,但為何謝玉瓷毫髮無損?並且,母親說承意得了意外之喜,又是什麼喜事?
「香巧,你出去打聽打聽。」謝婷芳壓住香巧忙活的手,「臉上的傷我能自己處理,你去問問謝玉瓷做了什麼,母親為何沒有計較。」
高門大戶里沒有真正的秘密。
很快,香巧便回來了,只道是謝玉瓷的婢女報的官,說老爺動用私刑包庇罪犯,老爺嚴懲了謝玉瓷,卻不知為何後來峰迴路轉,夫人反倒幫著謝玉瓷。
「中間定是有什麼情況。」謝婷芳頂著一張青腫的臉急切問,「沒打聽出來?」
「這事兒知道的人本就不多,老爺和夫人都下了令,更不好打聽了。」香巧為難道,「要不然奴婢再去問問。」
謝婷芳當即點頭,「好,定要打聽出來。」
這個,便是母親對謝玉瓷態度大變的緣由,很重要。
謝婷芳在這裡費盡心思的打聽,謝玉瓷那邊,消息則是不費吹灰之力的送上了門。
一隻毛色淺灰的小鳥落在了桌面上。
摸了摸小鳥的翅膀,謝玉瓷唇角含笑,木蘭來了之後,一切果然得力了許多。這引香鳥以雲嶺山的秘術馴養過,聞香而動,飛的又輕又快,最適宜傳遞消息。
從小鳥的腳上解下竹管,謝玉瓷細細的看過一遍,是關於魏淑華的,她身邊的婢女桂英再度去了陳府,並且又遣人找了大夫。
第二件事不稀奇,魏淑華多半是要找人驗證謝承意的事。
至於第一件事,怎麼又是陳家?
她把整件事捋了捋,忽的提筆寫了一封信,餵小鳥吃了幾粒引香丸,抬手放開了它。
小鳥撲稜稜的飛上天,謝玉瓷收回眼眸,若不出意外的話,那些紛亂的線索要被剝出來一條了。
謝婷芳和謝玉瓷忙著查消息,而謝家,卻也因為今日報官引起了一些非議。
瑞王府里,齊鑫從外面進來便對裴容道,「王爺,謝府今日報了官,京兆府還派了人去謝府了,您猜是誰報的官?」
裴容原本正懶洋洋的歪在榻上,聞言瞅了他一眼,「好好說話。謝玉瓷她怎麼了?」
「王爺怎知屬下要說謝姑娘?」齊鑫真心實意道,「您猜的真准。」
裴容輕嗤了聲,這還用猜?
謝府上下,他只在意一個謝玉瓷而已。若齊鑫敢用其他人的事煩他,便揍一頓。
渾然不覺逃過一劫的齊鑫道,「王爺,就是謝姑娘,說是謝大人動用私刑包庇罪犯,陳隊長帶著一列人馬殺去了謝府,沒想到是虛驚一場。」
「王爺,京兆府怎麼不忙了?陳隊長竟然還特意跑了一趟?」齊鑫道,「謝姑娘可太有本事了。」
他話音剛落,裴容倒是和一旁的齊磊對視了眼。
謝玉瓷便是有本事,也斷無可能把陳隊長請到謝府。裴容低笑了聲,「巧了。齊鑫你再說說,那婢女是以什麼名頭報官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