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一視同仁

  他擁著她，輕輕地拍著，「你也比他們大不了多少，你自己還是個小女孩兒呢。他們是我的兒子，不是你的兒子，你不用非要把他們當成孩子。你就當他們是你的親戚，想怎麼相處就怎麼相處，這是你的家，你得讓自己舒服自在些。其實你對他們越客氣，他們或許會越不舒服，不如大家都隨便些。」

  「嗯，我知道了。那明天我送齊臨，你送齊瑞吧。美術學院我熟悉，也說得上話，我去幫他安置好，再跟他的老師打個招呼，讓老師多關照他。美院的老師大部分都能給我幾分面子。」

  沈宏宇看著她那又認真又傲嬌的小樣子，覺得有趣，笑著揶揄：「還是我們蘇曼桃同志有面子，那就辛苦你了。」

  「討厭。」蘇曼桃伸手在他腰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

  夏天的午後，兩人在床上輕言細語地聊了一陣子，蘇曼桃也困了，打著哈欠。沈宏宇拍拍她的背說：「睡吧，寶貝兒。」

  

  「嗯。」蘇曼桃應了一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沒一會兒就睡了。

  沈宏宇躺了一會兒，起來到東廂房叫上何晨一起去菜市場。一進市場，便有一個小販認出他來，「呦，這不是齊爺嗎，您怎麼親自來菜市場了？」

  「哦，我帶孩子出來轉轉，也讓他學著買東西。」

  「這是您家的公子？多大了？」

  「對，是我們家孩子，十七了。」

  「打算買點兒什麼呀？」

  「我們去買點兒羊肉。」

  「羊肉攤跟那邊兒呢。」小攤販伸手往左邊一指。

  「行，謝謝啦。」沈宏宇帶著何晨朝羊肉攤走去。

  路過一個水產攤，何晨停住了腳步。「怎麼了晨子？」

  「大爺，我想買條魚。」

  「買魚乾嘛呀，咱晚上烤串。」

  「沈小靖前面兩顆牙都掉了，後面大牙也活動了，她嚼不動羊肉，我想給她烤條魚。」

  「哦，行。那咱們就買條魚。」

  「什麼魚刺少？咱得買條刺少的，要不然沈小靖不能吃。」

  「鱸魚刺少，您要不來條鱸魚？」水產攤的老闆推薦。

  「行，就來條鱸魚。」

  沈宏宇付了錢買了魚，讓老闆給收拾乾淨，爺倆兒又買了羊肉和羊排拎著往家走了，路過胡同口的小賣部，買了一箱啤酒，何晨搬著啤酒跟在沈宏宇後面。

  夏末秋初，下午雖然日頭已經西斜了，在路上走著還是挺熱的，但他心裡很高興。

  他喜歡這樣跟著沈宏宇做一些很家常的事兒，喜歡沈宏宇把他當兒子看，他喜歡這種感覺。

  回到家裡，蘇曼桃已經起來了，正在院裡陰涼處和英子說話。看見沈宏宇回來了便迎上去。

  「你怎麼還買了條魚啊？」蘇曼桃不解地問。

  沈宏宇笑了笑，把手裡拎的東西交給英子拿到廚房去，感慨地說：「咱們這做爹媽的，都不如晨子心疼沈小靖，沈小靖的牙不是不好嘛，嚼不動羊肉串，晨子讓買條魚給她烤著吃。」

  「晨子就是心細。你看你這一頭汗，趕緊進屋涼快一會兒。」蘇曼桃拉著沈宏宇進了屋，正房裝了空調。

  本來蘇曼桃是想給每間房都裝上空調的，可是老式的房子線路不行，要想都裝上空調就得找電工來換管線，這些日子一直忙忙活活地就沒找人弄。

  沈宏宇進了屋，站在空調底下涼快著。

  蘇曼桃猶豫了一下說：「宏宇，我不想告狀。但是你看看。」她說著向沈宏宇攤開了掌心。

  沈宏宇心裡也不舒服，可這才第一天，他不希望蘇曼桃對齊瑞有成見。他把蘇曼桃拉到沙發上坐著，柔聲勸著：「這都是小事兒，別往心裡去，等我說說他。」

  「是小事兒，但就怕對比，你看看晨子是怎麼對沈小靖的。」

  「晨子看著沈小靖長大的，就像你看著晨子長大一樣，你敢說你對晨子能跟對齊瑞一樣？」

  蘇曼桃不吭聲，她確實不能一視同仁。

  「感情不是天生下來就有的，是靠處出來的。你一開始不是也不願意跟我嘛，還哭，還說不想跟我處了，你看，這不多處處就好了嘛。」沈宏宇一邊說著一邊在她後頸輕輕地蹭著。

  「又不正經，走開。」蘇曼桃轉身推開他。

  沈宏宇伸手一把抱住她，撒嬌說：「不走開。我哪兒不正經了，可正經呢。」

  「你鬆手。」

  「我不松。」

  「你再不鬆手...我打你了。」

  「你現在怎麼動不動就要打我，知不知道打人犯法。」

  「犯法了又怎麼樣？」

  沈宏宇邪魅地一笑說：「犯法了就要受罰。」他說著一附身，把蘇曼桃壓在沙發上，手握住了她的腰。

  蘇曼桃一邊掙扎一邊低聲喊著：「你別鬧，大白天的，一會兒有人該進來了。」

  就好像是故意應驗蘇曼桃的話一樣，門突然就被推開了。

  沈宏宇聽到聲音，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雖然衣冠整齊，也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領口。他朝門口一看，見到齊瑞正站在那兒，身後跟著齊臨。

  沈宏宇故作鎮定地說：「齊瑞啊，有事兒嗎？」

  齊瑞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退了出去，在門口說：「爸，我們想給我媽打個電話。」

  「行，我書房裡有電話。」雖然正房裡也有電話，可沈宏宇就是不想讓兒子們進來。他帶著齊臨齊瑞到了外院書房，開門的時候，他輕聲對齊瑞說：「以後進屋之前，要敲敲門。」

  「知道了，爸。」

  「電話在桌上，給你媽打電話吧。打完出來的時候把門關上就行。」

  沈宏宇說著便走出了書房，他估摸著孩子們也許會想跟母親說點悄悄話。

  他站在院子裡點了支煙，抽了一口，聽見英子和何晨在廚房裡拌嘴，好像是因為魚怎麼去腥爭論，何晨不知道說了什麼，英子被他惹急了，拿著鍋鏟把他打出來了。

  何晨也不惱，坐在廚房門口的小馬紮上用鐵釺子串羊肉串，沈小靖也跑過來蹲在旁邊看。

  英子雖然是家裡的小保姆，但和何晨歲數差不多，又沾著點親戚關係，倆人相處得倒也沒有主家和傭人的感覺。何晨性子好，平時也都讓著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