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底排球賽

  白鍾民說著，忽然看了一眼旁邊的司正凱。

  司元錦立刻甩開了他的手，神情似乎頓時有些慌亂。

  「你說這些幹什麼！我幫你已經夠多了！

  是你自己科研能力不行，不能總指望廠里一直給你資金！」

  「廠長...」

  「不要再說了！」司元錦此時真的動了怒，厲聲喝道：

  「把你的實驗資料和研究報告都整理整理，年前沒什麼事的話就回家休息。

  少在這丟人現眼。正凱，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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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畢，狠狠瞪了白鍾民一眼，便帶著司正凱快步離開了實驗室。

  司正凱沒有注意到白鍾民看他的眼神，但他聽到了白鍾民說的話。

  司正凱有些不解，但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不知道的是，正是白鍾民和司元錦的一個約定，就改變了司正凱和白阮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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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的工作結束後，趁著吃午飯前最後一點時間，車間主任楊秀珍給車間女工們開了個小會。

  「來同志們，給大家通知一個比賽。這回的獎勵更好啊。」

  女工們一聽有獎品，全都聚精會神地聽著楊秀珍的通知。

  「這不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嘛。廠里決定舉辦一場排球比賽。

  每個車間或部門組成一支代表隊，經過三輪的比拼，最後選出前三名的隊伍。

  每個隊伍都有大把的獎金和獎品哦。」

  楊秀珍說完神秘興奮地笑笑，之後壓低聲音說：

  「提前給你們透個底，聽說獎品里有洗衣機。而且是一，人，一，台！」

  「哇哇哇！！！」

  大家一聽一人一台洗衣機，都激動地哇哇大叫。

  「噓噓噓！」楊秀珍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大家安靜。

  「小聲點！看你們這些輕浮的小蹄子，一台洗衣機就激動成這樣。」

  她還沒說獲得第一名的車間或部門主任，有五百塊獎金呢！

  被楊秀珍一訓，車間裡的女工們不由得安靜了一些，但那興奮勁還在。

  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目不轉睛地盯著楊秀珍，眼神晶亮。

  「所以你們要把這次比賽重視起來。以後只要沒排班的日子，都給我去練習！

  現在想報名的人來我這報名。以前打過排球比賽的人優先！」

  楊秀珍的話音剛落，在場的女工們全都朝她一擁而上，爭著搶著要報名。

  宋勝男用肩膀撞了撞白阮，「餵阮阮，咱們也去報名吧！」

  誰知白阮搖了搖頭，「我不會打排球...」

  宋勝男把她拍了一下，「這怕啥，我教你啊！你只管給我報就行了！」

  說罷，便拉著白阮擠到前面去報了名。

  兩人去食堂之後，碰到了郝慧敏，詢問之下，果然郝慧敏也報名了。

  「我也報名了。但是我是屬於織布車間隊的，跟你們不是一個隊。」

  郝慧敏遺憾地說。

  宋勝男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沒事兒，咱們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公平競爭。

  到時候咱們兩隊能不能碰上還不一定呢。」

  白阮也把胳膊搭在她倆肩膀上，「對。反正咱們努力進入前三名，都有獎品。」

  「好，一起加油！」

  ===

  年前的排球比賽通知下去之後，各個車間和部門的職工都反響熱烈。

  於是，各位主任先在自己車間和部門選拔了一次。

  選出六名正式隊員和一名自由人，以及三個替補隊員。

  由於宋勝男在學校時就是排球隊的主攻，所以她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細紗車間隊的一名主攻。

  楊秀珍見她打得好，還讓她當起了教練，指導其他隊員練習。

  白阮在宋勝男的三天「集訓」之下，總算明白了排球怎麼打。

  但是因為車間裡排球打得好的女工太多，她只能暫時做一名替補，替補二傳，以及接球、救球。

  雖然白阮只是一名替補，但每次訓練時，她都要和其他隊友一起訓練。

  甚至比其他人訓練的時間都要長，才能趕上別人的水平。

  就這樣，全紡織廠參加排球賽的職工們，排班的日子要上班，沒班的日子要訓練，簡直一刻不休。

  但一想到比賽獲勝能得獎，大家就有使不完的勁，廠里的體育館成了最搶手的地方。

  由於廠里職工休假時間都不一樣，因此每天都有隊伍要在排球場訓練。

  基本上每個隊伍，都會提前幾天預約好場地和訓練時間。

  到時候直接去訓練就成，也不耽誤大家工作。

  但是，就有一些人不按規矩來。

  禮拜四的晚上，宋勝男帶著隊友們去排球場準備訓練。

  她早已在禮拜一的時候跟體育館管理員預約好了場地，但到那裡時，卻發現已經有一隊人在練習了。

  「喂！你們怎麼回事！」

  宋勝男和隊友都穿著運動服，手裡拿著幾個排球，氣勢洶洶向場地走去。

  正在打球的幾個人漸漸停了下來，紛紛轉頭向她們看了過來。

  白阮跟在隊友們身後，看到馬玉玲也在那個隊伍里。

  原來她們是實驗室的排球隊。

  馬玉玲就是她們隊的隊長，見到宋勝男和白阮，她的好勝心又燃了起來。

  「咋了？我們在這打球怎麼了？！」

  馬玉玲手裡拿著排球，揚著下巴向宋勝男傲慢地說。

  「你們在這打球？」

  宋勝男也不是吃素的，她比馬玉玲高了半個頭，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質問道：

  「你知道幾點了嗎？你們在這打球呢？」

  宋勝男身邊的隊友田鳳玲，接過她的話對馬玉玲等人吼道：

  「現在八點多了！禮拜一我們就跟候叔約好了今天晚上八點到十點在這練習。

  所以，你們是不是該走了？」

  馬玉玲像聽不懂人話一樣，理直氣壯地狡辯：

  「走？我們為啥要走。先來後到不懂嗎！」

  白阮忍不住走上前來開口：「你不知道排球場地都要提前預約嗎？

  其他隊伍都是按照預約的時間來這裡訓練的。

  你們沒有提前預約，說什麼先來後到！

  現在就請你們離開這裡，我們要開始訓練了。」

  誰知，馬玉玲竟還厚著臉皮說：「嘿你們來的晚還有理了？

  我們就不走！姐妹們，我們別理她們，繼續練！」