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懷疑她

  這是他現在最關心的問題。希望找出那個人，儘快刪除，可以減少對顧氏集團的傷害吧。

  史琛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沒有。」

  一旁的韓悅暄重新邁步，聽到這裡，沒有聽下去的必要了。

  離開顧氏集團後，韓悅暄攔了一輛計程車，然後給新聞的媒體打電話……

  「藍主編，我希望你能把不實的報導刪除。」

  韓悅暄和那家媒體的主編是認識的，不過關係不好。

  藍主編不急不慢的說：「報導報導，我們報的是你和林郝在一塊吃飯的事實，有圖有真相。至於其他事……」

  她的話語一頓，隨即勾起了一抹譏諷的笑：「其他的，別人怎麼想，就與我無關了。我還有事忙，抱歉。」

  

  話落，藍主編掛斷了通話。

  她就是靠後台才當上主編的，自然不怕韓家。

  韓悅暄碰壁，但也明白，藍主編說的是事實，這就是她新聞的高明之處，報導的，和想讓別人討論，相信的，不是一件事。卻找不到反駁的點！

  韓悅暄的腦子越來亂，無數的困惑困擾著她……其中就包括了顧氏集團企劃書被人泄露的事情。

  雖然她恨顧北厲，也希望他倒霉。但不是現在，現在顧韓兩家還在合作中，任何一方有損，都會造成兩家的損失。

  「會是誰呢？」

  ……

  兩個小時後。

  史琛敲響了顧北厲辦公室的門：「總裁……」

  「進。」

  顧北厲的聲音帶著一絲疲倦，這兩個小時以來，他都在思考企劃書的事情。

  史琛走了進來，神色複雜：「總裁……」

  他平時做事果斷，極少出現欲言又止的樣子。

  「什麼事？」顧北厲蹙眉，隱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說。」

  情況還能更糟嗎？答案是：能。

  「我查到第一次上傳企劃書的IP位址了。」史琛走近，手拿著一台筆記本，卻遲遲不給顧北厲看。

  顧北厲遲疑了一秒，反應了過來：「和我有關？」

  也只有這一個可能會令史琛猶豫不決。

  事實上，史琛的確是傷了他。

  顧北厲端起一杯茶，手指用了很大的力氣，好像想把它捏碎，心想：難道是她？

  很快的，顧北厲就把上次韓悅暄用自己電腦的事回憶起來了，她所說的文件會是什麼呢？是不是就是顧氏集團的企劃書？

  這些疑問，也許史琛的筆記本可以給出一個答案。

  顧北厲再渴也沒有心思飲茶了，把茶杯一丟，茶水混著茶葉四灑而出，亂的好似他的心。

  「把筆記本拿過來！」

  他的聲音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波動。

  史琛能聽得出來，他是真的動怒了，再也不敢磨嘰，把他要的東西交給他……

  出現在眼前數字和文字，顧北厲再熟悉不過！是在韓家，用的設備類型也是一台筆記本，型號和品牌，與韓悅暄的一模一樣！

  果然是她！

  「砰——」

  顧北厲倏爾用力合上電腦，所以嚇了史琛一跳：「總裁，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

  顧北厲臉色逐漸變色，身上散發出的寒氣仿佛讓空間的空氣也跟著下降好幾十度。

  他沒有發布指令，史琛自然不敢再多說，只能在心裡哀嘆著：怎麼會是總裁夫人做的？她有什麼理由怎麼做？真是難為了總裁了！唉！包庇她，對不起公司。不包庇她，公布出去，肯定會引發一場軒然大波。到時候影響的，還是顧氏集團。應該怎麼選擇？

  顧北厲轉了起來，移步到落地窗前，遙望著窗外的景色……

  這是他的習慣，沒當他遇到很為難的事，他就會看看這個大都市，藉此緩解內心中的苦楚，和糾結。

  「暫時不公布，把事情調查清楚。」

  顧北厲不再發話，只是做了一個讓史琛離開的動作。

  他需要一個人靜靜，好好的想一想。

  現在所有的證據，疑點，都在韓悅暄的身上。是她的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以上！

  「韓悅暄，你果然變了……」顧北厲突然呢喃了一句，眼中掠過一抹明了。

  ……

  晚上9點20，韓悅暄打開別墅的門，一段音樂首先傳入了耳朵，是歌曲《復活》。

  歌詞中提到：有些傷在復活後重新看……

  韓悅暄呼吸一窒，宛如有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心。

  大廳的燈沒有打開，接著月光，韓悅暄大致看見了沙發上男人的樣子……

  他身穿黑色的西服，好似與黑暗融為一體。黑暗中睜開雙眼似鷹，帶著不可靠近的危險。

  「顧北厲？」韓悅暄摸索著開了燈，暖白色的燈光照亮這個大廳。

  突然的亮光讓兩個人不適應，微眯了一下眼睛。

  「搞什麼？演恐怖片呢？」

  韓悅暄勾唇冷諷，換了鞋。

  顧北厲背過她，看不清楚表情：「你去了哪？」

  他也會關心這個？

  韓悅暄的心又是一緊，她以前是多麼的想他能夠關心自己，問問自己。

  沒錯，是以前，不是現在。

  現在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他像關心一般的質問。

  「你想說什麼？」

  韓悅暄走了過來，做到他對面的沙發上。有什麼話，就面對面說清楚吧。

  桌子上擺放著一瓶紅酒，兩個酒杯。

  顧北厲傾身拿起其中一個酒杯，倒了一杯酒，推給她：「你覺得這首歌好聽嗎？」

  「啊？」韓悅暄一時沒反應過來：「歌？哦～你還有心情聽歌？企劃書的事解決了？」

  事關顧韓兩家的利益，她有必要了解清楚。

  顧北厲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輕搖了搖，酒香散發出來……

  「企劃書的事如何了，你會不知道？」

  他的話，一語雙關。既是試探是不是她泄露的，也是在試探她的反應，想通過她的反應來驗證心裡的一個推測。

  韓悅暄與他對視，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子，一刀……一刀把她凌遲！

  他藏不住的恨意，韓悅暄豈會感覺不到？

  「你……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韓悅暄雙瞳里充滿了震驚：「你該不會覺得是我泄露你公司的企劃書吧？」

  「難道不是嗎？」顧北厲又把IP位址，和查到的筆記本型號品牌的事說了出來：「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