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說好話

  之後三個姑娘幫白鍾民收拾屋子，把髒衣服和床單被子沙發套全都洗掉。

  又做了一頓豐盛的飯菜，陪著白鍾民吃了頓團圓飯。

  吃完了飯，白阮等人便準備回廠里。

  臨走之前，白阮又塞給他15塊錢。

  「爸，這錢你拿著，想吃啥用啥了就去買。

  照顧好自己，別胡思亂想。我們過一陣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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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鍾民收下錢，客氣了幾句，「嗐喲你們來看看我就行了，還給什麼錢。

  我也用不了這麼多，那我先替你存著，以後你需要用錢了，就問我要。

  放心吧，你爸會自己照顧自己的。還有啊，別忘了給正凱說我工作的事。」

  「知道啦，記著呢。」白阮向他道別，「你別送了，快回去吧。」

  兩個朋友也向白鍾民道別後，便和白阮一起離開了白鍾民家。

  等三人走後，白鍾民回到屋裡，把手裡的錢往茶几上一撂。

  哼，就給這點錢想打發我了。

  讓她去給司家人說說好話，跟要殺了她一樣，那麼不情不願的。

  女兒真是靠不住。

  白鍾民心裡不滿地嘀咕著，點上一根煙，琢磨著今後的研究該怎麼辦。

  看來白阮是指望不到了，他該去找誰給他研究經費呢？

  就在這時，家裡的座機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叮鈴鈴……」

  白鍾民過去拿起話筒，「喂，哪位？」

  電話中傳來一個如大提琴般低沉磁性的男聲：

  「你好，請問是白鍾民嗎？」

  白鍾民困惑地蹙蹙眉頭，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

  「對，我是白鍾民。你是哪位？」

  「我是你肅州的堂弟，白琂。」

  聽到這個名字，白鍾民驀地一震，仿佛一道驚雷劈在頭頂。

  話筒從手中脫落，噹啷幾聲掉在地上。

  因為白鍾民意識到，安市紡織業即將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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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答應了白鍾民的請求後，白阮便一直琢磨著，怎麼跟司正凱開這個口。

  上回她已經對司正凱說了那麼決絕的話，這會兒再去求他給白鍾民安排工作，司正凱肯定會借這件事嘲笑羞辱她。

  但既然白阮已經答應了幫他問，那就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反正她也不打算在這裡繼續幹下去，跟司正凱說完這件事，估計他會更加煩她。這樣也好。

  于是之後某日，白阮傍晚一下班便快步離開車間，趁著人少跑到司正凱的辦公室門口，想看看他在不在。

  沒成想剛走到辦公室門口，白阮正準備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聽裡面的動靜，辦公室的門便突然被拉開。

  白阮一個沒站穩，身子一歪，便一頭栽進了開門人的懷裡。

  「哎呦！」

  幸好那人及時將她扶住，兩個人才沒有一起倒下去。

  那人又扶著她的肩讓她站穩，白阮站穩之後抬頭一看，原來扶住她的人恰好是司正凱。

  司正凱本來正準備下班，剛打開門，一個嬌小的身影便冷不丁撞進他的懷裡。

  低下頭看到是白阮，他漠然冷峻的面容漸漸放鬆，眼裡流露出一絲絲驚喜。

  「司…司正凱…」

  她忽然開始緊張，結結巴巴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這才發現自己還兩手攥著他的衣襟，不禁瞬間大囧，連忙放開手。

  但司正凱沒有給她放手的機會，一手握住她的兩隻手，另一手摟住她的肩。

  而後把她往裡一拉，接著便嗙的一聲，用腳關上了門。

  辦公室的門關閉，司正凱帶著白阮轉了半個身，終於停在了辦公室中間。

  白阮連忙收回手，從他懷裡掙扎出來，往後退了兩步，捂著自己的胸口急促地呼吸了幾下，按耐住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

  司正凱好整以暇地望著她慌亂的模樣，發現她的臉一點點紅了。

  「你來做什麼？」司正凱問。

  白阮咽下自己的緊張後，厚著臉皮，鼓起勇氣開口。

  「那個…我找你有點事。」

  「什麼事？」

  「我爸白鍾民他還是想回廠里的實驗室工作。

  你能不能給廠長說說，讓他再讓我爸回來做實驗室主任？」

  司正凱聽後，促狹地挑起了眉。

  正要回答，卻被白阮打斷，「我知道這個請求很過分。

  你們不同意也不要緊，那我走了。」

  話畢，不等司正凱說什麼，轉身便要離開。

  誰知，還沒走出一步，手腕就被司正凱拉住，再輕輕一拽，就讓她轉過身來。

  「誰說我不同意了？」

  司正凱向白阮做了這樣一句手語，倒是把白阮整不會了。

  「你同意？你們可以讓我爸回廠里繼續做實驗室主任，主持研究項目，繼續為他提供研究經費？」

  「這些要求讓別人來提確實有些過分。

  但如果是我老丈人…還是可以考慮一下。」

  白阮心覺不對勁，「你是什麼意思？」

  司正凱低下頭，扶了扶腕上的手錶，隨後漫不經心地作了幾個手勢：

  「只要你不跟我鬧脾氣，乖乖聽話，什麼都好說。」

  白阮無語地哼了一聲，就知道他沒那麼好心。

  「哼，我做不到！」

  她的脾氣還是這麼倔，司正凱的態度也不禁強硬起來。

  「你做不到的話，那抱歉，我幫不了你。」

  白阮吃軟不吃硬，「你不需要道歉。那個請求你當我沒說，以後不要來找我。」

  說罷，白阮轉身，但在轉身的瞬間，她又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對了…」

  她扭過頭，剛說了兩個字就頓住。

  司正凱正在因為她的話生氣，但冷不丁她又扭過頭說了兩個字，讓司正凱也愣了一下。

  他用詢問的目光望著她，白阮卻又陷入思忖中。

  之前她向司元錦和吳仁麗詢問了司正凱失語前後的情況，發現他的母親吳仁麗有些不對勁。

  在與他們的交流中，白阮還得知了，除了司正凱的父母之外，當時司家還有一位保姆，可能了解當時的情況。

  但白阮對那位保姆的情況及下落一概不知。

  她剛才就是想到了這件事，沒有多想就打算向司正凱詢問。

  但如今細想之下，還是不要問他的好。

  之前問了司正凱兩次，他的反應都這麼大。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在調查這件事，司正凱還不得氣得掀翻了天。

  司正凱等了一會兒，見白阮不說話，疑惑地問了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