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防不勝防

  「那我就謝謝齊臨哥了！」英子心裡歡喜，雙手接了畫。

  沈宏宇也湊趣說：「這畫畫得真不錯，尤其是葉子上那個蟲兒，畫得水平跟你桃姨也不相上下了。」

  齊臨臉一紅，剛想解釋，蘇曼桃就搶著說：「那當然，也不看是誰指導的！」

  

  沈宏宇看著蘇曼桃那小得意勁兒，笑著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那是，蘇老師多厲害！齊臨，你要好好向蘇老師學習。」

  「齊臨天分好，一點就通。」蘇曼桃也順道誇了一下齊臨。

  一下子齊臨便成了眾人的焦點，齊瑞一晚上的好心情瞬間就被破壞了。

  英子拿了畫，歡天喜地的走了，幾個人吃了水果，又聊了一會兒天就到了睡覺的時間了。齊臨齊瑞和父親道了晚安，便去外院睡覺了。

  齊臨看出來齊瑞的情緒不太好，他不想跟他說話，怕再有麻煩，洗漱完便躺下了。可樹欲靜而風不止，齊瑞還是開口了。

  「看樣子這家裡要上演雷雨了。」

  齊臨沒太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也不理他，繼續閉著眼睛睡覺。

  「唉，這又是繁漪，又是四鳳的，都圍著你轉，你可以啊！不過也得小心，那周萍的結局可不怎麼好，開槍自殺了。」

  齊臨這才明白齊瑞說的是高中課本上學得話劇《雷雨》，繁漪就是周萍的小媽，和周萍私通，而四鳳是家裡的丫鬟和周萍相愛。

  繁漪當然指的就是蘇曼桃，而四鳳指的就是英子，周萍自然指的就是齊臨了。

  齊臨被齊瑞這齷齪的指代氣得渾身發抖，但英子就住在隔壁，他不能跟齊瑞吵架，只能壓著情緒說：「齊瑞，桃姨不是繁漪，英子也不是四鳳，我只是把她們當成家人。你要是對我有什麼意見，你沖我來，不許詆毀她們。」

  「沖你來？我哪兒敢。你現在可是家裡的紅人，繁漪喜歡你，四鳳也崇拜你，左右逢源，都給你說好話，就連何晨都幫著你說話，以後還哪兒有我的一席之地。」

  齊臨知道齊瑞一直都是爭強好勝的，臨來的時候娘說過家裡最重要的是太平，他不想跟齊瑞起衝突，更怕牽連到桃姨和英子，想了想說：「齊瑞，如果你覺得我礙著你了，那我以後可以不回來。你一個人，愛怎麼表現怎麼表現，沒人會搶你的風頭。」

  齊瑞一笑，說：「這可是你說的，是你自己不要回來的，可別到處告狀。」

  「你放心，不會告你的狀。」

  齊瑞這才躺下，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哥，咱們是親兄弟，你放心，等我把姓王的那小子擠走，咱爸的家產肯定有你一份，我不會虧待你的。」

  自打記事起，齊瑞很少叫齊臨哥，齊臨心裡苦笑，翻了個身沒有再跟他說話。

  一個鐵桶里燒東西，是何晨。

  何晨聽到動靜也回過頭，「桃姨，你怎麼起來了？」

  「我沒睡呢，看到這院子裡有火光，以為著火了呢，起來看看。你這大半夜的燒什麼呢？」蘇曼桃說著便走了過去，看到鐵桶旁邊放著一大摞武俠小說。

  「你燒這些書幹嘛呀？」

  「我學習成績不好，就是因為總是看這些書，沒好好學習。」何晨到底還是個孩子，憋屈了一晚上，蘇曼桃這麼一問他心裡難受，眼淚就掉下來了。

  「大小伙子，這怎麼還哭了。」

  「我沒哭，煙嗆的。」何晨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眼睛。

  蘇曼桃笑著說：「你這抹著眼淚燒東西，知道的是你在燒武俠小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燒女孩子給你的情書呢，一邊燒一邊哭，為愛情落淚呢？」

  何晨被她的話逗得破了功，噗嗤一下笑了。

  「好了，好了，別燒了。你要是不想看這些書，我給你收著。書有什麼錯？書是好東西，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

  說到這兒，蘇曼桃就想起了她好幾年前在書里看到的好東西，臉一紅，輕咳了一聲又說，「反正書是不能糟蹋的，別燒了，都交給我吧。」

  何晨不吭聲，沒有繼續往鐵桶里放書，只是用木棍扒拉著桶里沒有燃盡的書。

  「你要是想提高成績，桃姨幫你。我給你找個老師，幫你把從初中開始的功課都捋一遍，查漏補缺。你現在才上高二，只要堅持，到了高三肯定能有很大的提高。好不好？」

  何晨抬起頭，看著蘇曼桃，然後點了點頭。

  「行了，回去睡覺吧。以後有什麼事兒就跟我說，別一個人憋著。咱們是什麼關係？一起打過架的交情。」蘇曼桃說著站起來在院子裡的水龍頭下位接了一盆水，倒進鐵桶里，把火澆滅，又指揮何晨，「把這些書都搬到正房去，明天我給你放起來。」

  何晨站起來聽話地把書都搬進了正房。蘇曼桃柔聲安慰著：「快去睡覺吧，別瞎想了，明天我就給你找老師。桃姨辦事，你放心。」

  「嗯，那您也早點兒睡吧。」

  「好，明兒見！」蘇曼桃說著目送何晨回到東廂房便關了門。

  回到了房間，何晨躺在床上，他再一次發現自己真的很愛這個家，他喜歡桃姨，希望她能做他的母親，真正的母親。

  曾經那個朦朧的想法又浮現在心頭，「我一定要努力學習，要不然大爺和桃姨就看不上我了，我不能給沈小靖丟臉，一定要讓齊瑞這個孫子對我刮目相看。」

  一夜無夢，天蒙蒙亮醒來，蘇曼桃覺得腰酸背疼，發現親戚突然造訪了。自從三年前掉了那個孩子，她的經期就不太準時，總是突然襲擊，防不勝防。看了很多醫生都沒有效果，有些中醫一聽說是金二梅下的藥乾脆連試都不試，說她是這方面的國手，她下得藥別人很難治。

  折騰了這幾年，勞命傷財，身心俱疲，蘇曼桃也不想再治了，不能生育就不能生吧，反正已經有一個了。所幸身體其他方面並沒有什麼影響。

  「宏宇，我來例假了...」蘇曼桃睡眼惺忪地推了推沈宏宇，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嗯...哦...」無需更多的語言，即便睡得迷迷糊糊，沈宏宇也知道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