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韓悅暄問，韓果果聳了一聳肩：「想知道是什麼嗎？借錢給我。」

  「不說算了。」韓悅暄撇過頭不再看她：「我知道不知道，無所謂。」

  「好好好。我說。」韓果果急了，無奈道：「是……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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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悅暄站起身，走到書桌邊，桌上擺放著一台筆記本，是顧北厲帶來的。

  他現在正在樓下陪韓涵下棋，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上來的。

  韓悅暄輸入0627，果然打開了。

  韓果果瞄了一眼：「我沒有騙你吧？打開了？」

  韓悅暄：「嗯。」

  韓果果：「那……借錢的事情，你考慮好了嗎？」

  韓悅暄：「嗯。」

  「太好了！」韓果果雙眼都泛光了：「支付寶還是銀行轉帳？」

  「不借。」韓悅暄冷冰冰拋出了一句：「我只是說考慮，這就是我考慮的結果。」

  「你……」韓果果攥緊雙拳，卻又無可奈何：「你……你給我等著！」

  只有沒辦法的人，才會通過放狠話讓自己看起來沒這麼不堪。

  韓悅暄學著韓果果剛剛聳肩的動作：「我等著。」

  她知道，韓果果天性是善良的，錯就錯在交了一個渣男，被帶壞了。說到底，也是一個可悲的女人。所以韓悅暄才只是防範著，不對她出手。

  但如果她真的還想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韓悅暄也不怕！

  借不到錢，韓果果只好離開，在樓梯處遇見了正在上樓的顧北厲。

  只是一眼，顧北厲就看出了韓果果的窘迫，不用想也知道她上樓的目的。

  韓果果低著頭，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表姐夫，我能不能和你聊兩句？」

  聊？有什麼好聊的？在韓悅暄那借不到錢，就想換目標？

  顧北厲雙眸微眯，很好的掩蓋了掠過的不悅：「我有急事要處理，有空再聊。」

  他對她也沒有好臉色，在他的印象里，她的罪惡可不止借錢不還。

  顧北厲不再理會，回了房間。

  韓悅暄早已關閉電腦，躺回床上。

  他們韓家過夜，夫妻嘛，當然是一間房。即使是心中千萬個不願意，他們也不能當著長輩們的面表現出來。

  顧北厲順手關上門，睨著韓悅暄。她躺在大床的中間，薄被蓋在她的身上，看起來是睡著了，但他知道，她沒有。

  「你的演戲天賦挺高的，沒當演員可惜了。」

  這話聽不出來到底是誇獎，還是嘲諷。

  顧北厲坐下，打開了電腦，當手觸摸到電腦時，感覺到了一絲異樣，觸感沒平時涼了。

  難道……

  顧北厲心中泛起疑惑，抬頭目光落在了韓悅暄的身上，卻沒問一句話，因為問，她也不會給反應。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顧北厲收回目光，將已經打開的，修改開機密碼的頁面關閉了，開始了工作。

  他工作完，時間已到晚上二十三點。

  顧北厲從柜子里拿了一張被子，韓悅暄聽見動靜，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看著他打地鋪。

  幸好不在一張床上，不然她真的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半夜掐死他！

  韓悅暄被子蓋過頭，儘可能忽略他的存在，不想讓他打擾睡眠的質量。

  夜，安靜，偶爾有微風拂動窗簾。

  「叮鈴鈴～叮鈴鈴～」

  房間內突然響起一竄急促的手機鈴聲。

  顧北厲拿起手機一看，是母親徐如萍的，如果沒有急事，她不會這麼晚來電。

  「喂，媽，怎麼了？」顧北厲起身，走到陽台接，耳邊傳來她著急的嗓音：「我早上給顧初打電話，她沒接。我以為她在忙，我就沒在意，剛剛我又打了好幾次，還是沒人接。她以前不會這樣的，不會是出了什麼事了吧？」

  顧初是顧北厲的妹妹，小他五歲，三年前去國外進修，小小年紀就獲得科技大獎。

  平時，她再忙也會堅持每天和家裡人視頻半小時的。

  聽完徐如萍的話，顧北厲也是一驚，但很快就恢復了冷靜：「媽，你別擔心。初初可能在進行什麼重要的實驗，實在是沒時間。我打電話問問她的朋友吧。」

  「好。你快去問問。」

  顧北厲掛了電話，又給顧初在外國幾個要好的朋友打了電話，收到的回覆都是聯繫不上，不知道顧初在幹什麼，去了哪裡。她仿佛人間蒸發了！

  顧北厲收回手機，雙眉緊鎖著，眼中是對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世界的迷惘！

  不是回到了三年前嗎？為什麼我對於有的事，沒有印象？妹妹怎麼會突然失蹤的？

  想到這裡，顧北厲愈發困惑，腦子裡有數不清的疑惑在困擾著，頭疼不已。

  顧北厲回房，抬眸對上了韓悅暄的眸子……

  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醒來了，正在直勾勾的盯著他，好似在探究著什麼。

  韓悅暄紅唇緊抿，渾身緊繃著。

  從她的方向看過去，顧北厲站在燈下，燈光刺目，令人看不清楚他的臉。

  韓悅暄回想著剛剛的夢，夢裡，她和他結婚，接受著親朋好友的祝福；夢裡，她和他一起購物、一起做飯、一起旅行，一起……還有太多太多。

  夢裡的事，在韓悅暄現在的印象里明明沒有發生過，她卻並不陌生，好像在某一個時間段發生過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初聯繫不上，明天我要去一趟國外。」顧北厲清冽中帶著幾分擔心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韓悅暄的思緒。

  韓悅暄聽後出現了短暫的遲疑：「聯繫不上？怎麼會？」

  明明是回到了三年前，可發生的事，為什麼不不一樣了？先是爆炸提前，然後是舒欣的出現，再到顧初的失聯……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韓悅暄不寒而慄。

  難道，這就是蝴蝶效應嗎？

  如果是，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

  韓悅暄和顧北厲都沒有精力去思考，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顧初。

  第二天。

  韓悅暄和顧北厲回到了A市。

  顧北厲出發趕往機場，韓悅暄去酒店找舒羽馨，上次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謝謝她呢。

  可酒店的工作人員卻告訴韓悅暄說：「舒羽馨，她已經被辭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