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做不了

  就這樣一個鬧，一個哄，一路到了家。一進院門就看見朱嫂在院子水龍頭底下，正拿一個大盆搓洗著什麼。

  「這是洗什麼呢？手洗多累呀，用洗衣機洗唄。」蘇曼桃問。

  「唉，齊臨的床單，昨晚上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了，床單毛巾被都弄髒了。不用手先搓一下，我怕洗衣機洗不乾淨。英子一個姑娘家也不好意思洗這個，我這麼大歲數了，也沒什麼可避諱的，給它搓搓再拿洗衣機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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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曼桃聽到朱嫂這麼說，就知道是什麼回事了，臉一紅進屋了。

  沈宏宇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但這事兒也不能怪齊臨，他自己也打那個歲數過來。只能笑笑說：「朱嫂，那辛苦你了。」

  「沒事兒。就是個孩子，還沒我兒子大呢。」

  看見沈宏宇和蘇曼桃回屋去了，在一邊聽著的何晨忍不住湊過問：「表姨，齊臨哥昨晚上也吐了？不會吧，他也沒喝多少啊。」

  「不是吐的，是下位弄髒了。」

  「什麼意思？」何晨有點沒明白。

  朱嫂抬頭瞪了他一眼，用濕乎乎的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生氣地說：「你個死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麼？」

  朱嫂愣了一下，問：「你晚上就沒弄髒過庫子？」

  何晨這才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兒，紅著臉說：「您問這個幹嘛，真是的！」說完便跑開了。

  朱嫂看著他的背影笑罵著：「這熊孩子，還害臊了。」

  何晨回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除了小時候尿庫子，他還真的從來沒有髒過庫子。

  他也想不明白，也不好意思問家裡的大人，心不在焉地吃了飯便出門找高大民去了。

  高大民正在家睡午覺呢，開門見是何晨便又回床上躺著了。何晨進了屋，一屁股坐在高大民床上，盯著他看。

  「不是，晨子，你這麼盯著我看幹嘛？」

  「哎，大民我問問你，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有沒有弄髒過庫子？」

  高大民沒想到何晨這大中午的跑過來就是問他這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你問這個幹嘛呀？」

  「你丫這臭傻子還知道不好意思？趕緊說，有沒有？」

  「肯，肯定有。一個月總要有那麼幾次吧。」

  倆男孩子又閒扯了幾句，何晨便回家了。

  她的兒子死了，她就要讓別人也絕子絕孫。她那一針是極陰損的，何晨將來不但要絕子絕孫，甚至連一個正常的男人也做不了了。

  這個情況何晨並不知道，而家裡的人也都不知道。何晨平時的生活沈宏宇是不操心的，都交給蘇曼桃了，可男女有別，孩子大了蘇曼桃也是要避諱的。

  他們到底也不是何晨的親生父母，其實即便是親生父母，但凡粗心一點兒也不會發現兒子在這方面和其他孩子不一樣。

  無論何晨怎麼想，接下去的一個來月還都是令人愉快的。

  齊臨齊瑞都在戰訓，沒有回來，家裡又恢復了之前的寧靜。何晨也開學了，每天繼續上課下課，接送沈小靖，打球，抄作業，反正除了不愛學習，每天都挺開心的。

  蘇曼桃過得也挺愜意的，有人接送沈小靖，她就可以白天睡個懶覺，有心情了再畫上兩筆畫。秋高氣爽，真是爽得要命！

  戰訓中的齊臨過得一般般，每天站戰姿踢正步，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臉上都曬爆皮了。這些倒也不算什麼，最難受的是夜裡又夢見蘇曼桃了，但醒了也難受了半宿。

  至於齊瑞過得好不好，沒人關心！反正戰訓結束他曬黑了好幾號。

  中秋節到了，齊臨和齊瑞也從學校回來了。這一次齊瑞沒有再作妖，晚飯的時候自覺地坐在沈宏宇的左手邊，沒有去占蘇曼桃的位子。

  晚上的團圓飯很豐盛，除了有魚有肉，還有對蝦大螃蟹。齊臨齊瑞在東北農村長大，河魚河蝦倒是吃過，可海產品也就是冬天的凍帶魚，根本沒吃過螃蟹。

  吃螃蟹這事兒，第一次要是沒人教還真不知道從哪兒下手。齊瑞拿著螃蟹拆了兩下沒拆開，正好英子上菜看見了，笑著說：「齊瑞哥，你把後面的圓臍掀起來一掰就開了，我幫你。」她說著便動手幫齊瑞把螃蟹拆了。

  「連一個下人都知道怎麼吃螃蟹。」齊瑞看著面前拆開的螃蟹覺得有點丟臉，心裡不舒服，可也不能發作。

  旁邊的齊臨也學著把螃蟹拆了，蘇曼桃見他的那一隻不太肥，便說：「齊臨，你吃我這個，我這個滿黃。」說著站起來要把兩隻螃蟹換了。

  齊臨連忙阻止，「桃姨，不用，你吃吧。」

  「你是孩子，該給你吃。」她不由分說還是把螃蟹換了。

  隔著桌子齊臨也不能跟她拉扯，只能接受了蘇曼桃的好意。

  「你也是孩子，你吃我的。」沈宏宇又把自己的換給了蘇曼桃。

  齊瑞心裡更不舒服了，他覺得自己這個螃蟹也不太肥，反正沒有現在齊臨盤子裡的那個肥。從小到大，在家裡他都是頭一份，可到了這裡，別說是何晨了，就連齊臨都比他受寵，憑什麼？

  沈宏宇看見齊瑞不動那個螃蟹，以為他不會吃，便教他：「齊臨齊瑞，這蟹殼裡的是膏，是可以吃的，這個不能吃，是蟹和尚，你們都學過那個課文，魯迅的《論雷峰塔的倒掉》，裡面說的就是這個。這個是腮不能吃，得掰了...」

  齊瑞聽著父親給自己講解怎麼吃螃蟹，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何晨，他感覺到何晨笑，肯定死在笑話他，笑話他是個鄉巴佬，連螃蟹都不會吃，心裡鬱悶極了。

  其實齊瑞想多了，何晨才顧不上笑話他會不會吃螃蟹呢，他正在努力地給沈小靖剝蟹肉，剝得永遠沒有吃得快，他不想讓沈小靖等，就得卯上勁兒快速剝，別說齊瑞會不會吃螃蟹，就算他把蟹殼都吃了，何晨也懶得看一眼。

  一頓飯就在何晨的忙活，齊臨的感動，和齊瑞的鬱悶中吃完了。

  「寶貝兒，去看看你媽媽在廚房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