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苦盡甘來

  沈宏宇被她逗得一口茶差點噴出來，笑著說：「你呀你，你得用發展的眼光看同志，人家王翠花這麼多年也會變的。」

  「再變她也不會喜歡我。」

  沈宏宇不想跟她在這事兒上深入討論，便岔開話題說：「齊臨這也兩個月多沒回來了，最近來電話沒？」

  「來電話了，說是挺忙的。周末得去何教授家裡上課，還得去圖書館看書。下周我要去美術學院做個講座，答應人家的，順便叫齊臨回來一趟。周末不是冬至嘛，讓他回來吃餃子。」

  「行，你安排吧。」這些小事兒沈宏宇也不願意操心。

  齊瑞回到屋裡，根本就沒有心情看書。今晚父親應該是對自己挺滿意的，看樣子這步棋是走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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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為了討父親的歡心還要去討好蘇曼桃，忍受何晨這個小子，心裡便堵得難受，在床上躺著也覺得胸口悶。

  過了一陣子，他聽到前院沒動靜了，大冬天的估計父親不會再出來了，便走出門去抽菸。

  抽菸是高考完的時候跟同學出去玩學會的，也沒有菸癮，就是覺得心裡實在悶得慌才想抽一支。

  他住的客房，是在外院裡側的，兩間，一間他住著，一間小保姆英子住著，和內院中間的遊廊都是封閉的，除非從內院出來，否則看不見客房門口。所以他偷偷地在門口抽菸，只要英子不揭發他，沒人知道。

  齊瑞靠在牆根處，拿出一根煙點上，吸了一口，尼古丁夾雜著清冷的空氣進入肺里，讓他頓時感覺到一整輕鬆。正抽著煙，突然旁邊的房門開了，嚇了齊瑞一跳，趕緊把煙扔到地上踩滅。

  齊瑞抬頭一看，英子穿著拖鞋，褲腿挽著，端著一盆水，站在門口，看樣子是剛洗了腳，出來倒洗腳水。冬天天冷，她不願意到外院東頭的衛生間洗漱，便打了水在屋裡洗漱，洗過的水就倒在門口的水桶里，第二天再拎出去倒了。

  「齊瑞哥，這麼冷你在院子裡幹嘛呢？」英子看見他有點意外，聞到空氣里有淡淡的煙味才反應過來，她小聲說，「你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齊瑞笑了笑，剛想說謝謝，他突然發現英子的眼睛紅紅的，好像是剛哭過。「你怎麼哭了？出什麼事兒了？」

  「我，沒事兒。」女孩兒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說。

  「你眼睛都腫了，真的沒事兒？有什麼事兒你跟我說說。」齊臨上前一步，接過女孩兒手裡的盆，把水倒進桶里。

  「真的沒事兒。」女孩兒退了一步，退回到屋裡，見齊瑞沒有把盆還給她，想了想，小聲說：「嗯...齊瑞哥，要不你進來坐會兒？」

  齊瑞也想找人聊聊天，便端著盆進去了，只覺得心頭一陣躁動，又聽見英子說，「齊瑞哥，你坐吧。」

  他回過身，看見女孩子坐在床邊上，一手指著桌子旁邊的的椅子，一手把卷著的褲腿放下來，光著腳，冬天曬不到太陽，腳面白皙。

  他穩了穩心神坐下，又問：「你到底為什麼哭，這家裡有人欺負你了？誰呀？你跟我說說。」

  他發現女孩兒哭的時候還挺好看的，真的有點梨花帶雨的意思。難怪母親總說，小姑娘哭起來都好看，女人老了可不能哭，哭起來難看不說，一哭眼淚就順著眼角的皺紋淌，後脖領子都得濕了。要不說有個詞叫老淚縱橫呢，年輕的眼淚只能向下流，老了滿臉皺紋了，眼淚才會橫著流。

  「哎，你別哭了，書里寫的都是假的，你們女孩子就是愛掉眼淚。。」

  十八九歲的女孩子情竇初開，最容易被這些情情愛愛的故事打動，跟齊瑞認識了這幾個月也算有點兒熟了，便大著膽子反駁：「本來寫得就很傷感，你看了你也會掉眼淚的。」

  「怎麼可能，哪一段啊？我看看。」

  然後...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迷亂中的兩個人都嚇了一跳，齊瑞連忙從床上起來，整理著衣服，英子也慌忙地坐起來，問：「誰呀？」

  「英子，我是何晨。」

  「晨子，你有什麼事兒嗎？我已經躺下了。」

  「沈小靖餓了，想吃餛飩，你能起來給她煮嗎？」

  「哦...我今天有點不舒服，你等一會兒我穿上衣服就出去。」

  「那算了，我給她煮吧。」

  「那也行，辛苦你了，晨子。」

  「小事兒，你歇著吧。」何晨說完便走了。

  齊瑞趴在門上聽著腳步聲進了內院才鬆了一口氣。

  「那，我回去了。」齊瑞站起來準備出去。

  「你等一會兒。」英子叫住他，下了床，走到門邊聽了聽，然後打開一條門縫看了看，確定沒人，才回身對齊瑞點點頭。

  齊瑞打開門出去，臨出門前又回身親了一下英子的臉，這才匆匆回了隔壁的屋子。

  聽著齊瑞那邊的門關上的聲音，英子才輕輕關上門，又從裡面插上。她靠在門上，心撲通撲通的跳。今晚發生的一切她從來沒有期待過，甚至想都不敢想。

  齊瑞是名牌大學的大學生，人長得也不錯，又是這個家裡的少爺，自己只是一個小保姆，只有初中畢業，長得雖然還算漂亮，可有蘇曼桃比著呢，也不算什麼。兩個人根本就不般配。

  還好何晨及時到來，她和齊瑞之間沒有發生什麼。她心裡一陣惆悵，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脫了衣服鑽進被窩躺下。

  冬天的被窩一睡下去是冷的，英子卻覺得自己渾身發燙。真的什麼都沒發生嗎？剛才就在這個地方.......

  對於齊瑞，英子之前也談不上喜歡，但肯定不討厭，兩個人的條件差距那麼大，她從來沒有往那方面去考慮，也不敢動心。可剛才有了那麼一下接觸，她的心裡竟有些不一樣了，感覺有點喜歡他了。

  她只是個小保姆，而他是主家的少爺，這讓英子有些難過。可她聽說桃姨之前也是給沈宏宇做小保姆的，現在不也被寵得像公主一樣嗎。這麼想著，她又有了那麼一點點憧憬，萬一齊瑞也是真的喜歡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