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不正經的工作

  「我也不知道。只看到她每天晚上十點左右，會在我家外面的公交車站，坐18路公交車。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也不知道她去做什麼。」

  秦亞楠在電話里如是說。

  白阮一聽，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她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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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亞楠。」

  毫不例外，秦亞楠也有些擔心，「阮阮，你說襄玲到底幹什麼去了。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白阮不想把更多的人牽扯進來，於是向她安慰道：

  「亞楠別擔心，既然她每晚都會出現，應該沒什麼安全問題。

  你別多想，我晚上去看看。」

  安撫好了秦亞楠，白阮暗自盤算了一番，覺得最好還是去看看。

  自己有隱身異能在身，應該不會有太大危險。

  於是，這天晚上，等司正凱睡下之後，白阮悄悄起床穿好衣服，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她按照秦亞楠所說，晚上10點之前，就等在秦亞楠家院子門口的公交車站附近。

  果然在10點多一點的時候，看到襄玲出現在了車站。

  只見襄玲把自己包裹的很嚴實，一條圍巾包住她的頭髮和下半張臉，只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面。

  白阮也是從她的身材和走路姿勢才認出了襄玲。

  幾分鐘後，18路汽車進站，襄玲便登上了公交車。

  白阮立刻從後方的小樹林走了出來，跟在襄玲身後上了車。

  白阮也將自己武裝得嚴嚴實實，帽子口罩全都戴齊，還專門彎腰駝背著走路。

  幸好襄玲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太注意旁邊的人，並沒有發現白阮。

  於是，白阮在襄玲後面的座位坐下。

  北方冬日夜晚，市民大多早早回家。

  末班車上人很少，加上白阮和襄玲，車上一共只稀稀拉拉坐了五六位乘客。

  路上的行人更少，從車窗向外看去，一路上的馬路都很黑，隔很長一段路才有一盞昏黃路燈照亮。

  忽明忽暗的街巷，就像兩個姑娘此時的心境，不安又彷徨。

  公共汽車開了幾站後就到了市中心，這裡稍微熱鬧了一些，有幾棟高樓和夜總會亮著霓虹燈。

  這時，18路公交車到站停車，前排的襄玲起身下車。

  白阮也趕緊站起身跟著她下了車。

  下車後，襄玲沿著街道低著頭往前走，白阮在她身後不近不遠的距離一路跟隨。

  走了大概幾分鐘後，襄玲來到一家夜總會附近，卻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繞到夜總會的側面，那裡也有一道小門。

  白阮站在路口處看著襄玲在小門外停了停，跟門口立著的一個小青年說了一句，就低頭走了進去。

  白阮心裡暗叫不好，襄玲去的居然真是這種地方。

  她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要去這種地方工作？

  為了一探究竟，白阮還是施展隱身之術，在心裡默念「看不見我」，同時徑直朝小門走了過去。

  果然，施展隱身術後，門口的小青年根本沒看到白阮。

  白阮大大方方掀開厚門帘走了進去，小青年卻只以為是門帘被風吹起，看了一眼就轉開眼看向別處。

  走進門內後，白阮發現自己來到了夜總會後方，一條光線幽暗昏紅的走廊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輕手輕腳地沿著走廊往前走，走廊兩邊每隔幾米就是一扇包間門。

  透過門上小窗看去，裡面坐著的都是一些喝得醉醺醺的男女，互相灌酒狂笑。

  但白阮明白這些包間已經算正常包間了，所以才能設在一樓。

  除此之外肯定還有其他更為私密的包間，被安排在樓上或是地下一層。

  當務之急是找到襄玲，把她帶離這裡，千萬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但白阮進來時沒有看到襄玲往哪條走廊走，她就已經消失不見。

  正在白阮立在原地不知往哪裡走時，恰好又有一位年輕女孩沿著走廊從後方走了過來。

  白阮猜想這女孩應該也和襄玲一樣，晚上在這裡兼職。

  於是，白阮繼續使用著隱身術，往走廊邊上讓了讓，隨後跟在女孩身後繼續往裡走。

  轉過了數個走廊拐角後，女孩終於走進了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的光線比走廊中明亮許多，房間內放著五六架梳妝檯。

  每架梳妝檯前都坐著一位女孩，正對著鏡子給自己梳妝打扮。

  原來，這個房間是女孩們的化妝間。

  果不其然，襄玲也在這個房間裡。

  但她卻沒有坐在梳妝檯前，而是一個人坐在里側的長板登上。

  里側光線昏暗，三面牆上都是一格格儲物櫃，似乎是女孩們換衣服的地方。

  襄玲已經脫掉了進來時穿著的厚重棉襖，換上一條夜總會為她們準備的緊身又清涼的裙子，自己拿著脂粉盒子在描眉塗粉。

  還有幾位女孩跟襄玲一樣，見梳妝檯已經被人霸占乾淨，只好坐在里側的長板凳上，借著外側梳妝檯上的燈光，默默換衣服化妝。

  化妝間裡側非常安靜，跟襄玲類似的女孩都不怎麼說話，但外側梳妝檯上坐著的幾個看起來稍稍成熟的女人，卻在不停嬌笑閒聊。

  其中一位紅裙大波浪的女人，一面塗著口紅，一面向旁邊梳妝檯上藍裙短髮的女人說：

  「娟兒啊，你看裡面那些小姑娘多小啊，有的看起來才十五六吧。

  這么小就來做這一行，真是太可憐了。」

  短髮女人輕蔑地笑笑，「哼哼，有啥可憐的，還不都是自己選的。

  既然來做這一行，就要有該有的覺悟。

  別一邊仗著自己年輕跟我們搶客人，一邊又說自己是大學生，裝清高不想放開了陪客人。

  這就叫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此話一出，坐在梳妝檯前的五六個女人，齊齊尖笑了起來。

  白阮可以明顯看到，坐在裡面化妝的襄玲身子一僵，但還是什麼都沒說，繼續塗著口紅。

  這時，其他幾個坐在梳妝檯前的女人，亦陰陽怪氣起來。

  「就是。別以為自己年輕，是大學生就高人一等。

  進了這裡，還不是跟我們一樣的陪酒女！」

  「呵呵，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兒，還想跟我們搶客人。

  不會化妝，穿的衣服也老土的要命。

  我要是客人，碰上她們那些貨色陪我喝酒，我絕對立馬要老闆退錢，再給我陪精神損失費！」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