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打算換工作

  「我們都是工友。今後不要再編排人閒話，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聽到沒有？」

  張石兩人連忙撒開手，向白阮點頭哈腰。

  「是！是！司夫人教訓的是！」

  白阮聽到這個稱呼，簡直抓狂，「不要叫我司夫人！」

  石美麗問：「那該咋叫您啊？」

  「就叫我白阮。」對她們說完，白阮又轉身向周圍所有女工說：

  「我和大家一樣，都是普通女工。

  希望你們不要對我區別對待，對我還像以前那樣就好。」

  楊帆適時向女工們吼道：「白小姐說，讓你們還像以前那樣對她，不要區別對待。聽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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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了懂了！」

  幾十名女工忙不迭地點頭答應，生怕一個不對就要被開除。

  事情處理到這，司正凱覺得差不多了，於是向楊帆做手語示意。

  楊帆繼續向眾人朗聲說：「行了，大家別圍在這了。

  該吃飯吃飯，該休息休息，快走！」

  話音剛落，所有圍觀女工全都腳底抹油，一秒做鳥獸狀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白阮司正凱等人還站在原地。

  經過剛才的一系列情況，白阮很氣司正凱突然站出來。

  本來她都已經快說服各位女工了，結果司正凱一來，還把他們的關係公之於眾。

  這下徹底解釋不清了。還讓她怎麼在紡織廠上班！

  「勝男我們走，吃飯去。」

  白阮氣鼓鼓地甩開司正凱，想和宋勝男一起離開。

  但司正凱伸手一撈，便將她再次拉回懷裡。

  [阮阮聽話，別鬧了。]

  白阮揚手甩開他的控制，「到底是誰把事情鬧得這麼大？

  司正凱，我們這段時間不要見了。等我找到新單位就離開這裡。」

  話畢，再不給司正凱任何解釋的機會，拉著宋勝男抬腿就走。

  司正凱被她的話震得怔在原地，等他回過神想去追時，白阮早已跑得無影無蹤。

  下一瞬，司正凱凌厲側頭，將目光對準了旁側的司浩林。

  [離阮阮遠點。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就算楊帆不翻譯，司浩林也能看出司正凱眼裡的敵意和殺意。

  但他依然擒著那抹從容又漫不經心的笑，毫不畏懼地迎著他的目光回望了過去。

  兩人的目光一個冷峻肅殺，一個狡猾陰狠，倏然碰撞在一起。

  雖然周遭一片靜默無聲，但目光碰撞之下，仿佛有雷霆萬鈞之勢剎那間噴薄而出。

  時間好似暫停，周遭的一切都陷入狂風暴雨當中。

  兩人對視良久，末了，還是司浩林先轉開了眼神。

  「我下午還有事，先走了。正凱哥保重。」

  話畢，司浩林向司正凱微微點頭，瀟灑轉身離開。

  司正凱望著他走遠的背影，細長深邃的雙眼微眯，一種宿命般的危機感油然而生。

  ===

  那日的鬧劇之後，白阮是司正凱夫人的事，一夜之間在整個紡織廠傳開。

  每個得知這個消息的人，都由一開始的難以置信，漸漸轉變為對白阮的畏懼疏離。

  再接著，又變為對她的嫉恨鄙夷。

  「這種女人都能當廠長的兒媳，憑什麼啊！」

  「就是！又瘦又小，也不是什么正經人家。

  就因為長了張狐媚子臉，司主任就被她迷暈了。」

  「嗐你們別忘了。司主任可是個啞巴啊。

  雖然他是廠長兒子，但是換做你們，願意嫁給一個啞巴嗎？」

  「這...我得考慮考慮...」

  「說的也是。雖然他是廠長兒子，但是跟個啞巴在一塊生活，肯定不方便。

  而且啞巴這種病還會遺傳。要是以後生個孩子也是啞巴，那該多慘啊。」

  「就是就是，那我還是算了。白阮和他配配也行。」

  當這些話從各個渠道傳到白阮耳朵里時，她真的覺得非常可笑。

  那些人一面嫉恨她能和廠長兒子結婚，一面又歧視司正凱是個啞巴。

  最後竟然大言不慚地說不想跟司正凱結婚。

  好像人家司正凱能看得上她們一樣。

  「這些人說話跟放屁一樣，阮阮你別生氣。」

  她的兩位好友宋勝男和郝慧敏也聽到了這些話，向白阮安慰。

  那天郝慧敏也在人群里鑑證了事件的全過程。

  但她明白自己就算站出來說話也沒用，所以只是立在人群中，為她們緊張擔憂。

  「是啊阮阮，不用把她們的話放在心上。

  市裡的比賽就快到了，我們一起認真準備比賽就好。」

  今天恰好三人都休班，白阮也有段時間沒去看白鍾民了。

  於是三人便趁著今天，買了些東西，打算去白鍾民家看看他。

  在前往紡織廠家屬院的路上，她們邊走邊聊。

  白阮輕嘆一聲，「我知道。我要是把那些話放在心上，早就氣死八百回了。

  我只是在想，我恐怕要換單位了。等市裡的比賽結束我就走。」

  「什麼？你真要走？」兩個閨蜜異口同聲喊道。

  白阮點點頭，「嗯。我倒不是怕別人說閒話。

  主要是閒話傳得多了，免不了有些人會生歹毒的念頭。

  到時候我就像個靶子，啥噁心的事都會往我身上來，我可受不了。」

  「哎。」郝慧敏也低嘆一聲，傷心地說，「你要是走了，我們見不到了咋辦。」

  「不會的。」白阮握住她的手，「三廠附近還有四五廠，都是紡織廠。

  我進那些廠後，咱們還是離得很近。只要休班了，隨時都可以約著出來。」

  宋勝男思索片刻點頭道：「嗯，阮阮考慮得也對。

  廠里人的嘴啊，實在是太碎了。被人說來說去，遲早要出事兒。

  所以阮阮還是避避嫌，去四五廠也行。聽說四五廠待遇和效益也不錯，四廠還比三廠工資高呢。」

  「對。」白阮接口道：「如果我再能夠在市裡的比賽中取得名次，那麼無論到哪個廠，都能找到工作。」

  兩個好朋友聽後都認同地點頭，三人緊緊拉住手：

  「好，我們支持你。不管你到了哪裡，我們還是好姐妹。」

  走了沒多久，三人就從廠里，走到了距離廠區不遠的家屬區。

  在一棟棟筒子樓之間繞了半天，白阮終於找到了白鍾民家的10號樓。

  沿著樓梯上到四樓，白阮掏出鑰匙把門打開。

  沒成想在開門的一瞬，一股濃重的菸酒氣，便從屋裡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